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身形的雨明冰冷的看着二人,朴朴似乎被吓到了,在雨明身后睁大着眼不敢说话。背着少年郎的那厮一看是个硬点子,便和气的上来说:“小少爷莫怪,我这朋友喝醉了,还望小少爷让两位大人松了兵器吧。”睁着眼说瞎话!
雨明半轻蔑半玩味的一笑:“我这两位长辈也是在和阁下的朋友开玩笑呢呢!”那人语塞,一脸尴尬。
谁知,那二人忽然动了身形,扭身抽出腰间的匕首,刺向金银。金银二人心中冷笑,各自捉住这二人拿着匕首的手臂,而后一掌一拳将这二人击的腾空,补上一脚。这二人顿觉五脏六腑一阵移位,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不省人事。
余下二人见情势不对,转身便跑,银回头询问,雨明给了个眼色,银便追了出去,不足十秒银就一手一个提着回来,少年则背在了银的背上,这两人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银的实力,仅需一拳就能让二人归西,只是昏迷已经是留了万般余力了。
有了这出,雨明也没了兴致再待下去,结钱走人。而那掌柜的死活不肯收钱,一个劲儿让雨明快走,雨明细问,原来这伙人里,有一个和当地衙门老爷有关系。
雨明道谢,然而还没出门,便被几个捕快衙役拦住去路,身着紫色衣裳的捕头环视四周,最后定在了雨明身上,一息后出人意料的道了句:“那打伤老爷外甥的恶人已经逃走,我们追!”
而那人旁边的人闻言一脸焦急,拉住捕头:“黄哥,人在这儿呢!”那捕头恶狠狠的道:“你是要告诉我,这个小孩是打伤公子的人吗?”那人被吓住,一时间不敢说话。
“我可以证明,的确是这孩子打伤的公子。”一道雌雄莫辩的怪异声音压着柳步风骚的晃来,这人长着一张令人作呕的荔枝脸,看向黄捕头时是满目的仇恨。黄捕头冷哼一声:“苍蝇哪儿都有!”
那人没在意黄捕头的嘲讽话语,而是转过头,兴趣盎然的看着雨明:“按照我朝例律,若是有人指控,可以上衙门开审的吧?”黄捕头的手紧了紧,却又松开:“把这小孩带走!”金银二人作势,却被雨明制止:“与你走一遭又何妨,倒是这位……大姐,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恶心?”一番话刺激的这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黄捕头闻言却是开怀一笑,再看向雨明的目光里,多了两份赞赏。临危不惧,这孩子日后必是重器之才,倒是不知是哪家的少爷出来历练。
上了衙门,按理来说,民案站审即可,可那娘娘腔却不知对了一个衙役说了什么,硬逼着雨明跪审,雨明当然不从,三下五除二将一众衙役打趴下,倒在地上缓不过气儿来。
这时,那衙门老爷却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正是张泽百。
张泽百见自己的一众衙役在一个小孩手上走不过一招,羞怒交加,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扰乱公堂秩序该当何罪,来呀,先打二十大板!”雨明听着与电视剧里无异的说词,笑了出声。其他几个衙役虽拿着杖木,碍于刚才雨明所展现的实力,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那荔枝脸此时也是面色发白,谁能想到一个孩子会有这般身手。这时,从雨明的身上忽然掉下来一块黄玉镶金的令牌,上写着两个字:
背面金字端正大气:皇
正面黄玉苍劲有力:楚
乃是皇上亲赐的皇御令,见牌如见人。
此令牌一出满堂皆惊,那衙门老爷更是眼珠子都突了出来,头上瞬间布满细密的冷汗。一众人齐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下雨明愣了神,捡起令牌细细打量,便知道了来历。是从先前那绑架少年郎的二人身上搜出来的,不过没仔细看,顺手扔在怀里就没动了,以为只是个值钱玩意儿。
雨明冷笑,道了句:“免礼平身!”然后径直走向堂上,张泽百立马让了位置。雨明心想,以前光在电视里见了,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过把瘾?
也只有雨明敢如此想并且也如此做,按律例,冒充朝廷官员,特别还是朝官,是要株连双亲的。台下的衙门外甥和几个“生意”伙伴面色惨白,噗通一声的跪了下去,高呼自己瞎了眼,望大人饶命之类的。
雨明颇有气势的一笑,手擒起惊堂木重重一落:“哼!你几人明目张胆绑架旁人,还想袭击于我,这视我朝章法为何物?来人!杖责五十,押入大牢,择日开审!”
……
……
啪×50×4
……
……
几人被押了下去,那张泽百才腆着脸问:“钦差大人,如此如何?”雨明装起官腔道:“你身为这一方父母官,纵容亲眷犯法,你这官也不要做了!”那张泽百闻言面色一白,雨明又道:“本官现在给你个机会,若你以后能好好治理巳海,这民官你继续做,若是做不好,我便按例法问罪!”
张泽百这才有了几分神采,忙跪高呼:“谢大人,下官必定不负皇上和朝廷重托!”雨明的想法是,差不多过把瘾就得了,自己还有琐事缠身,别误了正事。
金陪在雨明身后,一直憋着笑意,小少爷顽劣起来倒十分有趣。
雨明与张泽百又瞎胡诌了几句,张泽百有心的问了句:“不知大人在此地停留多久?”雨明本就本着玩玩的意思,所以也没多说:“今日便走!”张泽百心中松了口气,开口:“吃个便饭?”。
雨明婉拒了张泽百的盛意,扬长而去。
雨明回到那家酒店楼上的客间,银见雨明归来,恭敬的道了声:“少爷!”雨明应声,目光看向那躺在床上睡的如死猪一般的少年:“他还没醒?”银回答:“那酒中下了辅料,所以一时半会难以醒来。”雨明掏出怀里的令牌,按在少年的怀里,对着银说:“丢些银两,我们还得继续赶路。”雨明和邵林两边都不知道对方的行踪,只好去东城碰面了。
金银二人应是,朴朴乖乖的拿过来行李,去找雨明的手,牵上。几人出门走了不远,一阵风起,三人都察觉到了杀意。
金冷声:“来人实力不可小觎,不在你我之下。”银道:“他的气息里有血腥味道,是个杀手!”雨明看了眼身旁毫无察觉的朴朴:“我们撤,回客栈!”
不仅如此,雨明还察觉出,来的,是个熟人!
那道气息一直锁定着雨明几人,在雨明等人回了客栈后,便隐匿起来,不过雨明可不会认为他是离开了。看着客栈里的人来人往,那家伙估计已经是进来了。
少年还在床上躺着,雨明没去管他,来到桌旁,示意金银坐下:“我们三人联手,胜率多大?”金估算了一息:“六成”雨明又问:“两人呢?”银开口:“不到两成!”
雨明皱眉,沉思了半晌,开口:“金叔,一会儿你带着朴朴先走,我与银留下,这人十有八成冲着我来的,你铺好后路,我们边打边退!”金闻言,当然不愿,雨明又道:“人多了反而不好施展。”金这才同意先行离开。
夜,降临。
金已经带着朴朴先行离开,房里只身下雨明和那床上的少年,至于银,则是隐匿在了一个角落,等待着敌人出现。
“扣扣扣!”
木门发出清脆的声响,一道偏瘦的影子印在窗户纸上,透着几分阴森。打坐的雨明睁开眼,焚天决瞬间运转到极致,白羽初期的气息弥漫开来。
开口问:“谁?”门外笑声回答:“客官,我是店家小二。”雨明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这么晚了,小二哥有何事?”那小二回答:“来了位客人,说要见你!”雨明眯眼,示意银开门。
小二朝雨明行了一礼,然后对着身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便转身退去。
“咚!——”
小二走了没两步,就如被东西绊倒一般倒了下去:“真是要死了,走个路都走不全了……”小二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一点气力都使不出,最终趴在地上,一点点的没了呼吸。那小二后背插着一柄细长的铁针,针上散发着幽幽的紫光,是有着毒。
雨明波澜不惊:“鸠门的手段,果然独特!”
一个身影在雨明声落时,一脚踏入了屋内,目光平淡的看着雨明,口里开始解释起小二的死因:“这浮生梦是我鸠门一前辈研制出的绝世毒药,中毒者丝毫不会察觉,也没有一点痛楚难受,并且在一盏茶内不会死去,而是慢慢失去体力,最后无力呼吸……无力心跳……无力思考……”雨明一笑:“安乐死么?”
那人笑道:“小公子认出我了?”雨明点头:“刚开始没认出来,后来,你露出了马脚。”那人一笑,点上了一根蜡烛,屋里变得更亮:“如何认出?”
那人摘下面具,竟然是宝万三!
“气息,我对气息天生敏感……说起来,我也只是在今天下午才确认是你。”雨明将茶水倒满,一副待客模样:“一开始我便察觉你不普通,你虽然将气息压制在锻体级别,然而你体内浑厚的真气却让你的身体在行动时未曾发出丝毫声音,就证明你至少是轻身完成,到达白羽期,或者修习轻身武技。”那人点头:“继续说……”雨明又道:“之后,我回到村里,满村的人都被杀或者被那女山大王捉了去,唯独没见你。”雨明将茶水推在自己对面:“刚开始我以为你跑掉了,可后来不这么认为。因为我在那些死了的人身上,都感应出你的气息。那两个埋伏我的家伙,虽然实力不高,但我却不认为在我爆出白羽实力的情况下还会与我对抗,所以我猜测,他们是死士,忠于鸠门的死士!”
宝万三一笑,默认。雨明接着说:“他们临死前刻意的指引我去找那山大王,然而我到了匪窝里时。我却发现了你的气息,很浓郁,但却没有看见你。一个锻体级别,怎么可能躲避一个白羽期的山大王的感知,所以,我便认定,你一直在暗中观察什么,直至今日下午,我再度发现你的气息时,才知道你是在暗中观察我,也确认了,你是鸠门的人。”
“我的功法?”宝万三问。
雨明笑:“答对了!”
宝万三伸了个懒腰,像是听完了评书一样:“分析的无可挑剔,我都没有发现自己有这么多马脚。”宝万三从身后卸下两柄钢锤,锤上突出大约两公分长的钢刺,刺上涂着剧毒:“可惜了个人才,不然以你的天赋,招入我鸠门绝对又是一个新的五毒护法,怪就怪你命数与我门主相克,所以便留不得你了!”
宝万三身如鬼魅,眨眼先消失在雨明面前,雨明的心脏瞬间升到了嗓子眼,本能的曲身,那宝万三便在雨明身后挥锤横扫。见雨明提前躲开自己的攻击,宝万三赞了句:“不错的战斗本能!”
宝万三这一招,完全是雨明凭着战斗经验判断出敌人会出现的位置和招数,才得以避开。雨明避开后,单手撑地,射出去两丈远,起身防备的看着宝万三。“那么,你能躲我几招呢?”
宝万三再度上前,银却忽然出现,双刃拦在胸前撑格挡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