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大侠竟然这般厉害?”说话的是先前那三人之中唯一的女子。
这女子估摸十八、九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白衣,长发及腰,生得极为美丽动人,黛眉下一双大眼一闪一闪好似会说话一般。
她声音极是动听,好似清泉流水一般清脆。
便是司马天扬无意间扫眼而过,也不自然被她所吸引。
而先前与她同桌的两个男子,同样面貌出色,气质出众,一人眼神尖锐,自有一股恢宏英伟的气度,一人潇洒自若,同样散发着令人着迷的男性魅力。
与他们同桌的后来之人,除那老者外其余三个青年男子无不被那女子吸引住目光,而那少女也不时偷看着那两个俊俏青年,不时脸颊生红微低下头来。
也是司马天扬平日里无心江湖之事,心里只有剑道,所以才没有认出这一众人来。
先前的那三人正是万剑山庄最为出色的弟子,富冲和高少明,以及李晓兰,富冲几日前一战,剑斩魔道高人,声名大振,而李晓兰初出江湖,便以美貌惊动天下,有仙子之称,好事之徒更把她列为江湖十大美女之一。相比之下,高少明倒是失色不少,亦同样名气响亮。
而那老者一行,却是情剑山庄的弟子。
三剑山庄虽素来不合,但近十年来万剑山庄和情剑山庄的关系却是大大缓和,甚至两家还有联亲之谊。相较之下,两家和神剑山庄的恩眼仇恨却更加深厚。而十年前,正是李一凡入道之时,声威大震。
情剑山庄为首的老者正是冷巫,成名江湖数十年,享有鼎鼎大名,人送外号‘耀光剑’,在情剑山庄地位仅此于庄主‘飞龙剑’木无生之下,一身实力位于绝顶之列。
恰逢无恨经现世,冷巫便带着门下弟子出来历练。
“司马大侠是近些年才出世的绝世人物,凭一柄长剑闯下赫赫威名,实力自然是不用说的。”冷巫赞赏了一声,又摇摇头道:“不过这一次司马大侠怕是麻烦上身了,单是那李斐因他而死,神剑山庄便不会放过他。”
“李斐虽死于司马大侠之手,可司马大侠也因此受伤不轻。此时不知有多少人欲趁他受伤之际,取他性命。”
“自黑榜出世,像司马大侠这般行侠仗义的人物却是越来越少了。”高少明摇晃着手中酒杯,感叹道:“若司马大侠因此而……”而什么他却没有说下去,一口便把手中之酒喝了下去。
“黑榜不过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人物罢了,不足为惧。”富冲哼了一声,冷冷道。
“好了,不说这些。咱们喝酒。”冷巫哈哈笑道。
当下,几人开怀畅饮后,便转而聊起其他一些江湖趣事。
司马天扬微微叹了一声,又端起酒杯喝下。
又过了半响,两人酒足饭饱之后,灰衣人叫来店小二,结了账,便下楼而来。
司马天扬紧跟在灰衣人身后,穿过两条街道,终是在一个高门院子前停下。
司马天扬抬头望了一眼,只见门上牌匾上写有四个大字《名扬书院》,书法刚正,却也平平无奇。
这座院子坐落在一条破旧的街道边上,四周都是一些低矮民房。
门上斜插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挑着一盏大红灯笼,红彤彤的光芒照射着红通通的大门。
灰衣人上前,拉过铜环轻轻在木门上敲了三下。
不多时,司马天扬耳中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自里边传来。
接而,在一阵‘撕拉’声响中,大门缓缓拉开一道口子。一人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盏灯笼。
“原来是王护法。”这人见到灰衣人便恭敬道。
司马天扬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面貌平常,身体也比较瘦弱,但双目之中暗藏精光,想来也是有一身不弱的修为。
“不是我还有谁。”灰衣人冷冷道。
“属下还以为是院主回来了呢。”
“怎么?院主不在?”灰衣人皱眉道。
“院主白天便出去了,此时还未归来。”
“是有什么事吗?”灰衣人追问道。
“这……”这人打量了灰衣人身后的司马天扬一眼,便不再开口。
灰衣人皱了皱眉,转口道:“这样吧,你给我整理两间房出来,今晚我们要住这。”他说罢,见瘦弱男子一副犹豫之色,便又冷冷道:“规矩我懂,不过这人。”他指着司马天扬,“算来也是自己人。若院主怪罪下来,自有我一人承担。”
瘦弱男子这才点点头,当下便把大门拉大。
灰衣人当先便走了进去,司马天扬随后跟上。
瘦弱男子关好门,便走在前头带路,穿过前面广场,又从一片竹林小道中走过,来到了一个偏僻小院子里。
瘦弱男子把灯笼插在门边后,便告辞而去。
“司马兄,你便在这屋里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灰衣人指着院里的厢房,面无表情道。
他见司马天扬点头,便转身向外边走去。
到门口时,灰衣人又回头朝司马天扬道:“司马兄,若我不在,你千万不可出门。”
“恩!”司马天扬应了一声。
他非是蠢人,如何看不出来自己身处的地方非是寻常之地。
司马天扬见灰衣人离去,扫视了一眼四周,见这院子虽小,院中却也有石桌石椅,后边更有三间厢房并列。
当下,他便直向中间的厢房走去,推开门,一头便倒在床上。
司马天扬如今体质比普通人还要不如,而今日连接奔波,双腿早就麻木,加上心神的打击,内心更是疲惫异常。
此时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哪怕天崩地裂。
……
司马天扬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外边阳光明媚。
耳中隐约有一阵读书声自远处传来。
微微整理了下长发、衣裳,司马天扬便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他脚下突然一顿,接而眼里闪过一道惊讶之色。
但见他眼前正有着一道倩影,一个司马天扬绝想不到的人——李晓兰。
司马天扬自然不认识李晓兰之名,可昨日他才见过其人,而且印象还颇为深刻。
此时,李晓兰正静静坐在院中石椅上,一动不动,宛如木头一般。她身穿一身白衣,长发如墨垂直及腰,精致白嫩的脸上隐有泪迹未干,明亮的双眼有着一股柔弱。
便是司马天扬这般心智坚定之人,都有一瞬间的心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