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呼吸一口气,张牧不自觉地摩挲光滑的柜台:“回到原来的问题,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提升共鸣度?”
“年轻人果然干劲十足。”钱德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具体的方法我也不清楚,按照我朋友的说法,就是多出去走走,多经历一些事情。”
“哈?”
钱德勒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不慌不忙地说道:“因为遇到原体记忆深刻的事情,并且产生极度相似的极端情绪,就有可能发生共鸣效应,觉醒真正的自我,这是我们觉醒的原理。”
“你应该还记得觉醒时的感觉吧?多经历些事情,慢慢体会那份感觉,并通过记忆理解原体的感情,以此为纽带联系自我和本体。差不多就是这样。”
张牧皱起眉头,沉吟良久后评价道:“有些抽象。”
怎样才算多经历些事情?如何体会觉醒时的感觉?通过记忆理解到的感情是否正确?之后又该如何联系自我和本体?一切都很抽象。
“慢慢体会吧,有些东西急不来。”钱德勒摇摇头,不再回答。
知道这个问题需要自己慢慢理解,张牧沿着话题提起另一个问题:“说到共鸣度,这里有没有测定共鸣度的工具?我还没测过共鸣度呢!”
钱德勒有些诧异地看过来:“奇怪,程霜没给你测试吗?”
“呵呵……”张牧干笑两声,总不能说自己从塔尔塔洛斯出来吧?
清楚程霜的性格向来有些古怪,钱德勒也不疑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透明的小晶块丢给张牧:“拿着,握住往里面灌一点灵光就行了。”
“红橙黄绿青蓝紫,对应觉醒者的七个等阶。”
就是这块小玩意吗?
握住小晶块打量一会,张牧往里面灌输银色的灵光。吸入灵光之后,透明的晶块开始变得浑浊,光滑的晶面泛起微弱的红光。
“呃……好微弱的红色。”
看到晶体发出来的红光,钱德勒惊异地靠过来,下意识地说道:“怎么这么弱,就算是只有30%也不应该这么弱才对啊?难不成你共鸣度还不够30%?”
下一刻,他摇头否定自己的话:“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存在共鸣度低于30%的觉醒者。难道是这玩意坏掉了?拿给我看看。”
“哦。”
接过晶体,钱德勒往里面灌入灵光,耀眼得如同太阳般的金色光芒霎时间照亮整间酒馆。
“没坏啊?”钱德勒一脸不解地看向张牧。
面对老板的疑问,张牧只能无奈摊手。他刚成为觉醒者不久,还不太了解这个世界,也不清楚有关觉醒者的知识,就算知道自己共鸣度有异,他也找不到任何头绪。
“可能是共鸣度刚好30%吧。”钱德勒摸了摸下巴,勉强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不过共鸣度只有30%的话,能力强度会低的惨不忍睹,你确实需要好好提升一下共鸣度。”
低的惨不忍睹吗……
回想自己发动能力时的感觉,张牧决定还是少说话为妙。
“就算能力适合战斗,强度太低的话也很难自保。”钱德勒收回水晶,建议道:“不如你在这个世界游历一段时间吧,art-199算是混沌网络这么多电子世界里比较安全,又能有一定收获的世界了。”
张牧诧异地问道:“art-199?你是说这个世界吗?”
混沌网络的电子世界不是用128位二进制来编码的吗?什么时候有前缀了?
“嗯?你不知道吗?”钱德勒比张牧还要诧异:“art-199就是这里的属性编号啊!”
“属性编号?”
“你没这方面的记忆吗?”钱德勒皱起眉头,给他解释道:“混沌网络建立后不久,某位先驱提出用属性来划分不同的电子世界,art就是artemis(阿尔忒弥斯)的意思,说明这个世界是遍布森林的魔法世界。”
“是这样吗?”张牧用力敲了敲脑袋:“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钱德勒不太确定地道:“可能是觉醒时没有继承到吧!也有可能是原体上传的时候出现失误,丢失一部分记忆。”
“可能吧。”
张牧并不纠结于这个问题,毕竟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最后一个问题,老板你知道该怎么复原人格种子吗?”
他从程霜那里得知复原人格种子的方法确实存在,可程霜也不知道具体的方法,所以他必须得自己去寻找。
“人格种子……”听到这个名词,钱德勒对着酒杯沉默片刻,露出复杂的笑容:“sp-5401,据说那里住着一位名为‘种植师’的觉醒者,他曾经复原过一次人格种子。”
“老板你……”张牧万万没想到钱德勒竟然这么清楚这方面的信息,就连具体的世界都知道。
“不用吃惊,因为我也有人格种子想要复原。”看到张牧眼中的惊讶,钱德勒笑得更加苦涩,从口袋中拿出一团光,里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蜷缩一团,状若沉睡:“这是我的妻子。”
张牧不知道现在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只好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收回光团,钱德勒给张牧打预防针:“虽然种植师就住在sp-5401,但从没有人找到他,而且这条消息已经流传很多年,种植师可能早就离开,所以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张牧从老板的语气中听出心酸和无奈:“老板你去过那里了?”
钱德勒点头承认:“是的。”
“sp是superpower的缩写,那个世界有一些npc拥有类似觉醒者的能力,但普遍没有攻击性,所以只要小心一点,那里不算危险。”
“sp-5401……”张牧低声念一遍目标世界的编号,将它记在脑海里。
看到张牧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钱德勒劝道:“就算那里不太危险,你的共鸣度实在是太低了,要是真的遇到危险,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是在这里游历一段时间吧。”
“放心,老板,我不是个鲁莽的人。”张牧笑了笑,站起来道:“今天就这样吧,我有点累了,能不能告诉我房间的位置?”
“我带你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