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我大汗淋漓,太阳像个火疙瘩,烧天烧地。我心里依然挂念着赵飞,他毕竟没有痊愈,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于是,我在一角阴凉处蹲下,追忆他爱吃什么水果。不免想起八年前他多次向我求婚的情景:“我不是坏男人,更不是流氓,你总是不相信我。”他专注的眼神,渴盼的目光,叫我心疼,但我认定,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所以,我宁可念他、想他、梦他,也不跟他成家。
他的音容笑貌经常在我眼前浮现,他占据着我的整个心房。无论想念的眼泪下成倾盆大雨,还是思念的音符奏出长歌当哭,都没有呼唤他、走近他、牵动他,只有压抑和逃避。
南山改不下北山,莲花改不下牡丹。秉性难移,恶习难改。贪女色,睡情人,搞露水夫妻,他都有条件有机会暗渡陈仓。再说,当官的利用职权,大款们利用金钱,家里娶着体面的太太,外面养着二奶三奶,怀里抱着情人,手里拉着美女,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赵飞身处尘世,他能不趋炎附势吗?
不过,赵飞没有娶妻成家,这是事实。我总能生出同情和怜悯。于是,我走进水果店,买了一盒蜜桔,一箱鸭梨。
我在他门前徘徊着,不知他休息好了没有,还想听听里面的动静,看看是否有人登门来看他,尤其是女人。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也没见个人影进出。真为自己荒唐的猜想而脸红。
我轻轻敲门,赵飞把我迎进家说:“想不到,你会主动来看我,真高兴,这种心情实在是久违了。”我把水果放在茶几上说:“你睡好了没有?头晕不?感觉如何?”
我醒了时间不长,睡好了。感觉不错,还多少有点头晕,不要紧。你快坐下吧。
我拿出蜜桔和鸭梨叫他吃。
难得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两种水果。其实,我想吃什么?明天出去买就是了,你何必这样客气呢?
我有点伤感,久别相会,竟没有了昔日的恋情。不知为什么?我跑进卫生间、厨房、书房、卧室溜了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一切都处于静止状态。赵飞在客厅踱来踱去。我为自己无聊的行为感到万分羞愧,眼里禁不住湿湿的。我不由的猜想,他面对我无聊的行为会作何感想,还没想出个眉目,赵飞就发话了。
水果给我留下一两个,你带回学校自己吃吧。
赵飞下了逐客令,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是专门给你买的,全留下吧。我走了,你要保重。
我走向门口,恋恋不舍,等待他伸出友谊的手,然而,他却没有,只是脉脉含情地望着我,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路上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他松开我的手。我说:“如果你有事,就告我一声。”
我有事,一定会告诉你的,今天早晨,还不是我叫你来的吗?要不,咱们……
咱们怎样?你快说呀!
咱们……咱们就是咱们,还是不说好,你不会信任我。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事,说一声,我会尽力而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