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定送走李明显四人后,看着在静坐的宣统和尚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你已多年不再碰算术,今天怎么会给人相面?”
宣统和尚并未回答,而是问道“那个吴小居士,你感觉如何”
智定将的今日吴小软在客堂所说如实告诉给宣统和尚,然后加了一句自己见解“吴小软居士,慧根具足,福源深厚,远非常人。”
宣统和尚背对着智定,然后神秘一笑“那便是了。”
智定有些摸不到头脑合掌而去,出了们,他摸着光秃秃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什么是了?”
自从那日见到吴小软后,余飞全身的燥热更加严重,已经离不开这西湖水了,只能居在西湖边的孤山上,过着下水摸鱼的日子。
今天是大年三十,西湖对岸家的楼宇建筑,家挂着红灯楼,张灯结彩,到了下午鞭炮齐鸣,年味正足。
反观余飞这边,他落在一粗壮树干上,周围只有冷风声,他却浑身燥热无比。
余飞站在树枝上,眺望着远方忍不住感慨道:“当初就不该听那老和尚的话,什么清净法门?清净成我这样?”
说着他往后树干方向挪了挪,刚才站的那一截树枝已经冒起了火星,正吱吱燃着火花,若是放纵下去很有可能把一颗树给点了。
余飞张开翅膀一挥,火花便被大风扇灭了。
他看着明灭的火星,突然陷入迷茫,他好像真的回不去了,那人间烟火,钟鸣鼎食与他再无瓜葛。
灰鸟只是有点失落,半年了,他也应该认命了。
嗖!嗖!嗖!
天空传来破空的声音。
对岸放了烟花,破空声过后,一声“咚”的巨响引亮了天帷,五彩的烟花在天空散开,年味更弄。
余飞抬头看着那烟花正快速消逝,红色的光芒印在他灰色的眼眸中,混黑的天际本该变为夜色,却半路打翻了油彩,染红这帷幕。
紧着点点白色从天而落,那白色落在灰鸟的羽毛上空立刻融化成气,滋滋作响。
“雪!是雪!下雪了。”
吴小软站在房前的草丛中,看着满天的雪花开心的喊叫着,幼嫩的声音比这雪花还要纯洁三分。
“傻孩子这大冷天的跑出去干啥。”
吴奶奶从门口出来,将吴小软黑羊毛披风披在女孩身上,嗔怪道。
陆双歌也从屋子里出来,“没事,吴姨,余杭这的天气比不上北方冷,让小软玩一会吧。”
吴小软也在一旁帮腔“对,这儿一点不冷,我没事。”她从小在北方生活,年年有雪,对于吴小软来说,印象中的年就是屋外是雪,屋内暖和如春的样子。
吴奶奶手指点着女孩的额头说道:“你还学会帮腔了,小大人似的。”
引得女孩一阵笑。
陆双歌也跟着乐了,她转头像屋子里喊道:“蔓蔓,出来陪你妹妹玩。”
李蔓正在屋里刷着微博,捧着平板看着网剧,听到老妈的话无奈的反了个白眼,“来了来了。”
吴小软不怕冷,李蔓可怕,她穿着严严实实的来到了庭院里,陆双歌指着吴小软说道:“你陪她在这玩会,我跟吴奶奶进去包饺子,不许瞎跑。”
陆双歌打了个喷嚏,引得李蔓一阵担心“知道了,知道了,妈赶快进去吧,保证不瞎跑。”
陆双歌这才放心,转头进屋,门刚关严。
李蔓立刻变了个人,笑嘻嘻的看着正在一旁抓雪花玩的吴小软,“傻子,别玩了,雪有啥好玩的,姐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去不去?”
吴小软正吹着落在棉手套上的雪花,玩的正嗨,想都没想,果断的回绝道:“不想去,这就挺好玩了。”
下一刻女孩就被李蔓抓着围脖半搂半拽的往外走,“不,你肯定想去。”
李蔓还没到十八岁,没有驾驶证,她会开车,但不敢在这雪天开,只能带着一脸不情愿的吴小软打了出租来到西湖边。
下车后李蔓心疼的掏了张红票付款,等出租车一骑绝尘后她看着手中的几个钢镚,抱怨道“真黑,大过年的打个车居然这么贵。”
她转身像拉女孩的手,一低头,空空如也。
李蔓有点麻爪,“卧槽,我妹呢?”
街道对面站在路边摊车走不动道的吴小软正眼巴巴的看着,卖炒货的大伯翻炒瓜子板栗等干货。
大伯还坚挺在景区打算卖最后一波炒货就走,这年头指不定遇上回家赶着过年的人,卖的可不比平时少,就跟出租车在过年都涨价却很少有人抱怨一样,放着年不过给你们方便,涨点价一点不过分。
就是面前的顾客他有点下不去手宰,顾客有点萌。
他看着摊位前穿的跟熊宝宝似的女孩,粗着嗓问道:“小姑娘你买不买啊?都愁半天了。”
女孩被吼了一下,弱弱的说道:“来,来两勺。”
大伯熟练都从锅里铲了一勺子干货,还要铲第二下,被打断了。
然后一阵女高音“不买。”
李蔓拉住吴小软,拖着女孩的走就往街对面走去,边走边挥手“大伯,我们不买了,你卖别人吧。”
大伯无奈的摇摇头,把炒货重新放进锅里滚炒着。
“一秒钟没看住你就跑丢了,买那些东西干什么,金钰家什么都有。”
吴小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摊贩大伯,十分想去,却掰不动李蔓的手,贼有劲,估计在学校没少欺负人。
“姐跟你说,这过年太无聊,我爸往常过年不是看电视,就是被老妈逼着伴饺子馅,我都过了十六年了,今年倒是有点不同,你爷爷奶奶来了,老爸改成下象棋了,咱两更看不懂了。”
“那,姨娘干什么啊?”吴小软插话道。
“我妈啊?包饺子呗,每年都包饺,够我们吃到初七的饺子。”
吴小软:“”
“你看人金钰家,大过年的一家人玩个扑克,打个麻将多好,金钰每年都把她弟小铉的零花钱赢过来,最近还玩起杀人游戏了。”李蔓讲道此处,只恨自己没有几个弟弟妹妹让她骗零花钱。
两人说着就到了金钰家,是不远处的一家茶楼。
西湖边上的店铺寸土寸金,能在这里开一家茶楼可不是一点点有钱,而且这家铺子还是金钰父亲自己的产权,更是个下金蛋的鸡。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妇人在贴对联。
李蔓不复之前的野蛮突然变得乖巧,低着头向妇人打着招呼“阿姨新年快乐。”
吴小软看着戏精附体的表姐有点不可思议,但也乖巧的跟着打招呼“新年快乐。”
女人一下就乐了,“呦,这是哪家的小姑娘,这么有礼貌,新年快乐,阿姨给你们红包。”放下手中的胶水,从兜里掏出两张红包不由分说的塞进两人的手中。
手劲贼大,把都塞到吴小软的袖子里了,李蔓则是喜滋滋的,她就喜欢这种塞红包手劲大的。
“阿姨,金钰呢?”
“在上面跟小铉玩呢,我就不陪着你们了。”女人专心手中的对联。
李蔓连忙点头,带着吴小软上楼了,一二楼是茶厅,三楼是一家人的住所,刚一上楼就听见阵阵的吵闹声。
玩闹是从一间亮着着灯光的屋子里传来。
“不对,你明明只有一个2,怎么会打出一对来?你使炸!”
男孩扯着嗓子喊着,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冤事,确实挺冤的,刚发到手的零花钱就输了大半。
“金铉,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咱能爽快点吗?”
金钰正坐在椅子上乐的眉开眼笑,将弟弟桌子上的零花钱搂走了一半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另一旁坐着一个比金钰年长的男生则一脸淡然的掏钱递给金钰,听见有人上楼,立刻望了过来,那股子淡然劲一下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