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这种东西,若叶一直以为都是有极限的。
虽然在世人的幻想之中魔法是能够创造不可能之事的奇迹之物,能够随心所欲实现梦想的阿拉丁神灯,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所有的魔法都需要遵循特定的规则与逻辑,且受到相当多的限制。
举个例子来说好了,维娜当初为了消灭羽蛇曾经释放过庞大到将整个天空所占据的巨大魔法,乍看上去绚丽的像是一场的花火大会。但是那样威力强大的魔法却有着吟唱时间与释放地点等等的数重限制,就算是在完美准备的情况下女孩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释放成功。
但是,在眼前的天使面前,一切的规则都失去了意义。
面对着在一瞬间内变身好,准备战斗的若叶,天使仅仅是举起了手。
“隐藏归隐藏,显现归显现,万物与水火之中净化——火之篇章。”
声音响起的同时,天使的手中出现了类似于火焰巨剑一样的东西。
火焰沸腾了起来,一般的结界当中背景仅仅是背景而已,但是此刻这些火焰却像是真正的火焰一般燃烧了起来,数十簇宛如火龙般的火焰缠绕于天使手中的巨剑之上,像是河流汇入大海,却又像是铁锤般锻造利刃。
在这些火焰的灼烧下天使手中的巨剑开始缓缓浮现出数种奇异的花纹,恍若流云,又似冰纹,这些复杂的纹路像是熔岩一般缓缓流动,火焰巨剑也因此像是活着的一样在变化。
在若叶看不见的地方,某种特殊的规则被施加在了天使手中的火焰巨剑之上,在规则之力的诸如下巨剑散发出令人感到心颤的气息,宛如天灾一般让人浑身颤抖,即使是见识过大型魔法若叶,也不由得浑身僵硬。
对着若叶,天使挥剑。
并不需要瞄准,长达数十米的巨剑让人联想到火焰所构成的巨大山岳,狭窄的石壁在接触到火焰的时候便在第一时间内化为灰烬,等到天使将巨剑高举头顶的时候,闭锁的山体更是被劈开,露出了本不应该出现的炽红天空。
长剑斩落,那是宛如世界末日般的光景,简直就像是神下达了对世界的裁决一样,让人不禁产生了天空倒塌下了的错觉,被撕裂的空气四处凌虐,庞大的压力宛如深渊一般压在若叶的身上,明亮的火焰宛如灭世之炎一般散发着毁灭般的气息,载满了神的威严。
若叶深呼吸一口气。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尝试避开敌人的攻击,女孩此刻两侧是坚硬的石壁,几乎没有躲避的空间,而且更重要的是面前的攻击已然已经将自己锁定,借助qb的帮助她或许能够躲过绝大多数的魔法攻击,但绝对逃不出天罚。
魔力在手中汇聚,qb所化成的魔杖缓缓变形,最后化成一把剑的模样,和之前变化的剑刃相比这次的变形更加的精致,精美的像是博物馆中珍藏的艺术品。
若叶尽自己的全力挥剑,她对于剑法之类的一窍不通,但是这并不影响此刻她的行为,两人在此刻比拼的是比剑技更为本质的东西,如果在那方面上输了,即使有再多的技巧都毫无意义。
下一秒两把武器在半空之中碰撞,场面宛如矮人与巨人对拳一般,比矮人身体还要庞大无数倍的剑刃带着惊人的力量从天而降,重重的压在地面之上。
山体在粉碎,以若叶为中心,所有被巨剑所席卷的山体统统消失不见,坚硬的山体因为巨大的冲击碎裂开来,然后立马又因为沸腾的火焰化为气态,消失在火焰的世界当中。
天使以冰冷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一幕。
一切都结束了。
她张开了握住剑柄的手,以剑柄为起点,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散。天使身旁所沸腾的魔力逐渐平静,在没有人说话的世界里只有风的声音缓缓响起。
啪,在这寂静的世界当中,突然想起了奇异的声音。
天使愣住了,原本松开的手再次捂住,消散的火焰再次出现,半秒之内那把消散了一部分的火焰巨剑再一次恢复到了完成的模样。
而对于这样恍若时间倒流般的情形天使不闻不问,女孩仅仅是死死的望着眼前。
在若叶原本所在的地方,那片地区此刻已经被巨大的火焰剑所占据,但是火焰巨剑的剑身上却突然浮现出片片裂痕,宛如云纹般缓缓流动的实质性火焰在这一刻突然出现了某种间隔,像是被水浇灭了一般,燃烧的巨剑在瞬间断成了两节。
站在已经化成了平底的地面之上,若叶微微吐出一口气。
“还真是危险啊,差一点感觉自己就要完了。”
“不过还好,并没有。”
qb接上了若叶没有说完的话。
听到这话后若叶附和般的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眼前的天使。
“果然,神这种东西,其实并不存在吧。”
“.......”
天使没有答话。
哗啦,剧烈的火焰燃烧了起来。数十簇火焰宛如流星般冲向女孩。
对此若叶仅仅是打了个响指,银色的魔力弹冲天而起,两者在半空中相接触引起了一场巨大的爆炸,明亮的火粉宛如樱花瓣飘散在女孩的四周。
“果然不存在呢。”
若叶再度重复了自己的判断。在刚才和天使的接触当中,她确认了一件事实。
即,神并不存在。
女孩判断的根据在于能够直视。魔力是一个魔法师最本质的体现,若叶并不懂得一个真正神明到底具有怎样的魔力,但是女孩明白神明这种存在的魔力绝对和她这种凡人的魔力有着本质的区别,即使天使仅仅是神明的造物,也理应带有神明的气息。
但是现实却并非是这样,虽然就是现在若叶也并不清楚对方魔力当中所包含的性质,但是有一件事女孩确实明白的,对方的魔力和她的魔力并没有质量之间的差距。两者最大的不同仅仅是量上的不同而已。
换句话而言,只要她努力的话,迟早有一朝一日能够获得媲美眼前天使的力量。
而这本是不该本允许的事情。
无论在哪个世界的观念当中,那个全知全能的神明都是只能跪拜,而无法抵达的存在。
“你,该死!”
少有的,天使说话了。
嘴中吐出冰冷的语言,那张绝美的面庞和往日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在那冰冷的声音当中,却第一次的饱含了些许的情感。
其名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