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出来,开车回家的路上,夏安的脑子乱哄哄的,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冯栀突然消失的前因后果,这件事情突然到她不知道从哪下手。
夏安心烦意乱的放了首刘若英的《听说》,奶茶的声音充斥着车里整个空间的时候,夏安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只能靠听说各自爱着
不需要证明当初决定是错的
想着联络不如心里远远问候
最美丽莫过于听说你还回忆
其实我也感激当我听说你还相信爱情
副歌响起的时候,夏安有一瞬间的恍神,这是冯栀最喜欢的歌。
大二那年,冯栀的初恋轰轰烈烈的失败以后,这首歌陪她度过了最失魂落魄的一段日子。她每天都在酒吧唱这首歌,唱到有一天老板面目狰狞的把她从舞台上拉下来,语重心长的疏导了她两个多小时。第二天她才换了刘若英的另外一首歌《我们没有在一起》。
连着唱了将近半个月。
直到老板终于忍无可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加上威逼利诱,她才终于恢复正常。
冯栀,你在哪?
夏安从地下车库出来,还没走到她家所在的25栋,远远的就看见苏堇年低头靠在台阶旁边的墙壁上。
本能的想走掉,但夏安思虑再三之后,还是觉得这件事总归要结束,她不愿意这样反反复复纠缠不清的。
夏安快步走过去,语气冷淡极了,“来找我?”
苏堇年抬头,定了两秒后点了点头,“安安,我想跟你谈谈。”
“上来吧。”夏安说完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电梯里两人都直挺挺的站着,谁也没有说话,死一般的寂静,像是一副静止的画面,气氛压抑到旁边的男人在时不时的侧目之后,打了一个身不由己的冷颤。
“你喝什么?”夏安站着冰箱边上问道。
苏堇年摇摇头,视线一直盯着阳光上挂的衬衫和睡衣,都是男士的。在夏安把一瓶纯净水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时才收回了视线。
夏安坐在对面的藤椅上,面无表情的说:“谈吧。”
“安安……”苏堇年刚开口就被打断了,“叫我夏安吧。”
苏堇年的眼底落满了难堪之色,“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再来打扰你。”
夏安有些不习惯,她记忆里的苏堇年一直是那么骄傲,跟此刻这么卑微的他实在无法重叠。
夏安没有说话,她在等苏堇年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说,我来找你,是请求你重新回到我身边,你会答应吗?”苏堇年不敢看夏安,因为夏安的眼神像是万年寒冰一般,噬骨之寒。
夏安的语气很平静,“你这次回来,是来问我这个问题吗?”
“我不会再回美国了。”苏堇年低着头,声音更像是呢喃。
“去年冬天的时候,我去美国找过你。”
“我知道。”苏堇年依然没有抬头。
“你不知道。”夏安顿了顿,抬头看着苏堇年的眼睛,目光依然平静如水,“在你走后的这两年,我曾经有很多次,想去找你,我想去告诉你,无论你因为什么抛下了我,我都原谅你,如果你喜欢美国,我愿意陪你留在美国。”
苏堇年再抬头时,眼底全是痛苦和悔恨,“对不起。安安。”
“苏堇年,当年你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没有你,我会怎么活?对不起?这轻飘飘几个字,对你我都没有任何意义。”夏安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往嘴里倒了一大半,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涩的让人想流泪。
苏堇年定定的看着夏安把空了的酒瓶扔进垃圾桶,起身一把抱住夏安,“当年的事,我有我的不得已,安安,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爱你。”
夏安没有挣脱,任由他抱着,闻到苏堇年身上熟悉的味道时,那四年的时光全都涌上心头。
四年的情爱,总要有一个能够被原谅的原因才能郑重的告别。
沉默良久之后,夏安终于推开苏堇年,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那好,你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