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缕缕温暖的阳光洒在卧室里,为深秋的早晨增添几分暖意。
铃!铃!铃!
“嗯……”被闹钟铃声吵醒,张牧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逐渐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按掉手机闹钟。
揉了揉发涩的双眼,张牧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还穿着校服。
“这里是……家里?”
有些迟钝地起来,张牧坐在床沿上,捂着额头,用呆滞的目光看着自己身上的校服:“我怎么会穿着校服睡觉?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小巷,芊芊,刀刃的反光,血血血血血……」
暧昧不清的景象不断地混乱的脑海里冒出,拼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张牧一下子忘记呼吸,瞳孔骤然扩大,手脚冰凉。
“芊芊!”昨晚的记忆逐渐苏醒,张牧愣愣地望着前方,心神一片空白。
————
“你……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张牧脚下猛然用力,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袭向兔女郎。
“冷静一点。”看着张牧冲过来,兔女郎右手食指轻轻一压,一股力量凭空而生,死死地将他压制住。
“这是……什么回事?”巨大的力量压在每一寸肌肉上面,张牧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面对张牧择人而噬的眼神,兔女郎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表情。只见她右手轻轻一抬,压在张牧身上的力量又增强几分。
“乖乖去睡吧,囚犯。”
没等张牧反应过来,一股疲惫感突然从身体深处涌出。他只觉得眼皮一沉,然后就昏倒在地上。
————
记忆的最后一幕定格在迎面而来的血泊,张牧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呼吸变得急促。
“芊芊……死了?被一个兔女郎杀了?”
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张牧双目紧闭,双手抱臂蜷缩成一团,泪水从眼角溢出。
“这不可能!芊芊怎么会被人杀了呢?一定是我昨天做恶梦,一定是这样。”
指甲狠狠地戳进手臂的肌肉里,张牧蓦然站起,失神地喃喃道。
“那只是我的梦而已,芊芊现在肯定还在赖床,我得叫她起来。”
在沙漠迷失的旅人看到前方有绿洲的时候,是不会考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海市蜃楼,他只能选择消耗自己所剩无几的体力去追求那一线的希望。只要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存在,张牧就绝不承认自己的青梅竹马就这样离他而去,尽管他也知道希望渺茫。
关张两家是十几年的老邻居,张牧只要一出门就能看到关家的大门。
用还有些颤抖的右手按下门铃,张牧高声喊道:“芊芊,芊芊!快起来,不要赖床了。”
不同于往日青梅竹马那充满慵懒气息的嗓音,这次回应张牧的只有令人心寒的寂静。
“芊芊!”右手用力击打铁门,张牧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颓丧地低下头。
“回答我啊,芊芊。”
“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吵啊?”就在张牧即将无力倒下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循声看去,张牧看见住在楼上的吴大爷正拄着拐杖缓缓走下楼梯。
看见张牧一副凄惨的样子,吴大爷纳闷道:“原来是小张你啊,怎么一大早就在敲502的门,还一副丢了女朋友的模样?”
虽然已近耄耋之年,但吴大爷还是年轻时的那副跳脱性子,说话风趣幽默,走到哪都是自来熟,上至百岁老人下至五六岁幼童,他都能聊得很热络。因为张牧和他的父亲都是单字名,所以他老人家一寻思,就给张家父子冠上老小张的称呼。
被吴大爷这么一说,张牧不由得悲从中来:“芊芊,芊芊她……”
吴大爷更加纳闷:“芊芊?你在说谁啊?”
内心的混乱让他丧失了最基础的观察力,张牧手足无措地道:“就是我家对门的关芊芊啊,我的青梅竹马!”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呢?”吴大爷皱起眉头,疑惑道:“你们对面哪一家不是三年前就搬走了吗?而且他们不是姓关的啊?”
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吴大爷的话让张牧如坠冰窖。
“您是在开玩笑,对吧?明明芊芊昨天还在这里。”
右手按住张牧的额头上,吴大爷有些担忧地道:“也不像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要不我陪你去一趟医院?”
“我……”面对吴大爷关切的目光,张牧一时语塞。
————
“喂,张牧,你在搞什么?”看到隔壁班的张牧风风火火地闯进四班的教室,连招呼都不打就拿起讲台的点名册,四班的班长不满地问道。
张牧头也不抬地答道:“看点名册啊。”
我又没瞎!
压下想要吐槽的冲动,班长稍稍提高音调:“你连招呼都不打就闯进我们班,到底想干什么?”
迅速地扫视几遍点名册,张牧没有看到“关芊芊”这几个字,此时的心情差到极点。面对班长的责问,他当即反唇相讥:“哪条校规不允许学生进别的班了?”
“你!”没想到一向温和有礼的张牧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四班班长怒气上涌,高声喝道:“快给我滚出去!”
“嗯?你说什么?”
被剃刀般锋利的目光扫过,班长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你!”察觉到同班同学异样的眼光,班长又惊又怒,气愤地指着张牧。
完全不照顾班长感受,张牧直截了当的问道:“我问你,你认识一位叫关芊芊的女生吗?”
面对张牧的逼问,班长下意识地答道:“不认识!”
“啧!”张牧砸了砸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从家里到学校的路上,他已经问了七八个本应该认识关芊芊的人,包括早晨摊的大妈,环卫阿姨和关芊芊的朋友。毫无意外的,没有一个人记得她。本以为文档之类的东西应该比人的记忆靠谱,想不到最后还是失望而归。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牧一边思索遇到的种种诡异之处,一边转身离开。
“喂,你这家伙!”看见张牧就这样离开,班长急忙地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肩膀。
听到风声从背后袭来,张牧连身体都没转,直接抓住班长伸过来的右手,赏他一记教科书级的过肩摔。
“别烦我。”冷冰冰地抛下这句话,张牧大步走出教室。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张牧给班长来个过肩摔的那一瞬间,微不可察的金光在他的双眼上闪过。
————
世界的某处,一处研究所模样的建筑里。
“一级警报!检测到塔尔塔洛斯第1103号世界的节点被抹消,同时检测到觉醒波动。”一位穿白大褂的女性研究员看到面前屏幕弹出来的信息,惊讶的站了起来。
“塔尔塔洛斯?!”旁边的研究人员听到这个名词,不约而同地露出惊慌、紧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