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辛正纳闷这位客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等那人抬起头来,才看清是秦子夏,顿时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小新!你别走,你等我一下!”秦子夏急忙追了出去。
“你来这干嘛?”尹辛明显还在生气,面无表情的问到。
“我专程来……”秦子夏想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突然想到手环,急忙改口,“不是,我陪客户来的,他们住在你这。”
尹辛听完,也不作声,径直朝他的大副办公桌走去。
“小新,我得给你道歉……你别走啊,给我个机会!”秦子夏要小跑起来才跟得上尹辛的脚步,这家伙怎么走那么快!
“你走吧,我要上班!”尹辛坐到椅子上就开始操作电脑,面无表情。
“你别这样,那天我喝多了,说的酒话,你别生气!”秦子夏看尹辛根本都不看他,于是愁眉苦脸的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尹辛一想起那晚秦子夏说的那些话,心就像被人拿绳子勒着一样痛,越勒越紧的那种痛。不仅仅是他,阿依侎也被气哭了,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个混蛋,说出那样的话,绝对不能原谅!
“我在工作,请你别打扰我!”尹辛心里那样想着,脸上却面无表情。
“我也算是你的客人吧?”秦子夏不知道自己这么说算不算说谎,好在手环没电他。
“请问先生住在几号房?”尹辛抬起头来,冷冷的问道。
“我,我没住在几号房。”秦子夏内心早已在捶胸顿足。
“既然先生没有入住我们酒店,那就请不要打扰我工作,谢谢!”尹辛又转去操作电脑,进入无视模式。
“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秦子夏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到。
“兄弟?”尹辛冷笑一声,依旧无视。
秦子夏往后一靠,瘫在椅子上,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确实记不清那晚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得尹辛如此生气。两人兄弟七年多了,他从未见尹辛如此冷漠。
“秦子夏,你果然在这里!刚才跟我胡说八道什么呢!”琴渃拿着手机从电梯里走出来,按照屏幕指示的方向走,一抬头果然发现秦子夏坐在那里。这家伙莫非是专程来找小新哥道歉的?
“小新哥,你今天值班呀。”琴渃看到尹辛果然也在,只是脸色不好看。
“你怎么来了?”尹辛抬头一看,是那个经常在周楚夜宵摊上遇到的女孩。
“我过来找这个家伙的,刚才先是胡说八道,接着挂我电话!”琴渃一巴掌拍在秦子夏后脑勺上,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小新哥哥,你几点下班呀,我们去周哥那里吃腰子吧!”
刚冲着自己翻完白眼,马上转而笑着看尹辛,这丫头搞什么,莫不是对小新有什么意思?秦子夏平白挨了一下,刚要站起来发飙,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啊!你!”秦子夏指着琴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什么你!是不是想回答问题了?”琴渃一句话就把秦子夏顶焉了,头都不敢抬。
“你们两个别闹了,别影响我工作!”尹辛想起自己毕竟还在上班,起身就朝电梯走去。
“哎,小新,你给我个机会!别走啊你!”秦子夏急忙追了上去。
电梯们开了,尹辛并没有进去,而是侧身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请!”
琴渃看得出尹辛的态度,到也不多说了,于是拉着秦子夏进了电梯。
“你就这么来跟小新哥道歉?也太没诚意了,换了是我早就一脚把你踹飞了!”琴渃忿忿的看着秦子夏,“下午你跑哪去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小新,尹辛!”秦子夏被琴渃死死的拽住,挣脱不得,眼看着电梯门就关了。
“我这两天打他电话,他都不接的,好不容易见着了,你捣什么乱!”秦子夏看的出,尹辛不是一般的生气。这小子脾气不错,而且性格很直,就算生气,也会直说。像今天这样的态度,那肯定已经不是生气那么简单了。
“小新哥都不搭理你的,你觉得这样央求下去,就能成了?天真!”琴渃可不想跟着他在酒店大堂里求爷爷告奶奶,丢人。
秦子夏被高速电梯弄的又是一阵眩晕,隐约觉得胃里准备搞事情,急忙闭上眼睛压抑要吐的感觉。
“你这是什么表情,真恶心!”琴渃猜到秦子夏应该是喝多了想吐,赶紧拉着他冲到路边花坛。
这一跑竟然没感觉了?秦子夏在花坛边上酝酿了半天,只是干呕,也没弄出什么动静来。
“走吧,去老周那弄碗粥喝一下。”秦子夏有气无力的跟着琴渃向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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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周楚正哼着小曲愉快的烤着一条大鱿鱼。他刚刚用上了自制的铁板烧,还特意买了顶大厨的帽子带着,白色,高高的那种。
“老板,你这升级了呀!”一位常来光顾的小伙子打趣到。
“自己给自己升的级,怎么样,这帽子帅不帅!”周楚也觉得自己有点厨师长的味道,得意惨了。
“帅的很!这升级了,是不是打个折庆祝一下啊!”
“没问题,各位客官,今晚特例,全部打八折!”周楚爽快的吼了一嗓子,把几桌客人都逗乐了。
“你这老板当的挺爽啊,一言不合就打折。”秦子夏在边上站着看了有一会了,只是周楚在专心的调教鱿鱼,没注意到他来了。
“子夏啊,今天这么有空来看我?”周楚闻声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他,那琴渃应该也跟着来了。“琴渃那丫头呢?你先过去坐,一会给你尝尝我这新上的铁板系列!”
“她停车去了。我刚从尹辛那过来。”秦子夏有时候很羡慕周楚,可以活的这么自在。
“你去找尹辛道歉了?他怎么说?”周楚料到他会去找尹辛道歉,只是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说开。
“没说什么,看来不是一般的生气,唉……”秦子夏一脸无奈,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看着怪可怜的。
“你先过去坐,自己拿酒,我一会过来。”周楚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这边还有好几个菜没做,只好让他先自己待会。
琴渃到附近停了车,还没走到夜宵摊,远远的就看见周楚带着一个厨师长的高帽子,笑着就跑过去了。
“大厨同志,今晚的特餐是什么?南非鲍还是鱿鱼轰炸机呀?”琴渃笑嘻嘻的看着周楚认真的给鱿鱼刷酱汁,那味道,真的香极了,恨不得马上拿一块放进嘴里。
“南非鲍是没有,特制大鱿鱼倒是要多少有多少。”周楚乐呵呵的说到,“美女,来一条不?”
“要得,要得!我还要吃大腰子!”琴渃顺着周楚示意的方向一看,秦子夏正在那闷头坐着,于是做了个鬼脸,摇了摇头。
看来,今晚得好好跟这个可怜的家伙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