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我们为在座的唯一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妹子干杯!”
miss里,六月等人再次聚在了一起。本来九月这次不准备来的,家里有太多的模拟题还有练习册等着她去完成,哪来的闲暇时间来这里!可是却经不住六月的软磨硬泡,非要说大家这次聚会就是为了给她庆贺的。
恭贺新禧啊。
早日超生啊!
修成正果啊!
还有更绝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祝你高考凯旋啊!
一向喜欢热闹的九月心思却不在这里,本来能言善辩的她也没有毒舌别人的调笑,只是面不改色地接过大家的酒,仰头干掉。
“九月,你今天是怎么了?”六月见九月不对劲,撞了撞她的胳膊。
九月只是微微皱眉,不发一语。众人见气氛不太对,纷纷找借口走开了。一时间只剩下九月和六月两个人。
良久,九月才缓缓开口:“六月,女的倒追男的,是不是可不要脸啊?”
“怎么了?”
自从正式当了高三学生之后,九月还真的是早出晚归,每天按时完成老师的任务,一天所有的动力都是十月。
可是,她却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九月早该想到,十月这样的老师,在学校里一定是备受瞩目的。只要是他的课,纪律一定是最好的,所有人一定是最认真的。所有的女生都铆足了劲头学习,就希望得到十月的关注。哪怕是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期,少女们懵懂的心也丝毫不受影响。在这些漫长到几乎没有尽头的日子里,十月就像是所有女生的阳光,唯一的氧气和动力。而十月似乎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一直都和女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适度鼓励,永远不会逾越。
一开始让十月有些大跌眼镜的是,那个在雅思班咄咄逼人,灵气逼人,乖张明朗的九月,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特别容易脸红,乐理极烂的高三学生。
难道真的是为了之前那一句“一定会比过你”的话,才不惜大费周章来到这里?他不敢确定,所以也不敢轻易做出任何反应。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九月会把五音不全表现到极致。
上课的时候,她经常会问一些很白痴的问题,惹得周围的人意见频频。然后公然地抬起头眨着眼睛看着十月,问:“老师,为了不打扰同学进度,我可以私下找你问问题吗?”
十月只能点头。
原本以为私下九月会正常一些,因为十月是深知九月的水平的。可是没想到,不管有人没人,九月似乎早已经进去了角色,真的拿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上面的题来询问。
皱过眉,质问过,叹过气,无奈过。
可是最终都是十月服气地叹气,继续讲解。
十月不止一次怀疑,难不成,最开始在声乐班的那个九月,是眼前这个人的同胞姐妹?
九月对六月说到十月的这些反应,想到他每个不同的表情,原本皱着的眉忽然舒展开,由衷地笑了起来。
“你也看到了,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多了解他,我想看到他除了在讲台上衣冠楚楚之外另外的样子,我觉得,他隐藏了真实的自己。”九月喝了一大口酒,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可是,他却觉得我烦,对我说,‘九月同学,你不要这样子。’”
想到今天中午自己拿着练习题去他办公室之后他的回答和疏离,九月心头一滞。
六月轻轻抱住九月:“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拿下你,我以为你多么无坚不摧呢,真不知道那个十月老师是怎样一个人。”
九月抬起迷蒙的醉眼,在miss昏黄暧昧的灯光之下,却看到一个人倚靠在吧台前,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
灯光下,他整个人有一种神秘诱惑的美,他的侧面好看得不可思议。
一时间,脑海里全是那首歌——
活不多我天生慢熟
不是不想牵你手
只是在等你微笑点头
对你我始终温柔
请别怪我沉默害羞慢熟
为拥抱找理由
我真的爱上不啰嗦
可以很勇敢大声地说
九月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首歌,只是看到人海中的这个人的时候,似乎恰好这首歌,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成为此刻的背景音乐。
微微抬眼。九月伸出手指了指那边,对六月说:“喏,那个人,就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