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美食在前,竼华倒也没有在意黑子的状况,待大家吃完,竼华也满足的拍了拍肚皮,这人族的东西还是挺好吃的嘛。
香儿饭饭白眼,有什么是小姐你觉得不好吃的吗?
竼华又看了一眼黑子,终于忍不住说道:“哎呦,黑子,你是不是有话对徐大哥说,有话就说嘛,憋着多难受啊。”
张大胆看了看黑子,吼道:“我说黑子,你是不是害怕,不敢去了,我们可都是收了钱的。”
黑子顿了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下定决心似得朝徐锦之说道:“小东家,我就直说了,我家里还有妻儿,我……”神情很是为难。
张大胆摸了摸额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可是黑子是有家室的人,家里人可都是靠着他,不去也可以理解。
徐锦之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他是大夫,对瘟疫的认知比其他人还清楚的多,虽然他们是自己雇佣来的,但是如今有了这个变故,不愿意去也是情理之中。
当下说道:“你不必自责,此次本就十分凶险,”顿了顿又看向张大胆:“我看你们都回去吧,反正这也快到了,银钱我会照付的。”
黑子忙感谢的站起来朝徐锦之做了个揖,张大胆倒是没有动,拍着胸脯说道:“我张大胆无父无母,天不怕地不怕,既收了你的钱,定然把你们送到。”
徐锦之想了想,若是张大胆也走了,这两辆马车只有他一个车夫也是问题,便没有在推脱。
“那我会给你再加工钱的。”
张大胆嘿嘿的笑了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黑子对张大胆的举动倒是没有惊讶,毕竟两人相熟许久了,对彼此性情倒也了解,当下拍了拍张大胆的肩膀:“保重了。”
竼华虽然有些意外黑子的选择不过也表示理解,毕竟人有了要保护的人,有了软肋便会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而像张大胆这种无牵无挂的人反倒什么都不怕了。
黑子没有多做停留,徐锦之将自己的马送给了他,然后顶替他驾驶一辆马车,既已清楚前有瘟疫,倒也没那么害怕了,几人一路都驱使马车走的飞快,偶有遇到有药铺的地方,才会停下来买点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到了第三日晌午,几人终于到了边河村,竼华第一次见到了小五小六的家,才明白为什么小五小六在颠簸的马车里连坐了三天也不喊累了。
眼前是两间非常简陋的茅草屋,许是因为有月余时间没人居住过了,房子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靠墙边的院子里长满了杂草,矮墙也倒了一半,奇怪的是这些杂草都不高,从根部或是从中间部分有一个断茬,看着像是被人刻意揪断的。
小六熟练的翻开门前的青石板,从下面拿出一个钥匙,在前面带领众人走进屋内。
门一推开,一股灰尘就扑面而来,竼华扇了扇,看向屋里,案子上已经急了一层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下面的格子里锅碗瓢盆还整齐的摞着,灶台下面还堆这一堆柴火。
“这个是我的房间。”小六说着走向里间。
竼华也跟着进去,里边是一个小小的房间,不管看起来倒还算整洁,床铺上铺着稻草,一边的柜子看起来也向快要散架一样。
“我平日就睡在这里的,小五和爷爷睡在另一个房间。”
虽然地方简陋,但竼华能看出来,小五小六自从到这里后还是很开心,尤其小六,以前基本上不说话的,现在却很开心的介绍自己的东西。
“以前这个洞里边还有老鼠呢……”
“这个坑是小五挖的……”
“还有这个柜子破的这一角,也是小五撞的……”
“……”
“这个是爷爷给亲手给我做的……”
“没想到我们一家人出去,只有我们两个回来了。”
“谁说只有你们两个了,不是还有我么,还有香儿姐姐,喏,还有徐哥哥呢,还有大胆哥哥呢,看来你是没把我们放在心上啊”竼华看着兄弟两又伤心了,上前撇着头敲了一下小六的脑壳儿佯装生气道。
小六方才破涕为笑:“嗯,我还要跟着徐大哥学医术呢。”
“我不应该在在这里瞎忙活了,我们先安葬爷爷吧。”小六说完就拉着小五往出走。
小六一直带着众人到了后山脚下才停下,几人合力将刘爷爷安葬完了之后,竼华才发现这附近有很多土堆看起来都是刚刚堆起来的,上面插着一个或几个棍子飘着许多纸钱。
竼华不禁心下一惊,方才想起这一路走来,自下了马车之后还没有见过人的踪影,难道这些人……?
“小六,这个村子大约有多少人啊?”竼华问道。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村因为距离边河比较近,水源比较方便,在这一带算时比较大的村子了,人也不少呢。”
“大村子,这也没见什么人呐。”张大胆擦了擦汗道。
“我们还是先回村子里再看吧。”徐锦之道。
村子里甚是安静,没有虫鸣,没有蛙叫,没有狗吠……
小五小六依然很高兴,每到一家门前就高兴的在门口叫喊。
“栓子,栓子……”
“胖丫,胖丫……”
“三婶儿,三婶儿……”
兄弟两也从一开始的兴奋变成了失望,担心,焦虑。
终于到了第五家的时候,里边传来了微弱的咳嗽声,不过咳嗽声只持续了两下就戛然而止了。
小五高兴的喊了句:“是二狗哥哥的声音。”说着就推开院门往里边跑。
后面几人也忙跟着。
到了屋里,小五直奔右边第二间厢房,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几人都有些面面相觑,小五回头看了看,“小五哥哥的卧房就是这间,我不会记错的。”
“二狗哥哥,二狗哥哥,我是小五,刘小五,你在家吗?”小五并不松懈,又扒在窗户上喊到。
跟着吱呀一声,们从里边打开了,一个约二十七八左右的妇人小心的将门开了个缝,探出头来,看到小五小六面上明显一喜,在看到其余几人时,面上有透出一丝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