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畔,天帝刘义面朝茫茫一片荷塘陷入了沉思。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禁浮现他的眼前。
四千年前,水莲还是一不谙世事的清纯小花仙。她身姿优雅,肤白貌美,六界之中无一人可与之媲美。
天历235年,天帝刘义与天后戚桐于天界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六界各路仙神,包括水莲的母亲莲花神也都纷纷入天为其祝贺。水莲也因一时好奇,趁其母不备之时,悄悄化作一莲子钻进了其母的衣衫内,被一同带去了天界。
喜宴之上,热闹非凡。然,天生喜静的水莲却深感聒噪难耐。于是还未见天帝携天后出现在喜宴之上,她便悄悄一人离开殿堂,无意之中竟到了荷花池畔。
驻足于此,望着眼前茫茫一片闪着耀眼白光的荷花池,水莲的内心不由得生出一抹亲切之感。于是不经意间她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跳起了舞来。
然,正在此时,还稚气未脱的天帝刘义,也因受不了宴会的聒噪之气,偷溜到了荷花池畔。恰巧瞧见了正一旁翩翩起舞的水莲,便是这偶然的一眼,却让天帝瞬间感悟到什么是所谓的相见恨晚。
眼前女子竟是如此的娇美迷人,天帝一时瞧的有些发愣。回过神来,他便伸手变化出一柄宝剑,飞到女子身旁与之共舞起来。单纯的水莲瞧见眼前男子却嫣然一笑,竟不知此人却是今日喜宴之上的新郎官天帝。
一番共舞之下,不经意间两人竟互生情愫。天帝借着酒劲更是拉着水莲去了凡间,并将其隐藏于市井之中设下结界,与之朝夕为伴。
然,天帝的突然失踪,令天界上下深陷无比混乱之中。天后戚桐更是于新婚之夜独守空房,泣不成声。众仙臣一番查探之下,方才得知天帝已下凡隐居那结界之中。
正所谓天上一日,地下十年。天帝虽下凡几日,却已与那水莲仙子于凡间成婚,且喜得一女。
天后戚桐闻之,雷霆大怒。随即与众仙臣一道下凡,合力破了天帝设下的结界,并要求刘义在天帝之位和水莲母女间做个决断,倘若其选择水莲母女,那他们便要罢黜其的天帝之位,将其削去仙籍。
然,权利、爱情和骨肉之间,天帝最后还是选择了权利,生生将水莲母女抛了去。
得知天帝刘义的冷血绝情之后,水莲失望至极。痛心疾首之余只得带着其子返回了母神处,抑郁度日。
然,天后戚桐每每想起其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之时,枕边之人却与其他女子缠绵在一起,便愤恨难耐。随即,她便夜袭水莲母神住处,狠心之下竟杀死其母莲花神与其襁褓之中的幼女,特留水莲一人饱受那痛彻心扉的丧亲之苦。而对于此事,天帝刘义却浑然不知。
然而,薄纸始终包不住那烈火。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天后更是捏造了水莲因憎恨其的薄情寡义,狠心之下携幼女隐于海仙宫,以此斩断与天帝的这段孽缘。后天帝虽有心想要与之见上一面,但却始终未曾做下决心。
水莲痛失娘亲与爱女,痛心欲死。想起天帝刘义的薄情寡义,她更是于绝望之际亲手埋葬娘亲后,便抱其女遗体,自费仙体后投海自尽。
然,她最终命不该绝,幸运之下巧被海仙宗主救起。海仙宗主瞧其乃是苦命之女,不忍之下便用仙力将其仙体修复后收于宫中。
后,经海仙宗主的几番耐心说教,水莲方才没了那寻死之心。她心中谨记海仙宗主的遗言,“天道有轮回,世间万物,皆有因必得果,修善必得福,修恶必得祸。”对于天后戚桐当年种下的祸事,有朝一日必会遭天道之惩。
一晃又四千年而逝,水莲虽对复仇之事只字未提,但心中又怎能将这血海深仇抛之脑后。
而她终日潜心修炼,却不曾入天复仇,皆因那海仙宗主临终之前曾救下一小童交于其看管。该小童乃是一颗集齐天地之灵气幻化成形的鹅卵石,名唤一诺。
海仙宗主生前曾言,“该小童本体乃是一颗无性别之分的鹅卵石,万年之内如若不遇那缘定之人,便可一生无欲无求安然度日。倘若万年之内遇见那缘定之人,便是遇男则为女,遇女则为男。届时,便会搅得天生异象,海水干涸,六界生灵皆安生不得!”
然,上天乃有好生之德,况这海仙宗主天生又是菩萨心肠,虽深知此童身携祸根,却也难以天下安定为由舍其性命。故惶恐之余,便将其收于海仙宫中,终日费心看守。
然,四千年后,海仙宗主尘缘已尽,与天地相融之时,无奈之下便只得将一诺托与水莲看管。
水莲虽欣然接受,却也是惶恐至极。生怕一诺在万年之内巧遇那缘定之人,于是便将那护体红衣赠与其遮掩原身。
然,水莲自知即便如此也难以护得一诺永世安乐,于是看管其的重任一日也不敢有所懈怠。她深知,海仙宗主口中所说的缘定之人,既是缘定又如何能将这一“缘”字抹去?
至于天帝,几千年来虽想起水莲母女便会遭受那良心的谴责。但碍于颜面,虽曾多次潜入深海造访海仙宫,却始终未与水莲真正碰面有过任何牵连。
回神之余,天帝不禁仰天长叹道,“水莲啊水莲,是本尊有愧于你啊!”
话毕,却见水莲已经在护卫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天帝愣神将水莲凝视了一番,回神之余连忙挥手示意护卫们全部离去。
水莲见护卫皆离去,愤恨之际冷笑着瞥了一眼天帝道,“天帝陛下老谋深算,莫非是吃定水莲不敢在这天界之上有所造次?”
天帝闻言一脸无辜,正欲上前一步解释些什么,却见水莲嫌弃之余连忙对其退避三舍。无奈之余,只得驻足于原地道,“水莲,我知你这几千年来一直对我怀恨于心,可本尊毕竟身居六界之首位,且身系万物平乐之重责。期间虽万般想与你和我们的孩儿见上一面,却也始终是身不由己。”
“够了!”水莲听闻,不由得瞪着美眸对着天帝大吼一声。镇定了一番思绪后,又不以为然道,“天帝身份尊贵,水莲自知高攀不起,又怎会妄想让陛下亲自于深海探望?”
天帝听闻,神色有些忐忑。
水莲垂眸之下,又笑中带泪道,“况,天帝四千年前已与水莲母女划清了界限,有生之年即便相见也不过形同路人。更何况,小女她……”
“住口!”
一声呵斥之下,水莲话未说完,便瞧见天后戚桐神色恐慌的甩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