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对面二人殷切的眼神,沈素实在不好拒绝,只得问道:“具体有那些症状,病人否一起跟来了?”
白书然摇头,但是却从怀中掏出一枚被包着的针,递上去,“这是从中毒的那人的身上取出来的。前前后后查了,大夫说就是这上面沾了毒药,但却不确定是什么毒药。”
沈素看着那枚银针,眼皮挑了挑,她怎么就觉得有点眼熟呢,该不会真的跟她想的一样吧?
沈素拿起那枚银针仔细看了看,又递给坐在她身边的陆毓,“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印象?”
陆毓并没有接过,而是就这沈素递到跟前的手略看了一眼,单手支着下颌,语气慵懒,“这不就是那仵作当日在第一个死者身上取出的银针么。”
沈素点头,“却是一样,不过因为我对银针这方面了解的比较多,所以这其中还是有些细微差别的,这差别就像是原本的针存在着细微的不足,这回给改进了一般。”
“这细微的差别可有什么大的影响。”
沈素放下针,故意买了个关子,“这要看这上面淬了什么毒。”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男子,顿时喜上眉梢:“这么说,沈姑娘是答应了?”
沈素挑眉看过去,这才看仔细了男子的外貌,没有陆毓的精致惊艳,也没有白书然的温润,却自有一种稳重的味道在里面,让人莫名就觉得很有安全感。
英气的眉目掩了几分焦急在里面,虽然极力隐藏,但还是被沈素发现了。
当下问道:“可是有什么心事。”
白书然叹口气,向一旁测了测身子,让站在后面隐了半个身子的人全露出来,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若你还是不说,那谁也帮过不了你。”
男人似乎仍在踌躇犹豫,最终还是迈出了第一步,叩首说道:“小人乃是南中城展家人,三年前跟随师父游学外在,终于学有所成,本想趁着这次武林大会的机会回家看看父母,没想到路上耽搁了些时日。而这一耽搁,再回来看到的便是父母的尸首。”顿了顿,忍了悲痛的心情,“明明在那前不久的几天,还收到爹娘的家信,说家里一切安好,身体健康,让我勿挂念。可是转眼间就痛失双亲,而这枚银针就是衙门里的仵作从我父母身体里找到的。可见已经不是什么普通的死亡了,可是却一直没有进展,若不是......若不是最近南中城很多还未离开的大家族也遭了殃,这冤屈估计是再没地诉说了。”
“等等。”沈素打断他,“你说之后陆陆续续有人遭殃,也就是是你家里的第一个?”赶紧又加了一句,“我无意冒犯的意思,只是这个时间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人点头,思忖了一下,“在那之前,并不记得有人去衙门报官,前提是不算武林大会中枉死掉的那个人。”
沈素点头,有些奇怪的谈乐句,“这就奇怪了。”然后看到陆毓神色如常一般,“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陆毓身体后仰倚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抱臂,看了眼下面的人,才说道:“展家的人?”
“正是。”
“展明泽是你什么人?”
那人抬头,“家里并没有这个人。”在陆毓探究的眼光下,仔细思考了自己家里以及亲戚家眷中,确认真的没有这个人才再次点头,“真的没有这个人。”
陆毓一直面无表情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极了暗夜里绽放的昙花,一瞬又消失不见。只不过那男人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展明泽确实没有,但是却有一个叫展泽的。”
“展泽?”陆毓尾音略微上扬,反问了一句。
那人点点头,虽然不明白陆毓纠结于这个问题的目的在于什么。
陆毓弹了弹衣袖,站起来,“你父母这件事我会帮你查清楚,不过......”陆毓话音一转,众人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才笑着问道:“那位展泽可是你的近亲?”
“算不得很亲近,平时也见不到几次面,不过要说起来,我还要管他叫一声二叔。”
待把二人送走,沈素看着陆毓竟然在原地用了轻功转了个轻巧的圈,然后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她。
沈素:“......”真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别这样,她害怕。
还未等沈素的询问开口,陆毓已经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你知道那位展明泽吗?”
不知道。
“他是我爹娘在世的时候唯一提到过的人,是他们的好友。大概在我很小的时候有来过几次吧,记不太清了,但是后面就杳无音信。除了我爹娘偶尔提及,否则我还真不记得这个人了。”
“那你之前怎么不找他,以你的能力,找个人应该不难吧。”
陆毓咳了一声,“主要是我对这个人的印象太浅了,也没有到那种无比信任的程度,更何况我爹娘出殡的时候他也没来。大概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无关紧要。不过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比如这个消音,我爹娘曾经也提起过。也许找到展泽可以问出一二也说不准。”
“不过你爹娘是为何英年早逝的?按道理来说就算到现在,他们的岁数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陆毓的眼神冷了冷,沈素正纠结着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该怎么弥补,就听见陆毓有些阴狠的声音响起:“是被人害死的,不过你放心,那些害死我爹娘的人我早就已经解决了,暴尸荒野再难做人。”
“......”
看着沈素欲言又止,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陆毓自嘲:“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沈素摇头,“世间事有因必有果,使他们先做恶事再先,无论落个什么下场都怨不得别人。”
陆毓拍拍她的脑袋,眉目柔和了下来,嗯......这个回答,勉强合格吧。
觉得陆毓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并且很好哄的沈素,显然不知道陆毓是怎么想的。
再有几天便是元宵节,山庄里的人在冬月的带领下,今年热情高涨的做起了花灯,并在得到陆毓的首肯后,将花灯都挂在了庄内大大小小的树上,形态各异,红彤彤一片,喜庆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