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这儿。”一道清脆明亮的声音响起,苏问闻声而去,原来是柳汇须这小子乐呵呵的坐在包厢里面,端着酒杯而坐,翘着二郎腿i,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连动作都越来越像苏问了。
“来了。”苏问漫步走去,进入包房之后,拉开座椅便做了下来。
满桌酒菜,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以大少爷们的权势,这样的宴席当然是流水一般毫不费力。两人高谈阔论,兴致高昂。
“你最近干了什么了,好多天都一直没见到你们的人影。”
柳汇须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呗苏问给误了一样。
“哦,是吗。没干什么啊,就是出去玩了玩。”
苏问则是实话实说。是啊,就是出去玩了一玩,而已。结果谁知就变成了这般天下大乱的模样。
“最近我倒是碰上大事了,这个倒霉玩意,非要竞选什么家主。”柳汇须则是一脸郁闷道。
柳家可以说是京城之内有名的世家,基本上可以说是前几大京城实力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可是一点也没有错误。即便是自己家之中的人,互相残杀的还是多了去了,眼中个好像没有丝毫的亲情,只有他们嘴中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和金钱!
“你们柳家好好的竞选家主干嘛呀,不是柳长音还健在吗?”苏问奇怪的问道。
“你说我爷爷啊。是啊,老头子身体可好着呢。但是最近朝堂之上的局势动荡不安,似乎随时都会发生什么大的变动,最近太子和三皇子都是蠢蠢欲动,不知心里所想,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说出来。
为了保证我们柳家接下来不会后继无人,所以就选出了好几个儿子儿孙上了厅堂,以便把柳家的人都安插在华阳国的朝堂之上,不会说翻就翻。”柳汇须一脸郁闷。
“你也要去?”苏问听罢,转了一转眼球,说道。
“是啊。”柳汇须点了点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他三百块灵石一样。“要不然我才不会这么发愁呢。”
苏问追问道:“上朝廷做一个文官是一个好事啊,为什么不愿意去。”
“志气不同,理想不同。”柳汇须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
“我想当一个商人,一个富甲天下的商人。虽然这对于我们这种朝廷官员的儿子来说,这可以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理想。他们总是觉得很丢脸,这样也干不出什么大事业。”他接着说道,眼中零零碎碎的闪烁着一些金光,好像对那样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苏问终于明白了原委,轻声笑道:“这是你的理想,一点也没有错,只是他们这些人的封建思想太牢固了,就认为应该子承父业。”
柳汇须摇了摇头,一杯酒下肚,酒杯空空的被放在了桌子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坛子又一坛子的酒下了肚,此时的苏问和柳汇须都是有些迷糊了起来。
“被生在这个到处都是雷电的世界又不是我的错!”苏问突然不经意的来了这么一句。
是啊,谁又不愿意选择出身呢?
谁愿意被生在一个连墙壁都四面透风的小院子里,而不是周围都铺满了黄金的皇宫之中?
谁不想一辈子荣华富贵?
谁不想一辈子与世无争?
谁不想一辈子人世长空?
可是,谁有能选择呢?
苏问不知为何,竟是对自己的身世有些感慨了起来。
自己上辈子无依无靠,自从自己有了记忆开始就无父无母,身边只剩下自己的师傅在陪。而直到最后就连自己的师傅,唯一胜似亲人的人也远去了,只剩下自己一人闯荡江湖。‘
苏问为何敢一人杀上当时最强门派?为何又能一人血染三大天宗?
只因自己无牵无挂,毫无顾忌!
不用担心自己打完了之后身边的人会被报复,不用担心自己死完了之后对方再次对自己的家人进行二次伤害。
就像以前有人说过一句话:一人不饿全家吃饱。
苏问何尝不是出在那种境界之中?
而现在,苏问不禁苦笑。转世重生之后,自己好像需要牵挂的东西多了一些——家人,朋友,自己的国家,王土……
这种东西,叫做责任。
也许如果上辈子自己有家人的话,可能就不会那么一时冲动杀上了三大宗门,自己也不会因此而转世重生。
天道自有安排,何必问我们操心?
“唉……”苏问和柳汇须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不说话,但是都能够看出来对方郁闷的心情。
“写一首诗吧。”苏问默默道,不知从哪里冒出这么一个主意。
“好啊,满肚仇怨正好无处发奋。”柳汇须拿起酒杯,倒满酒后,手影一飞,地上赫然的出现了几行字!
佳城全日上三成,青龙不过一场空。
一杯人生不止酒,但请清风夺名松。
是啊,人生不过一杯酒!
苏问深深的感到了内心的忧伤,而无法发泄出来的感觉,就像一个被嚼过的口香糖,不但无味而且黏在自己的心上。想甩甩不掉,想拿拿不了。
“你呢?”柳汇须坐回了原座位,看着地上的几行散发着酒香的字禁不住苦笑起来。
“我?”苏问同样是把酒倒满,手臂一挥,酒水就如同墨水一般洒下。
来日清风,薛云如灯,好似明月万里征。
日夜观,牵丝情,世间万物皆为空。
不买千珍皆成沙,天老看遍人间花。
明,杯方尽。
暗,酒方空。
……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苏问皱着眉头,嘴中吐着酒气,道:“别喝了,得回去了。”
柳汇须好像喝傻了一般,既不回答,也不问话,只是闷头喝酒。
苏问无法,只好陪着接着喝。
这种忧郁的心情好像会传染,苏问竟是越喝越起劲,大有一副要在这里接着喝到天黑的感觉。
“快,把酒倒上,接着喝。”
“干!”
接着又是一阵酒杯的碰撞声。
果真,几杯之后,就一头栽倒在了酒桌上,昏昏睡去。
…………
“问儿?醒了没?”谭空的声音传来。苏问的眼皮晕晕乎乎的睁开好像用胶水黏在一起了一般十分难受,微微一动弹,肚子之中好像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还混合这一些酒气的辛辣。
苏问捂着头,对谭空问道:“柳汇须呢?”
“哦,他被送回家了。话说你们两个喝的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