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那扇门,里面是杂乱的堆放间,里面放着乱七八糟的厨具,还有很多没有洗刷的碗筷,各种气味交织,实在有点熏人!在堆放间里有几个大柜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老板走向其中一个柜子,然后伸手将柜子打开走进去,我一看呆了!他走进柜子里干嘛?汉子二话没说,也是埋头走进去,我在着他身后一看,原来柜子里别有洞天,里面竟然隐藏着另一扇门!
打开这扇门,里面是个阴暗的小房间,房间的角落里放置着一个大约三米高,两米宽的黑铁柜子,在柜子面前有一块小小的屏幕,屏幕下方有一块小键盘,在屏幕旁边有一个金属吞吐口,也不知道做什么用。
他吃私房菜居然吃到这里来了?难道这里是公司隐藏的一个据点!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汉子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用眼神示意我坐下,我也跟着他坐在一起。
这时候老板弯下腰,伸手打开了屏幕的开关,屏幕上浮现了很多绿色数据符号,它们飞快地闪烁,然后又飞快地刷新,老板伸手在键盘上劈里啪啦的敲打,神情专注,望着这油腻的牛肉馆老板竟然能熟练的操作键盘,这委实让我惊讶。
他敲打了半天,然后一脸漠然地等待着,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那个金属的吞吐口里发出嗡嗡的复制声,然后慢慢吐出一张小纸条!这玩意和银行的atm机有点相似。
老板将纸条递给汉子,我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汉子已经用打火机点燃烧成灰烬,这时候老板漠然又问:“东西够用吧?”
汉子淡然点头:“够用了,谢谢。”说完这话,他起身就要离开,我也跟在他后面走出柜门,虽然满心狐疑,但却不好问他。
走出牛肉馆,外面的天空看起来更加阴沉了些,貌似在梦境世界的那种天气,风吹在身上也有点冷,我们先后上了车,这次我坐在他身边的座位。
汉子启动了轿车,车辆轰鸣着奔驰在街道上,这边的地势偏僻,街道上的车和行人都不太多,我忍不住问他:“我还没请教你的大名呢?”
那汉子淡淡地道:“等把这事过了再说吧,我还不知道你能不能过关。”
汉子的高傲让我很是郁闷,没想到这死猪居然跟我摆起架子来了?于是我不再和他说话,要知道爷也算是骄傲的人。
于是车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车外的风景飞快流逝,很快就开出了这个街区,进入到另外一个区域,我看清了路牌,这条街有个奇怪的名字叫油榨街,估计很久以前这地方都是油坊吧。
这条街看起来算是城市的老区了,因为到处都是老房子,有的甚至还是八十年代的建筑物,临街的店铺倒是装修得金碧辉煌,但那小巷子后面尽是破残老旧的房子,有的甚至还是黑瓦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老的气息,我们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九十年代。
油榨街的人和车也不太多,估计流量都到新城去了吧,要知道城市改造波及全国,几乎所有的城市在几年之内都改头换面,像这样古董级的老街留存已经不多了。
我们把车停放在一个旧停车场,然后走在街道上,在逼仄的小街窜了半天,汉子的样子变得很警觉,他不断地打量四周,但我觉得他神经太过敏感了,因为这地方根本不值得紧张,毕竟街上的人不多。
我们在街道上乱窜了半天,我还以为他找到了目标,但他绕了半天,却钻进了一条肮脏污秽的巷子,巷子里一面是墙,那斑驳砖墙也有些年纪了,墙缝里长着很多绿色蕨叶,墙角也敷衍了很多青苔,在巷子低洼的地方还积聚了臭水,倒影着灰暗的天空。
巷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怪味,但汉子浑然不觉,进入巷子之后,他的表情越发警觉了,他的手放在裤兜里,我想那里肯定揣着手枪!看到他如此紧张,我也赶紧摸了摸插在枪套里的手枪,那玩意还沉甸甸的放在套子里。
巷子一面是墙,另一面就是密集的人家,这些独立的楼房住户鳞次栉比错综复杂,就连门的种类也是各种各样花样百出,防盗门,铁门,木门,这些门好像一张张不同的嘴脸,漠然凝视着贸然闯入的我们。
在巷子里窜了半天,前面不远的地方有面高高的围墙,那围墙里甚至还有槐树探出头来,在围墙下方有扇蓝色油漆铁门,看起来铁门是紧锁的。汉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铁门,然后眯着眼睛朝门缝里望,望了半天,他才从怀里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插在锁眼里扭了几扭,咔的一声,那锁在他这样操作之下居然打开了。
汉子又从怀里摸出一张薄膜似的东西覆盖在脸上,在那薄膜覆盖之下,汉子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看起来已经不是那个中年严肃男,而是一个三十开外的文艺青年!
我看得瞠目结舌,他猛地对我推了一把,示意我也需要戴上那东西,于是我将那冰凉柔软的玩意戴在脸上,感觉很是荒诞。
汉子掏出无声手枪,他无声地对我瞄了一眼,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我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也掏枪在手上拿了,跟着他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铁门。
围墙之内是个巨大的院子,院子里有粗大的洋槐树,还有修剪得齐整的万年青,地面铺展着黑色的防腐木,感觉此间主人是个很讲究生活品位的家伙。
粗大的洋槐树前面出现一幢灰色的两层小楼,小楼下方有个旅行大伞,伞下的白色桌椅上坐着两个穿休闲服的男人,那两个男人正眉飞色舞地谈话,我发现在小楼第二层的阳台也有人出现,不过那些人目光警觉,看起来感觉就不对。
难道这里就是天鲲的据点?公司要我们铲除的就是这些人?怀着这些疑问,我小心翼翼地跟着汉子潜伏在槐树之后,我们寻找机会,逐渐靠近了小楼,随着距离的靠近,我的心也跳得非常激烈,那种熟悉的口干舌燥感又开始出现了。
汉子趁阳台上的男人走开之后,他猛然从藏匿的树后起身,径直朝着那伞下的两人走去,那两个家伙感觉不对,转头望过来,于是伸手摸朝腰间,但汉子已经用手枪瞄准他们开了火!
嗤嗤嗤嗤!四枪!干脆利落!两人还没来得及掏出手枪,就这样被汉子打得人仰马翻,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没料到汉子竟然会这样出手!
他的胆子实在太大,大得让我震惊,他的动作非常自然,就好像喝水吃饭一样,就这样悠然走出去开枪,而且动作熟练优雅,看起来果然是名老手!
虽然我已经熟练掌握了枪械,但我毕竟没有在现实里杀过人!所以心情非常紧张,嗓子眼干得好像冒了烟一样,于是路过伞下桌子的时候,我忍不住一把抄起桌上的饮料灌了几口,汉子回头望了我一眼,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说实话,我喜欢他这眼神。
望着那地上颤抖抽搐的家伙,我的内心充满了不忍,但看到他们腰间的手枪和手臂上的刺青,那种负罪感居然就消失了!这本来就是个互相厮杀的对立,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
也许是枪声惊动了楼上的人,有人探头出来看,汉子的手枪已经在下面等着他了,又是嗤的一声,那家伙无声地从阳台上翻栽下来,胸口开了个血洞,全身颤抖着,估计活不成了。
我心惊肉跳地跟着汉子钻进了楼下的玻璃门,这时候我清楚地听到楼上有急促的跑动声,我的心砰砰地跳,仿佛要蹦出我的胸腔。我大口呼吸,尽量不让汉子察觉我的紧张,这时候我们已经摸到木楼梯之下,上面的脚步声迟缓起来,有人在大声的说话,好像是让人搬走什么东西!
汉子在楼梯上弯着腰等待了半天,但楼上没有了声响,汉子转头望了我一眼,然后举着枪瞄准楼上,蹑手蹑脚地前进,砰!这时候一声枪响,子弹打在楼梯扶手上爆发出纷飞的木屑。
我和汉子赶紧潜伏下身体,这时候楼上又开了几枪,子弹打在我们附近,将楼梯打出好几个洞孔,空气中弥漫着木屑气味,汉子从怀里掏摸半天,后来摸出一颗手雷!我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将拉开扣环的手雷扔了出去,我忍不住低声道:“你疯了!这地方能用手雷吗?”
轰!楼上发出一声猛烈的爆炸,巨大的气浪将楼上的碎屑震撼得四处乱飞!烟雾弥漫中,汉子猛然冲上楼去,我也只好跟着冲锋,弥漫的烟雾里我又听到嗤嗤的枪响声,有沉重的肉体倒在地上的闷响,我走上去一看,在弥漫的青色烟雾里,又倒下了三个持枪大汉。
其中一名还没死透,汉子走上去,一脚踩在他冒血的腰肋上,那家伙痛得惨叫起来,汉子漠然问道:“他在哪里?”
汉子惨嚎着道:“我不知道你说谁?我不知道你要找谁?”
汉子表情漠然,他伸出手枪,嗤!对着那家伙的左小腿射了一发子弹,那家伙痛得面色惨白汗如雨下,但他仍然嘶声喊道:“我不知道你找谁?你找错人了!”
汉子漠然用手枪指着他的膝盖:“你再不说,我下一枪就打碎你膝盖,你下辈子都会用拐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