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深山老林里,几个穿着布衣短褐的猎户站在树下,合力将吊在歪脖树的上少女抱下来。
迷糊中苏浅觉得有人在抱着她,一向反感被人触碰的她想要反抗挣扎。
可她睁不开眼喊不出声,像被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脑海里更是一下涌入一个陌生少女的记忆画面。
两天后...
苏浅醒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用茅草铺成的三角屋顶,透过草棚的缝隙还能看到小块小块的蓝天白云。
再低下头摸看自己发育不良的十六岁新身体,苏浅一阵心酸,还能怎么样,认命吧。
说起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是一本重生文中的炮灰。
是的,苏浅她是穿到了书中。
原主苏小妹因为弄瞎了村里教书先生林青觉的眼睛,被村里人厌弃,连累她娘和她弟弟一起被家族赶出。一家三口身无分文住在茅草棚里,本来就够惨了,没想到亲戚极品,要把她卖给一个六十多岁老头做小妾。
原主一时想不开,跑到山林里找了棵树上吊自杀。
于是苏浅就魂穿而来了。
想她只是普通人而已,书中上有女主下有公主,千穿不穿穿成炮灰。
这真是气人,更气人的是外面停不下的刺耳臭骂声。
“哎笑死人了,大嫂你说你怎么教出这么个东西,跑到山里上吊,死给谁看呢。”
“这青竹村谁不知道她弄瞎了林先生的眼睛,就她这样恶毒的小蹄子,赵员外发善心收她当小妾,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别说大哥不在我这当嫂子的欺负你,要不是她把林先生眼睛弄瞎,大哥他也不会想去赌坊赌钱...”
“二婶,孩子他爹本来就好赌。”带着哭腔的反驳打断那骂声,只是相较那泼辣的骂声,显得底气不足。
苏浅晓得,这反驳声是原主母亲张桃娘的声音,此时正怀着五个月身孕。她家还有一个七岁的弟弟苏小宝,现在估计挖野菜去了。
而那嚣张的骂声则是原主的二婶,村里出了名的泼妇,常常欺负原主一家,现在要把原主卖给满脸褶子的老头当小妾。
苏浅心道,这不正是要卖她吗,绝不容许。
屋外张桃娘的话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让二婶骂得更泼辣,更气人。
“好赌,好赌怎么了,男人有几个不爱赌的。大哥他赌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出事。要不是你教出的那个畜生弄瞎了林先生眼睛,大哥也不会想去赌点大的赢钱赔人治眼睛药钱,结果把家给赔了进去都不够,只能到外面去躲债。”
“你看你那肚子,生出来的种,害得亲爹有家不能回。”
苏浅听到这话一肚子火,三观都被颠覆了。
明明是原主的爹贪赌成性,将房子地契给赌输了。又见苏小妹因为弄瞎林先生的事被村里人厌恶,干脆将家中值钱物件搜光,趁夜里偷偷和李寡妇跑了。
害得苏小妹她们母子几人被赶出家门,只能住在牛棚改成的茅草棚里,还要继续还他欠下的八十两赌债。
浑身上下无不透着渣臭味,那二婶一张嘴居然把黑都说成白的,编出她渣爹是为了女儿才去赌钱落得有家不能回的话来。
二婶这般难听地大骂着,大嗓门很快就引来了附近村民的围观。
人一多,二婶戏也多了起来,装哭喊道。
“哎哟,我苦命的大哥啊,你上辈子遭了什么孽娶了这种女人回来啊,生出个不孝女害得你有家不能回。”
“张桃娘,你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大哥在外面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