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日,你真不考虑一下留在部队吗?”连长惋惜:“父亲生前提到你很多次,他说你有当兵的料,通过这两个月的接触,你的确很有天赋,虽然体力差了点,但枪法还是很准的,要是留下,为国家出力,肯定不会亏待你。”
连长拐弯抹角的劝说,而我则是一个耳朵出一个耳朵冒,我可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跟一帮老爷们儿相依为命。
“抱歉连长……”我憨笑着摇头:“您和老连长的心意我都领了,但是我的确是不适合留在部队。”
连长见我一直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我拿着退伍的钱,拉着行李箱走出办公室,看到猛子靠在一旁吸着烟。
他瞥了我一眼,不满的掐灭烟屁:“你小子就这样把我抛弃了?”
我无奈调侃:“秋季是最适合分手的季节,黎别后还会再相见。”
猛子切了一声,便叹气:“要不是我家老爷子让我留在部队,老子才不想在这荒废青春!”
我同情的拍了拍猛子的肩,还嘲讽着说着风凉话:“没事猛子,没有美女还能搞基。”
“衮蛋!你特么才同性恋呢!”猛子抬起脚,向我屁股踹过来。
我灵敏的躲过,拎起行李箱,调头跑远。
“这辈子会过来看你的!”我对猛子摆摆手,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说不出的痛快,不过也多亏他,这三年才没那么无聊。
站在部队门前,看着来来往往的新老兵,多少还真是有种不舍,我转身打算在看部队最后一眼,却意外看到班长手里拿着一封信,眼圈还微红,视线散漫,充满绝望感……
正在我打算向班长方向去时,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攥着一块布,用力捂住我的嘴!
“唔!唔!”
我用力挣脱,却不料这人的力量跟猛子有一拼,自己根本就挣脱不开!视线开始模糊,难道是手中的布下了迷药?
“曹日!”
耳边传来远处班长的声音。而我已经无力回应,便不省人事的昏睡过去。
昏睡过程中,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小时候,那时祖母逼迫自己喝下很难喝的汤药,不喝祖母就会罚我跪一天院子……
我对祖母的印象并不是很多,只记得在记事儿没多久,她老人家就去世了。
去世前,还拉着我的手嘱咐:“别去祭祖!”
听到这句话后,我就更讨厌曹家了,母亲并不是曹家祖籍婚约的家谱中,属于曹家之外的人,也就是说,我母亲是父亲外面包养的小老婆。
祖母一直看不上我们娘俩,我有个姐姐,是父亲正室的孩子,她母亲体弱多病,生下她五年后就去世了。
母亲当时并不想踏入曹家,可因为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曹家又是男儿当家,比较传统,硬把我们接进曹家。
自从我进了曹家,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就算是下人,也对我视而不见。
一晃就在曹家生活了十九年,在这里我没有选择的余地,祖母和父亲为我安排了好了一切,高中毕业后,本以为会有四年轻松的大学生活,却没想到刚上两年,没毕业就被父亲强行送进了部队!
我恨死曹老头了!那时好不容易跟自己心仪的女神表达心意成功,第二天就把我叫回家,强行带走……
到了部队,所有与外界联系的东西都被没收,每年过年都可以回家一次,而我这三年一次也没回去,如果可以,退伍后我就离开这个家!
可是,还没等我实现这个愿望,就被……
我猛然睁开双眼!头有些晕,看了看周围,自己已经躺在了一辆卡车上,手和脚都被绑住了,我动了动身子本想坐起来,谁知背后还绑着个人。
“曹日,你别乱动,绳子太紧了!”一位熟悉的声音,从后面过来。
“班长?你怎么……”我诧异转头,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牵连的吗?
“你小子到底得罪谁了,刚退伍就被绑!”班长不满抱怨。
“我怎么知道!”我动了动手腕,灵机一闪:“班长还记得我们野外训练时的逃生技法吗?”
班长咂声皱眉:“不行,我试过了,这些人都是练家子,绳扣并不是普通的结。”
“啥?那怎么办!”我毫无头绪有些急躁。
而班长却很冷静的说:“我数三个数咱俩一起坐起来,那边有个凸出来的钉子,先把脚上的绳子弄断。”
“好!”我坚定点头,其实班长除了看我不顺眼之外,他在团队训练时,还是很靠得住的。
“一!”
“二!”
“三!”
我两相互用力支撑彼此坐了起来,还好我们脚上的绳子是分开的!我跟着班长向他那边蹭去,终于班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脚上的绳子割断!
“我小腿侧边有兜里有个东西!你用力,把它掏出来!”班长尽量把那只腿伸向我。
“什么!你疯了,手……”
“少特么废话!逃命重要,还是受伤重要?你忘记连长的教导了吗!遇事保持冷静,把危机降到最小!”班长打断我的忧虑,严肃训斥教导。
我犹豫着,没想到平时他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主的人,现在竟然会为了保护我而让自己受苦!
“犹豫啥呢!还不快点!一会儿他们发现,我们都完了!”班长焦急的催促,打断我的顾虑。
我放弃思考,‘啧’了一声,咬紧牙身体向下压去,手指终于够到了他的小腿兜,我用余光可以看得见班长鬓下的汗珠。
两人顶住呼吸,终于碰到了兜内坚硬的东西,我掩饰不住兴奋,用力下压掏出:“yes!够到了!”我开心的小声叫出,与此同时也听到班长咂了下嘴。
“班长,你没事吧?”我看班长的脸色不太好。
他不耐烦着口气催促:“少废话!把十字架最长的那边拔掉。”
我听着班长的指挥,用力拔下最长的一边,也许是太过用力,一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手掌,疼得我哎呦一声,抱怨:“班长,你怎么随身带小刀片啊!”
班长并没理我,只感觉他的呼吸沉重起来,好似在忍耐。
我快速隔断,随手解开脚上的绳子,也顾不得手上流血的伤口,转身看向脸色苍白的班长,感觉是不太好,皱眉担忧:“班长你的手……”
“没事,脱臼了而已。”班长逞强着,坚信的看向我:“你应该没忘记急救方法吧。”
我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脸震惊:“你不会要我帮你矫正吧?”
“还有什么好办法吗,不然你自己跳车,我留下?”班长无力靠在一旁一只手攥着臂膀,忍耐疼痛的手腕。
我紧握拳头,一咬牙:“连长教导过,舍弃伙伴的兵不是好兵。”说着我托起班长的手臂,那红红的绳印已经开有些肿胀起来。
紧张的气氛从内心涌上,我咽了咽口水,看向班长:“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班长痛苦的点了下头,我深呼口气,又嘱咐一句:“要是忍不住你就叫出来啊。”
班长不耐烦的瞪向我,我趁他不注意,快去把他手腕向上一推,清脆的骨节声传来,班长额头汗水直流,忍耐这没叫出声。
还好他并不是两只手腕都脱臼了,不然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在给他矫正。
松了口气,班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动两下手腕俯身走到车尾:“把小刀还给我。”
我捡起地上沾满血液的十字架,递给班长,班长接过看向我的伤口,皱下眉:“你能不能弄弄你的手。”
我低头看向手掌上还在流血的刀口,刚才给班长接骨都忘记自己受伤的事了。我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纱布,缠上几圈扯断。
班长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谨慎视察周围,这荒山野地的,来回车辆都没有。
“后面竟然没有车跟着。”我在班长旁边探出头巡视一圈,疑惑着。
班长也一样赞同我的说法:“的确有问题,以他们的伸手,并不像简单的人。”
“那我们也不能在这坐以待毙,等死吧?”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看向班长:“先下去看看情况吧。”
“也只能这样了。”班长也站起身。
两人一只脚踩着卡车半截的铁栏上,两手搭在上面,相互对视一眼,一起倒数:“三、二、一、跳!”
我们跃身一跳!落地惯力的翻了一个跟头站稳。
我露出得意的笑容,对卡车竖起中指,叫嚣:“拜拜了孙子们……哎呦!痛死了!”
班长毫不留情的一掌劈向我的头,训斥:“别得意太早!还不快走,一会儿他们发现了!”
我哀怨着转身揉着头,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无奈回应:“是,班长。”
我刚准备离开,只见后面传来好几辆摩托车的声音,他们如闪电般出现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
“哼,你们就这种程度吗,跟蜗牛一样,真是慢死了!”在最前面的那个女人,冷哼一声。
女人身穿一套黑色紧身服,摘下炫酷的头盔,得意的弯起一边嘴角对我们嗤笑一声,给人一种御姐的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