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厅,夏安不动声色的拂开了程幻的手,“我先走了,冯栀住院了,我得去医院陪她。”正要转身,程幻拉住了她“你还爱他,是吗。”夏安没有回答,程幻的声音又提高了一分“你还爱他,是吗?”
“我不知道。”夏安自己都可以听到声音里的颤抖,相信程幻也挺出来了。
因为夏安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失望。
程幻垂下了头,沉默了好大一会。他突然笑了“我早该知道的。”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对自己说。
程幻的头抬了起来,他看着夏安“夏安,我曾以为他不会回来了,我也曾以为两年的时间会让你忘记他,可今天我看到了,你并没有忘了他。”程幻的眼底落满了忧伤。
夏安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蹲在地上,眼泪一颗颗的砸在地上,很快就蒸发了。“我也以为我可以,你知道吗,这两年我一直很努力,很小心翼翼的活着。可他回来了,我发现我的血还是热的。程幻,你知道吗?苏堇年是我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爱情。”
程幻把夏安扶起来,“哭吧,夏夏,哭出来吧,你知道的,我不怕等。”
夏安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程幻轻轻的拍了拍夏安的背,“好了,别哭了,别人都在看呢,这可是在大街上。”夏安终于停下看了看周围,赶紧擦掉了眼泪,拉着程幻就走了。
和程幻分开之后,夏安在医院陪着冯栀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回家。刚出电梯就看到有人靠在家门口的墙上,抽着烟。
那人听到动静,终于抬头。是苏堇年。
显然,他在等夏安。
夏安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直接走过去开门回家,还是过去问他来干什么。
两人都僵在原地,谁都没有挪动半分。
最后夏安没有说话,选择拿出钥匙开门,夏安推门正要进去的时候,苏堇年拉住了她。
“安安。”
安安,无论是夏安的父母还是她的朋友都叫她夏夏,只有苏堇年会叫她安安。
多么亲昵的称呼。夏安的鼻头有点泛酸。
“你来找我,有事吗?”夏安的声音很冷淡。
“安安,如果我回头,你会原谅我吗?”苏堇年说话的时候低着头没有看夏安。
夏安听到这样的话,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有惊讶,有生气,也有难过,但唯独没有一点欣喜。
“不会,我不会。苏堇年,这两年,在我看不到光的时候,在我悲伤绝望的时候,在我觉得生活痛苦难熬的时候,我常常在想,你真的真实存在过吗?你爱过我吗?如果当年你没走,可能我们已经结婚了,也许还会有个可爱的宝宝。可是在我失去爸爸,一度觉得日子难的过不下去的时候,你走了,去了美国。”夏安说话的时候没有哭,她以为她会很难过,但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苏堇年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夏安拿开了苏堇年的手“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回家之后,夏安开了灯,家里顿时一片通明,但除了她走路的声音,静的可怕。
夏安洗完澡躺在床上,明明在医院照顾冯栀两天都没休息好,但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苏堇年分开,从没想过有一天回到家会只有她一个人,也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放弃舞蹈成了作家。
第二天早上醒来夏安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只有门外的烟头证明苏堇年真的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