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金转身跑出去,三人也跟着出去。
“别那么慢吞吞的,快点啊。”
“崔略商你快跟上去,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不能让他干傻事。”金婷来到无情身后推着轮椅。
“好,我知道了。你们快点。”
“你昨晚一夜没睡吧?我来吧。”
无情没有说话,却也放开了手。“我们直接去雷波的房里。”
两人来到雷波房间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进去一看才知道雷波已经死了,身上还插着一把天谴剑。
无情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韦惊涛看向刚刚赶过来的齐王,“我和净一法师听到雷将军房里有惨叫就立即赶来了。”
诸葛正我说道:“我们也刚刚赶过来。”
“我们发现门反锁着,接着我们就破门而入。”
“我们进到房里时就看到他伏尸在桌子上了。”
铁手问道:“你们说撞门进来之前门是反锁的,那凶手杀死雷将军后怎么离开呢?”
贺金喊道:“一定是干爹,是干爹回来索命了!”
“什么索命?发生什么事了?”
崔略商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刚刚在贺鹰房里发现他的遗书,上面说如果他死了,凶手就是陈大中和雷波。”
铁手说道:“可是如今不止陈大中死了,连雷波也死了。”
“所以一定是我干爹回来索命了,否则我干爹怎么会留下这份遗书?”
“你确定这封信是贺鹰写的?”
“确定,这就是我干爹的字迹。”
“那你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我不知道。”
金九龄说道:“他们可能是当初在神机营里发生了什么,才会下此毒手,而且雷波刚刚还要杀我。”
铁手说道:“我也曾经听雷波和陈大中发生争执,说被贺鹰要挟。”
蓝破天说道:“他杀了贺鹰再杀了陈大中,然后就没人知道他的过去。”
蓝若飞说道:“他一定是知道自己跑不掉,所以就自杀了事,不会错的。他一定是杀死贺鹰和陈大中的凶手。”
“好了,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本王终于可以放下心头大石。”
“等铁索桥修好之后,大家就可以下山了。”
诸葛正我却不认同,“看来这事还没有了结啊。”
净一问道:“诸葛先生,你何出此言?”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雷波就是凶手,他为什么要自尽?”
“我干爹的遗书就是证据。”
“之前我们搜贺鹰房间时并没有发现这封遗书,而且雷波也不知道遗书的存在。”
“也许是我干爹来这里索命了。”
“鬼神之说终究太过缥缈,也许是真凶想要金蝉脱壳,把所有罪责推在雷将军身上。”
崔略商问道:“可是如果真有凶手又怎么能杀了人之后从这个密室里逃走呢?”
“没错。”齐王说道,“雷波摆明就是凶徒,你们太多心了,本王说水落石出就是水落石出。韦管事,这里由你善后。”
“是,王爷。”
众人一个个走出去,金婷却看到无情盯着净一的背影看,“怎么了?”
“你相信这个结果吗?”
“我……你信吗?”
“我想自己思考案情。”
“好。”
金婷离开雷波的房间,想要回到自己的院子,却被人叫住,“金姑娘。”
“有事吗?”金婷回头看着走过来的韦惊涛。
“谢谢。”
“无情和诸葛先生都是聪明人,你这种漏洞百出的布局骗不了他们。”
“如今牛家庄的血海深仇已经报了,我死而无憾。”
“找个理由离开拜剑山庄,不要让他们找到你。”
“在下给姑娘添麻烦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含冤而死,凶手却逍遥快活罢了。”
“多谢。”
看着韦惊涛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十五,二五,一年零二个月,还有十一年,这天下要越来越乱了,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可笑!”
当年看着宋徽宗的评语,金婷只是一笑而过,如今身在北宋,只觉得可悲可怕。一国之君却得了个独不可为君的评语,内忧外患不绝却只顾享受,只看重书画花石,不惜劳民伤财去挖些无用的破石头来供他观赏!
金婷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河边。躺在草地上,脑中回想着曾经学过的历史。只记得宋徽宗在位二十五年后又当了一年多的太上皇,然后就被掳走了。两个皇帝成了俘虏,死后尸体还过了十多年才被迎回。然后就是南宋一百多年的南迁……
“你心情不好?”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阳光有点刺眼,金婷闭着眼睛。耳边听着轮子压过青草的声音,没一会儿就觉得天色变暗了,睁开眼就看到一辆轮椅挡在她的面前遮挡着阳光。
“凶手是净一大师。”
“怎么会是他?”金婷急忙坐起来,“净一大师不是得道高僧吗?”
无情将净一讲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金婷脑中想了很多,最后只是感叹道:“我该说没想到得道高僧也是杀人凶手还是杀人凶手居然能成为得道高僧?”
“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净一大师不肯坦然回答是怎么盗走古剑?还有为什么要把贺鹰移尸?”
“你觉得净一不是凶手?”
“你相信是他?”
“我不知道,但这种人死了没什么可惜的。”
铁手走过来时正好听到金婷的话忍不住说道:“净一大师当初已经悔过了,而且他也一直在赎罪。”
“如果有人杀了你全家却没有被绳之以法,后来有人跟你说出这句话你会怎么想?”
铁手挠挠头,“我还是选择把凶手绳之以法,但对劝说的人确实会没什么好感。”
“你这样别人还以为你是牛家庄的人呢。”
“是吗?我只是习惯从别人的角度出发而已,不像有些人,就会说风凉话。”金婷转身离开。
“对了,这个给你。”铁手拿出一个带着块黑布的飞刀。“我在库房外看到的,应该是你的。”
“在失剑那天,我向盗剑的黑衣人所发的暗器。”
“要是你打中黑衣人,为什么上面一点血迹也没有?”
无情拿着飞刀看了一会儿,“我懂了,我知道凶手是怎么犯案的。遭了!”
无情急忙转身前往监牢。
另一方面,金婷也找到跟送饭的狱卒说话的韦惊涛,“韦管事。”
“金姑娘,有什么事吗?”
“你们是在干什么?”
“哦,我看到他在给净一大师送饭所以问几句,金姑娘是……”
“是这样的,我房间的蜡烛用完了,请问要去哪里拿?”金婷走了过来。
“你先下去吧。”韦惊涛看着金婷,“我待会儿让下人送去姑娘房中。”
金婷小声说道:“净一已经顶罪了,上京后就算不处斩也要流放,你现在动手,是要砍你的头吗?”
“我一定要为我父母报仇。”
“你现在动手,只会把自己搭上。”
“那就劳烦韦管事了。”
“姑娘不必客气,这是在下分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