玉人这番话,话里话外都在向江妧暗示,如今能护的了江妧的,除了吕雍和,再没有旁人。
江妧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她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得了陆醒的宠爱,又被乔姒水视作眼中钉,李槐舟虽也是贵嫔,却是和亲来的公主。唯有吕雍和,是太后的亲侄女,现在又代掌凤印。
玉人似乎也看出了江妧的犹豫,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行了一礼:“现在已经把小主送回来了,奴婢便先回长信宫了,小主还是召个太医,好好休息吧。”
江妧让月歌将人送出去,那边儿月荷也已经喊了太医过来。
再说长信宫那边儿,乔姒水带了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明光殿,瞧见坐在主位上的吕雍和,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吕雍和到底是太后的侄女,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久不见贵嫔姐姐,贵嫔姐姐气色瞧得更好了几分。”
吕雍和请乔姒水落座后。乔姒水便笑着奉承了几句。吕雍和淡淡笑了,却开门见山的问她:“我听说,你罚了江妧?”
“是。江良人扰了妾清净,自愿受罚。妹妹便让她跪了一个时辰,让她长长记性。可她又说要去给娘娘寻兰花,妾便替她给娘娘送来了。”
乔姒水端了茶,却是又说:“不过,娘娘既然喜欢兰花,让那些宫人们去找就是了。何必让那江氏去,且送迟了还要罚,这要是传出去了。”乔姒水笑笑,却是没有把话说完。
吕雍和冷眼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是江妧先向你请了罪?”
捧了茶,吕雍和捻了茶盖,低头嗅了茶香,反问:“却不知江妧犯了什么罪?因为在御花园说笑,被你说成蝉鸣,扰了你的清净?本嫔竟然不知,何时宫规里竟然会有如此规矩。”
转头看了一眼乔姒水带来的兰花,吕雍和冷哼:“旁人经手,会玷污兰香,惟兰心蕙性,冰清玉洁之人不会。便是此事传出,传的也不过是江氏美名。可如今嘛,香已不淳。”
摇了摇头,吕雍和抬盏轻呷一口,润了嗓子:“刚刚婕妤说迟了要罚?本嫔做事,一向赏罚分明,但观因莫须有的罪名罚人的,除了婕妤你,本嫔还未见第二人。”
乔姒水掩唇咯咯笑了起来“娘娘此言是道左右皆污秽?”
终是不愿忍气吞声,坐直了身子:“妾虽不才却也只因果一说,若植花之人心不净只怕长成的兰花也是性不纯良,如此说来,娘娘您为何又不自个儿栽种非得去御花园寻去。”
朗声“娘娘您若觉江氏秉性纯良何不让江氏自植兰花送来?言辞前后矛盾许是江氏诓我?让江氏寻花,迟则罚。”
“祺婕妤慎言。那江氏同你我一样,皆是陛下嫔妃。婕妤说她江氏性不纯良,可是暗指陛下识人不清?”吕雍和直接打断了乔姒水的话。
“江氏那话怕不是诓你,而是托辞罢了,孰料你不辨她话中深意,仍不自省,执意罚她。”吕雍和越发觉得乔姒水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