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本就不大,被军队占了一小半,原本的居民不得不挪位置,导致绿洲集市更加拥挤,这绿洲本来是给商队与旅人们中转的地方,也是距离德拉最近的绿洲。随着战争爆发,德拉被战火摧毁百姓流离失所,失去家园的百姓一部分人跑去国外避难成了难民,剩下大部分的德拉市民四散到了其他城市。
还有一部分德拉人就挤进了这绿洲,期盼着政府军能夺回德拉,好重返家园,绿洲除了原著居民与难民外,还有不少跑过来发战争财的商人,战争伴随着机遇。所以原本就不大的绿洲显得更加拥挤,集市反而更加热闹。
余飞闲逛了下肚子就有点饿了,这一天就吃了两个牛肉罐头,慕士学院配备的高热量罐头,但那肉太死性,一点没嚼劲,跟吴小软的果冻一样,入口呲溜一下就掉进肚子里了,都没感觉到啥味呢,再加上余飞半米高的体型,早就饿的不行了。
此刻余飞站在一处拴马的木桩上,伸着巨大的灰喙嗅着对面的小摊上不断传来的肉香味,遭到了严重的“真香”警告,肚子又在作响。
“怎么就忘记跟他们要伙食费了呢,嗯,真香。”余飞吸溜一下要流出的口水,不过估计要了也白要,那三个都是压榨鸟脂鸟膏的好手。
吸引余飞的是集市上常见的小摊,四边环绕泥壁的火炉上正烤着串在铁签上的羊肉,羊肉肥嫩,被炭火烤的焦黄,油脂正滴答滴答的落在火炉里,顿时一股肉香四溢,而火炉被四堵泥呼的墙壁围着,墙壁被刷了一成油,上面正挂着一张张面饼,当地人称为馕,那些四溢的香气多数被这些烤馕吸收了,馕被烤的金黄,外皮发酥,里面却软嫩无比,别看带着羊肉香气,却不带一点油,清爽利落。
余飞闻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灰色的眼睛把对面瞧的清楚:摊上的食客就四个,都带着枪,步枪被靠在桌脚下,肯定来不及抽,其中两个怀里别着两把手枪,但余飞自信能轻易多开,至于他们腰间的弯刀,那就更扯淡了,顶多丢两根尾巴羽毛让他们祭刀。
“这饭我余飞吃定了。”
余飞在心中算计一番觉得没啥危险,翅膀一阵,就冲向了对面小摊,仿佛那桌子上的肉馕已经成了他的腹中之物。
然而他算计即将面对的一切,却漏算了身后,他刚刚飞身而起,就被一直大手握住了双爪,任凭他怎么挥翅膀也难以进步分毫。
余飞心中一惊,他这起飞之势,不比子弹慢多少,而且冲力惊人,想想开学前在河豚号船上时,抓着一个近百斤的叶子戚都不在话下,开学之后在山围上多日与寒流纠缠,翅膀挥力更近一步,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身后那人抓住他的爪子时,他能明显感觉那人未被牵动分毫,是个大佬!就算是大佬也要蹬他两下子,余飞立刻挥翅借力屈腿,想蹬开身后那人。
想法很好,套路也够骚。
后面那人实在太强,不给余飞机会,直接把余飞像提着市场上待宰的老母鸡一样提起来了,余飞倒立着与那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倒着看有点别扭,但是怎么这么面熟呢?
他再头部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头看着那人,嗯!那人另一只手是个铁手
左流年抓着余飞,看着这鸟头跟水管拧了个大结一样看着他,他知道这是飞鸟的鸡头效应,但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这么扭着脖子不酸吗?”
“那你倒是放我下来啊。”于是余飞被甩了过来。
余飞梳理着羽毛,问着一旁的左流年,“你们不是在翻看情报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左流年耸着肩膀摊开双手,“我这人一坐时间长了就手痒,呆不住,就出来看看。而且谁说这情报就非得在那些文件录像中,这里不也有情报吗?而且真实的多。”他右手指着这人来人往的集市。
“你手上沾着我羽毛呢!”
左流年连忙把右手背上的灰色羽毛抖掉,然而一副什么羽毛,我没看见的表情看着天空。
余飞毛都快气炸了,不过炸不起来,他太饿了,“你抓我干啥?没看见我正准备去进食吗?”
“那我就更得抓着你了,你一个异兽,放着牛啊羊啊的不去捕,怎么专盯着人家老两口子的小饭摊搞事?你看那老头,衣服都油得快赶上抹布了,你好意思下手?”
“我打的是那四个食客的注意,好伐?”
余飞抖喽完羽毛又要飞,又被左流年叫住了,“哪儿去?”
“抓羊。”
“这满地黄沙,哪有野羊?”
余飞盯着左流年,“大佬,我就想吃口鸟食不想惹事,回去总行了吧。”
左流年被看的不好意思,一摆手,“算了,算了,来都来了就别回去了。我请你吃馕,走吧。”
余飞一听有饭吃立刻落在左流年肩膀上,跟进了老夫妇俩的小摊里,顺势落在桌子上。
左流年叽里呱啦的跟老夫妇说了什么,那老夫妇立刻咧着嘴巴,脸上的皱纹像开了花的老树皮,去炉子旁装食物去了。
“你早上不是说不会本地语言吗?”余飞好奇的问道。
左流年回道:“是啊,刚跟那大胡子的秘书学了两句,这不就用上了吗?”
余飞:“学的哪两句?”
“一句是:有什么好东西都给我拿上来,还有一句是:我是阿科尔上校的侄子。”左流年一边回答着余飞,一边漫不经心的扫视着走位,注意到那四个食客从跟他们进来就在盯着他们,即使是偷瞄,对于左流年来说,那感觉跟那针低着他眉心没啥区别,骗鬼呢。
“你骗鬼呢?我能信了你的邪?”
余飞才不相信这左流年的连骗鬼话,不过却好奇,左流年那光洁的左手,刚才他就是用这只手抓的他无法动弹,力气之大难以想象,而那铁手之下隐藏的是什么?
“馕来了!”
香味扑鼻,老夫妇端了两大盘子上来了,一盘子馕,一盘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