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走到尽头,魏小鱼看着一脸轻松的玲儿说道:“小心。”
玲儿一惊,下意识攀住芸儿的手臂,芸儿身子一侧,右脚顿时踏错了位置,只听甬道深处“咯咯咯”的轻响,远远地似乎有潮水涌了过来。
“为什么要喊小心?你想做什么?”听到甬道中怪异的声音,小玲儿的脸吓得煞白,朝魏小鱼嗔道。
芸儿也是一脸惊慌,失魂地看向小鱼哥哥。
魏小鱼向她做个鬼脸,目不转睛的看着甬道深处,不多时黑压压的一群尸蟞层层叠叠地涌来,吓得玲儿尖叫起来,整个人都要爬到芸儿身上去了。
魏小鱼伸手摸向石壁一角,口中默念着:“乾、巽、兑、离,坎。”用手将一个八卦形的标记转动,“噗!”的一声脚下一空,三人脚下石板一翻,顷刻间坠入下一层墓室。
“小心!不要动!”魏小鱼再次提醒,两个小姑娘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听到他的警告恨不得变成木楔钉在地上。
魏小鱼双手一拍,掌声在墓室中回荡,只见一道磷光鬼火般在墓顶流转,接着那微弱的光芒,芸儿见到墓顶密密麻麻悬挂着无数具无头干尸,而脚下不远便是成对的死人头骨。
依旧没有看到黄金巨棺,魏小鱼心里再次失望。
“咦!可以动了吗?”玲儿咬着牙闭上眼睛,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魏小鱼教会两人走路的步伐,引着两个人回身走了四步,又返回来走过两步,用脚在地上一磕,只听巨大的碾盘滚滚而动,整个墓室竟然慢慢地转动起来。
两个女孩苦挨了大约半个时辰,正要问小鱼怎么样时,就被他一把拉进石壁的一个缺口。
“睁开眼睛吧!不然可就掉下去了。”魏小鱼轻轻说道。
两个女孩眯着眼睛向四周看了半天,只见缺口处斜向上一副悬梯,犹豫很久才战战兢兢跟着走上悬梯,又走了半个时辰,魏小鱼停下脚步,再次在石壁上摸索,半晌,又小心翼翼向前走了几步,终于摸到一个石门,轻轻向四个角上叩击三次,石门缓缓上升,一条甬道出现在唉眼前。
芸儿一愣,指着石壁上一块突岩问道:“你会不会弄错了,这好像是我们来的那条路?”
魏小鱼伸手将突岩一推,突岩瞬间没入石壁,在甬道尽头出现一个石门,忽然,一股凉气袭来,隐隐听到有水的的声音。
魏小鱼问芸儿:“我们在第几层?”
芸儿和玲儿同时斩钉截铁的答道:“第三层!”
“错!”魏小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这里是第四层!”
他转身走入甬道,这次却是回身两步前进三步的走法,在靠近石门的地方他忽然停下脚步,用小刀在石壁上刻了一个“停”字。
芸儿不解地问道:“石门近在眼前,为什么要停?”
魏小鱼却神色黯然地瞧着她,目光似乎透入人的灵魂。
那时,还是地球公历2017年,农历丁酉年七月十五日,晚上八点。
警车和消防车在陵城大街上呼啸而过,一路鸣笛驶向第一中学,回迁改造工程发生塌方,而周围几个通道却被人用水泥封死,几十名民工把守着唯一的出入口,将一众媒体都挡在外面。
几个工头焦躁的守在基坑南侧,三辆挖掘机拼命地向下挖掘,土方不断从上面崩落,地下渐渐涌出乌黑的泉水。
沿着挖掘机挖掘的方位向南三里有余,七层冢第四层墓道中正在上演着生死时速,惨呼和哀嚎不断,他的前世那个盗墓贼魏晓宇满眼狰狞地回头打出一梭子弹,将扑到眼前的尸鳖打得稀烂。
他低头看着被撕咬的破败不堪的大腿,白花花的骨头裸露出来,尸毒已经进入血,可人还在石门外等着他,他看着石壁上那个血色的“停”字懊悔不已,声嘶力竭地朝可人喊道:“走,快走,别他妈给我来生离死别。”
可人浑身糊满了泥巴,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将一张俏丽的脸冲的沟壑纵横,拼命摇着头喊道:“死臭鱼,要走就一起走,你不走,老娘也不想活了。”
魏晓宇一呆,伸手抚一下可人散乱的刘海,在她脸上狠狠地咬了一下,骂道:“死婆娘,你忘记约定了吗?我们可是说好了有钱一起花,没钱各分家,谁他妈先死谁活该,剩下那个就要好好活下去。死婆娘,别没出息了,一个破汉子算个球?你有本事给老子活个长命百岁,活个儿孙满堂,好好他妈的气气老子。”
墓道中又传来几声低吼,几只巨大的长毛白凶撞击着土墙向冲了过来。
魏晓宇不由分说将可人推入地下河。
湍急的水流瞬间将可人娇小又掘强的身影卷入黑暗,她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活着!你他妈一定要活着。我等你。”
魏小鱼扬扬头,将后背的来复枪上满堂,钻回墓道,举枪朝白凶头顶点射掉最后几发子弹,“轰”的一声,来复枪巨大的威力将一段墓道轰塌,崩土暂时减缓了白凶的速度。
“哎~”他对着石门竭力嘶吼道:“妹妹你大胆的向前走哇,向前走,莫回呀头,给老子走哇,好好地走哇。”
眼泪迷蒙了他的双眼,他却笑着摸出一块鹅卵石,带着自嘲的笑声越来越大。
经过四年艰苦的运营,他终于将自己高中母校挖成了一片废墟,就为了从下面的墓道进入七层冢,可是,墓室中的宝贝实在太大,都是些大的让人绝望的青铜鼎和黄金棺,然后就是数不清的机关和陷阱。
为了这次行动,他总共加了两百多个喇嘛,如今一个也没有剩下,就只剩下手中这枚鹅卵石。
“谁他妈的没事为一块石头起一座大陵?我操你妈!”看着自己被古人弄得惨不忍睹,狼狈不堪,魏晓宇狠狠地骂出了声。
白凶十分顽强,即使砸掉了半个头还在拼命地靠近,他将身子尽量舒展开,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然后点起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再惬意地呼了出去,手中不断摩挲着鹅卵石,任由鲜血将它染的面目全非。
头灯明灭几次就恰到好处地熄灭了,只留指间的烟蒂忽明忽灭的燃烧着,死,就在眼前了。
墓道中,白凶开始低吼,魏晓宇引燃身边的雷管,一道血光闪耀,巨大的轰鸣声中整座古墓好像被冲击波洗刷了一遍,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然后,他就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