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一声破锣般的声音响起,赵埛眼尖当即拍出一式亢龙有悔。
“砰”一灯大师竟然被击飞在地,而在一旁关注战场的渔耕樵读,赶紧守护在自己师傅身旁。一灯大师在被击飞之时早就有一口鲜血横空。当然欧阳锋也不例外,他结结实实地受了赵埛的一式亢龙有悔。
“哈哈,”欧阳锋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嘲笑地看着需要弟子扶住才能勉强站立的一灯道:“段智兴,王重阳死时用你的一阳指破了我的蛤蟆功,难道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我的蛤蟆功还会被你克制吗。”
“欧阳施主果然是武学奇才,这次比试却是老衲输了。”一灯大师双手合十勉力念了一句佛号。
赵埛暗暗沉思自己应当如何破欧阳锋刚刚的绝杀之招,他看得清楚,一阳指犹如尖锐的针要扎破蛤蟆功这个气球。但是蛤蟆功突然之间犹如堤坝崩塌,凶悍的内力一瞬间被击打出来,若非迎上的是怀有先天功的一灯大师,其他人怕是要被分尸了。赵埛暗暗寻思,这一招威力之大,自己怕是也没有硬结的可能。
当然赵埛也明白,这一招采用的是既然气球要被扎破,那不如自己主动卸掉。但是这股汹涌的蓄积的内力,虽然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惊人的额,但是必然会给施展者带来极大的损伤。
“你这招虽然厉害,但是对你自己伤害也应该颇大吧,而且你还硬结了我一掌。”赵埛沉声看向欧阳锋,他知道欧阳锋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若无意外必然就要死在这里了。
赵埛要杀,欧阳锋自然要逃。本来是手到擒来的情况,但是在房梁之上竟然跃下一个黑衣人。硬生生和赵埛对了一掌,与此同时欧阳锋也已经失去踪影。
“裘千仞。”感觉到手上火辣辣的感觉,赵埛当即叫破黑衣人的身份。
“埛哥哥,”黄蓉连忙靠上来,她知道自己的埛哥哥在刚刚的战斗之中内力消耗不少。而裘千仞的目标明显不是赵埛,他虚晃一招,转手朝着一灯大师杀去。裘千仞将一灯大师当做猎物应该有很多年了,当年他打伤瑛姑的孩子,想要让一灯大师耗费内力救人。
在此之后,更是和瑛姑当邻居,其原因自然是瑛姑将自己孩子的死归咎于一灯大师,想要借瑛姑之手,为自己除掉南帝创造机会。
裘千仞的算盘的确不错,他刚刚要是直接袭击一灯,说不定还能成功。而此时周伯通就在一旁,在裘千仞的铁掌快要接近一灯大师,渔樵耕读四位弟子眼瞳睁大惊惧不已之时。一个拳头却对上了裘千仞。这个拳头自然是老顽童周伯通发出的通明拳。
裘千仞等了许久的机会机会怎能轻易放掉,他两拳并用,却总是被这一只软绵绵的拳头挡住,当真是可气之极。与此同时,裘千仞身后掌风呼啸,自然是赵埛第一时间杀到了。裘千仞知道,事不可为、说不好就要陨落在场。抬眼看去,一灯大师的师弟天竺神僧就在一旁,当即随手抓了过来挡在身前。
赵埛连忙收掌,却是给了裘千仞逃跑的机会。“哈哈,诸位,三个月后便是二十五年一次的华山论剑,到时候再交手吧!”裘千仞留下这句狠话扬长而去,在场众人都状态不佳自然不适合前去救人。
“阿弥陀佛,却不想连累了师弟。”一灯大师心中自责,他又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周大哥,你全真内力和一灯大师的内力先天功一脉相承,就由你给他调息吧。”赵埛沉声道,与此同时黄蓉也将自己携带的九花玉露丸给一灯大师服下了一粒。紧接着赵埛一番打坐调息之后,开始给瑛姑祛毒。
九阴真经之中的祛毒之法,配合赵埛的九阳内力,欧阳锋引以为傲的剧毒便被解了。当然这般解法,被解毒的人要虚弱很久。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九阳内力乃是至阳的内力,也正是因为至阳的属性才能够消灭毒素,但是这种至阳对于不练九阳真经的人无疑是有着伤害的。
“周大哥,”祛毒完成,赵埛拍了拍身旁的周伯通说道:“嫂子醒来之后还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你要好好照顾啊!”
“啊,”周伯通下意识地转身要走,但是此时床榻之上的人突然道:“不要走,不要走。”周伯通当即回身,拉住瑛姑的手,就要说‘我不走’时却发现床榻之上的人竟然闭着眼睛,刚刚的那句话显然是在说梦话了。
瑛姑身体很虚,即使是在周伯通的喂食下吃了晚饭也没有醒的迹象。一灯大师的情况已经稳住,在赵埛的示意下,黄蓉将九阴真经之中的疗伤之法尽数相告。一灯大师顿时来了精神,直呼三个月内必然能够元气尽复,可以参加华山论剑。
赵埛照看完一灯大师出来后却发现周伯通一个人坐在房顶上看月亮。赵埛也不发一言坐在一旁,睹月思人,如今他已经很少想起前世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人、那些事,早已经被他藏在心底深处,即使是月亮也难以唤起,他睹月思人想的是临安的叶怡,死去的父皇母妃,还有自小照看他的赵玉赵公公,那个给人爷爷感觉的太监。
“你知道吗?我跟着我师哥来到大理,师哥和段皇爷沉迷于练武之中,我却遇到了瑛姑。”周伯通完全不符合老顽童形象的声音响起,他继续道:“她是段皇爷的妃子,我教她练武功,练武免不得身体上的接触,然后我们就、、段皇爷说,要将她许配给我。”周伯通突然苦涩一笑。
“哎,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多么美的诗,但是我已经对不起师哥,对不起朋友,又怎么能一错再错。我走了、连夜就走,从此信奉女人是毒药的法则。哎,但是、、”
“但是你中毒已深,今生都无药可解。”赵埛平静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你已经逃避了这么多年,还要继续吗?”
“啊,哈哈”周伯通看着赵埛顽童形象突然又冒了出来:“女人是毒药,我是老顽童啊,有了女人叫什么老顽童。”
周伯通翘了个不管从哪个方位看都别扭的二郎腿,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是闪烁的眼睛却在说着另一番话。
“哈哈,老顽童”赵埛轻笑道:“那有到老还是顽童的,在我看来老顽童,是那些玩世不恭,但是绝对不是逃避责任的人。你是老顽童,但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老顽童,你只是用你老顽童的形象欺骗自己。”
周伯通想笑,想要继续摆出他的笑脸,想要继续逃避段皇爷和瑛姑。但是他脸部一拉感觉自己要哭,他不敢拉笑脸,真要哭了不定赵埛以后怎样捉弄他呢!
“看看你的白发,还有瑛姑的、、你要是还装的下去。”赵埛下了楼顶,这世界上有一句话叫“我不是老顽童,我只是装作老顽童。然后装着装着就像了!”
赵埛走了老顽童却哭了,不愧是老顽童,像个孩子的声音越哭越远,找个地方慢慢哭一场。
当夜无语,第二日一大早,渔樵耕读中的‘读’朱子柳前来找赵埛,说是一灯大师有事相商。
“赵施主、黄侄女请坐,”经过一次生死磨难之后,一灯大师看起来要憔悴不少,而且眼间还有一丝丝隐忧,想必是为自己师弟被抓的事吧。
“不知大师找我俩来所谓何事?”黄蓉问道。
“还要多谢黄侄女将九阴真经相告,否则我怕是要功力尽失了。”一灯大师说道。
“世伯严重了,世伯和家父还有我师傅七公相交莫逆,我等自然要倾力相助。”黄蓉义不容辞道。
“大师放心,不空大师必然会没事的。”赵埛也说道。
“我请两位前来,第一件事就是为我师弟;第二件却是为了周兄弟和瑛姑的事。”当下一灯大师便将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说了一遍,一灯大师这番说辞是有着诸多隐藏的,比如瑛姑本来是自己的妃子,这件事一灯大师就没有说。
黄蓉智慧过人如何听不出里面的种种漏洞,就在她好奇心爆发想要问问时,赵埛连忙拉了一下,心领神会的黄蓉自然不会再追问。
“我得到两位施主的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一灯大师得到两人的答复再次说道:“我毕生绝学只有两门拿得出手,一门是我段家家传绝学一阳指,另一门自然是这先天功了。”段皇爷说着自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小友武功距离大成只差一步,一阳指应当是没有什么助益,这先天功是我得自王兄,如今交给大宋皇帝,想来也是合适的。
赵埛没有推辞,他对于先天功早就仰慕已久,单单听名字就有一种道家至高武学的感觉。
周伯通和瑛姑的事情并没有多么难解决,在赵埛的撮合之下,周伯通终于朝着一灯大师扣了三个头,大胆地和瑛姑走在一起。
三个月后的华山论剑非同小可,赵埛在解决完诸事之后就前往襄阳闭关,他要在哪里好好地揣摩阴阳化一的真谛。
黄蓉并没有跟着去,她要留在临安研读武穆遗书,应付大金可能有的南侵。至于周伯通则是再次被黄药师逮住了,要让他在临安当老师。当然周伯通乐的如此,毕竟瑛姑需要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