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纤细的身子整个挡在江钦栩面前,字字有力,一步也不退让,她自小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哪怕不是正经的小姐,也端的出大家丫鬟的风范,绝不叫苏家堕了名声。
赵修肃对着五皇子客客气气,对着江钦栩也懂得先礼后兵,但对着季容这么个下人就不会客气了,他气狠了,毫不犹豫地抬起一脚踹在季容的心窝子上,“就你一个下贱胚子也敢和本少爷这般说话。”
江钦栩原想着去拦,岂料季容看似小小的一只,却是暗自拖住了她,她眼睁睁看着对方被人踹翻在地上,江钦栩急忙蹲下来去查看她的伤势,却见对方一脸痛苦的模样,还是朝自己眨眨眼,一股怒气从心底油然而生,却又发作不得,江钦栩抿紧嘴唇,转身跪在萧景洛面前,“殿下,季容一心为臣女着想,说话时有些冲,但句句在理,赵修肃当着您的面都敢行凶,岂可轻饶,?”
赵修肃一点也不怕,反倒冷笑,“你个臭丫头,不过一个丫鬟,难不成还要让本少爷为她偿命?”
萧景洛亦是露出为难的样子,他虽然想拉拢苏家,但也不能此刻和赵家交恶啊,“苏小姐,区区一个下人,何必麻烦,不过苏小姐受到的委屈,本殿下一定会做主的。”
“殿下,臣女让您严惩赵修肃并非为了季容,而是您的尊严,季容是臣女的丫鬟,平时犯了错,自该有臣女惩罚,可现在在揽月宫,有德妃娘娘,有太子,还有诸位皇子,而您如今就在现出,赵修肃却一言不发越过你我痛下杀手,虽说季容只是区区下人,可日后呢?若赵修肃犯了大错,难不成也情急之下对着什么人都杀人灭口!”
“你休要胡说八道?”
“民间常言,稚子偷瓜,少年偷金,中年偷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必赵公子胆大妄为,也不止这一遭吧,臣女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可今日是五皇子,他日赵公子金銮殿上,皇上面前,也敢如此放肆,可如何是好——呢?”江钦栩抬起头,看着赵修肃铁青的脸,奇异般地露出了一丝微笑,眉眼弯得好似天边月,美不胜收,漆黑的眼珠子却深不见底,透着一股成瘾的味道。
赵修肃一时间无话可说,对方不提自己和下人受委屈,口口声声说他藐视皇族,这萧景洛本就和太子不和,连着看他们赵家不顺眼,就算不会真撕破脸,顺着这个台阶定然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个该死的女人!
赵修肃眼中杀意四起,他这一下,让萧景洛最后剩下的一点犹豫都不剩了,这个赵修肃,戾气这般重,就算他现在放过他,也不见得对方会记得自己的好,不如乘机卖苏家一个人情。
“来人,将赵家公子捆起来,听候发落!”
“你们敢!五皇子,你别着了这个女人的道!放开我,今日太子在,你不能处置我,我要见太子,我要见太子,你们大胆!”
“多谢殿下,只是臣女离长辈多时,恐他们担忧,能否请殿下派个人将这里的事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