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座面积有京都三分之一的城市群,学园都市的防卫系统当然不只有警备局和学武部。实际上,警备人员和学武部的学生都只不过是防卫系统的小半部分力量,至于另一部分,那是学园都市内随处可见的警备机器人和各种高科技的自律兵器。
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光点照亮昏暗的街道,夏岚看着影影绰绰、数量难以估计的警备机器人,红玉般的眼眸里毫无情绪波动。
“你以为这些玩具能奈何得了我?”
身边的光线骤然变暗,夏岚出现在大楼的高处,端着狙击步枪对准张牧,扣下扳机。
一道白色爆裂光束从枪口射出,转瞬之间便迈过百多米的距离。
“是激光枪啊。”
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张牧右手一挥,一颗火箭弹从黑暗的角落处飞出,划过美丽的弧线落向夏岚身处的高楼。
光束落下,一扇透明光盾在张牧身前隐隐浮现,将光束反射回去。
在全力防御的情况下,他有信心挡下维护者的任何常规攻击。
与此同时,火箭弹落在高楼上,璀璨的火光绽放。在火焰和破片的冲击之下,夏岚越过栏杆,一跃而下。
“围住她。”
张牧一声令下,躲在黑暗角落的警备机器人一拥而上,想要把夏岚淹没。
看着机器人涌来,夏岚稳稳地落在地上,从口袋拿出一块银白色的金属块,扔到地上。延迟半秒后,金属块陡然爆开,强烈的电磁波席卷周围所有电子设备。
看到机器人被电磁炸弹全灭,张牧毫无意外之色,反而轻轻地拍起手来:“厉害。”
话音刚落,一道道光束从远处射来,刺耳的重型载具引擎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响声。
看了一眼三架在空中盘旋的武装无人直升机,还有张牧身后十多辆的无人装甲车,夏岚甩了甩手腕,纳米机械再次覆盖全身。
“说实话,你的隐身装置确实很了不起,至少我换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法侦测到你在哪里。不过,我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你呢?”张牧扬起右手,重重落下:“炸掉这里!”
霎时间,火炮齐鸣,焰光四起。直到所有弹药打空,直升机和装甲车才停下攻击。足足一分钟的火力倾泻后,方圆几百米内的所有东西,无论是特种金属建造的工厂,还是普通的水泥道路和路灯,都被密集火力打成碎片。
负手立于硝烟之中,张牧聆听火焰燃烧的声音,突然开口:“你还想藏到什么时候?”
他可不相信各种道具傍身的维护者会挡不住一轮饱和攻击。
硝烟味充斥着肺部,夏岚身披一件流淌着火焰的大衣,倒伏在火海之中,心如止水,等待最好的出手时机。
“啧。”等了一会没等到夏岚的反击,张牧咂咂嘴,身后的自动装甲车缓缓驶进火海。
就在此时,夏岚屏住呼吸,对准他扣下扳机。繁复的花纹在枪口处隐现,一颗漆黑的子弹飞射而出,没有带出半点火花。
“呵呵~”似乎是早有预料,张牧轻笑两声,侧身避开子弹:“你以为我会去接那颗子弹吗?”
上一个世界,他就是因为太过相信自己的能力,结果被方天伟用特制子弹击伤。自此以后,他就不敢忽视敌人的每一次攻击,在攻击到来之前都会做好分析,预备不同的防御手段。
“既然你主动暴露,那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眼中若隐若现的银白光芒骤然消失,一团不详的漆黑悄然出现在手中,被张牧一把捏碎。
“那是?!”
强烈的危险感在心底泛起,夏岚想都没想,下意识按住脖子上的护符。护符绽放朦胧的光芒,十二个模糊不清的魔法符号一一闪过,形成一扇厚实的光盾。下一刻,一双被“漆黑”裹着的手轻轻地搭在护盾上,轻描淡写地将它撕成碎片。
夏岚狼狈地滚开,避开张牧的追击,脱口而出:“破坏?”
“有什么好惊讶的?”
脸上浮现不正常的酡红,张牧一拳砸在地上,无数混着乱数数据的泥土尖刺破土而出。
模拟出来的能力始终比不上原版,张牧模拟出的“破坏”能力,不仅没法像程霜那样具有大范围杀伤力,还要消耗大量体力。不过,点对点破坏力倒是够用了,而且他只是想试探夏岚,不是要打败她。
护符再次绽放光芒,将尖刺死死挡在身前,夏岚霍然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每个觉醒者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能力,这是混沌网络的铁律,她从没料到表现出“控物”能力的张牧,竟然用出“妹妹”的能力。
“你猜啊!”双手充溢着浓郁的毁灭气息,张牧躬身闪到夏岚跟前,一爪抓破光盾。
眼中的疑惑尽数化为坚决,面对张牧咄咄逼人的进攻,夏岚扔掉碍事的狙击步枪,毅然抬起左手挡下他的一记爪击。
咔的一声闷响,左手前臂尺骨干脆利落地断成两截。与此同时,幽深的漆黑顺着肌肤,无情地吞噬一大块血肉。
深呼吸一口气,夏岚借着冲击力拉开距离,低喝道:“ns……on!”
黑色手环蓦然崩裂,无数纳米机械附在她身上,融化原来的衣服,形成一层黑色的致密紧身衣。
明显形变、无力垂下的左手在纳米机械的修复下迅速恢复,夏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可见这种快速恢复并非毫无代价。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点点鲜血从被漆黑覆盖的手臂处渗出来,张牧故意喘几口气,鼻息粗重。
尽管模拟别人的能力,特别是程霜那种相当复杂的能力,要消耗大量体力,但张牧还没有孱弱到模拟几分钟就撑不住了,他装成这样,目的是为了误导夏岚。
冷冽的目光溢满杀意,夏岚握紧隐隐作痛的左手,声音沙哑地吐出一个字:“死!”
“嘿!”张牧露出神秘的笑容,在夏岚动手之前,轻巧地退回自律装甲车附近。
“能看到你这张底牌,今天已经不枉此行。今天就这样吧,祝你有个好梦,拜拜。”张牧如同上流绅士般抚胸行礼,方圆百米内所有机械,无论好坏,在这一刹那全都炸开,引发强烈的冲击波。
这里不是塔尔塔洛斯,维护者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来自各个世界的道具,夏岚又是精英维护者,张牧可没有自大到相信自己能打倒对方。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试探夏岚的实力。
“嗯……”挡下爆风和破片,夏岚睁开眼睛,发现张牧早已不见踪影。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