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赶紧垂首,表示自己明白了。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恭敬的退出了屋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在随后出现的小厮身后往外走。
沈素没有看到那信都写了什么,也不知道白熙秋说的白玉之盟到底是什么,可以让陆毓松口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信已经被陆毓烧毁,具体内容沈素也不清楚,只得问陆毓:“那信里都说了些什么?”
陆毓这才想起来当初看完信那信直接被自己给一掌震成了纸沫,而沈素还没来得及看,“南中不是多人中了消音,他请我过去主持大局,查出幕后黑手。代价嘛就是白玉之盟。”
“白玉之盟是什么?名字像是一个盟约,但是听你们谈话又像是一个东西。”
陆毓笑了笑,“白玉之盟是当年我爹娘那辈的人订立的一个盟约,信物便是一分为四的一块白玉,拥有白玉的人无论何时何种身份在何方都拥有武林中四分之一的话语权,他将白家的白玉送给我,就相当于我有了一半的话语权,这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说,这白玉盟说白了就是一个权利的象征,那另外两块在谁的手里?”
“叶家与林家。”
“叶家?可是嗜血宫宫主的那个叶家?林家又是哪个?”
陆毓解释道,“确实,叶家便是当年嗜血宫的宫主,如今宫主叶焕的亲生父亲。而那林家便是我大伯母的娘家。”
沈素了然,对于陆毓大伯母她还是有印象的,是个善妒又泼辣的妇人,只是多年来并没有听说林家有什么大作为,甚至可以说存在感在新秀迭出不穷,老世家稳扎稳打的江湖里几乎为零。而这样的一个不起眼的门第,竟然有着四分之一的话语权不得不令人称奇。
陆毓知道她会感到惊异,“林家在很多年前嗜血宫血洗武林的时候惨遭重创,一直没能恢复的过来,如今式微,也只是徒增谈资罢了。”
沈素表示很不理解,从案几后面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她身体还在休养中,做的时间久了还是觉得有些累,“那既然已经没落了,就没有人打白玉盟的主意吗?”
陆毓有些神秘的笑了,“这种东西整个武林都知道是白、陆、叶、林四家拥有的,就算有人得手了,他敢用吗?”
沈素:“......”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啊。
白家,敬世堂。
男人躬身立在白熙秋的身边,“回家主,陆庄主已经答应了,但是他还说......”
“说什么?”白熙秋停下笔,语气不变,他早就料到陆毓肯定不会轻易答应。
男人见白熙秋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道:“说希望看到家主的诚意。”
白熙秋听闻却笑了,虽人到中年但依旧英俊非凡的脸因为多了一抹成熟稳重而变得更引人注目,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早春已过,天气已经逐渐回暖,开着的窗子外面迎春花开的正艳,嫩黄色的花点缀在绿意盎然的枝丫中,欣欣向荣。白熙秋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看过这世间无数真绝色,也深知多得是的求不得。
转身,“下去罢,叫少主来见我。”
男人躬身行礼,领命离去。
白书然进来的时候,白熙秋已经收敛好情绪坐在案边处理事务,见他进来,简但说了声:“坐。”将手中的事务处理的差不多才放下,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这个儿子无疑是让他骄傲并委以重望的,而事到如今除了做事比较较真,为人比较单纯心软外,极大多数都令他十分满意。可是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心软,心软者一般很难成就大事,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所以从年前开始他就已经有意识的锻炼白书然去接触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以图锻炼他的处事能力。
白熙秋站起来走到一旁的书架处,转了一下上面的青瓷花瓶,一整面书架从中间向两边徐徐分开,露出墙后面的暗室。
白熙秋举步进去,对着身后的白书然道了句:“跟上。”身影隐没在暗室里。
白书然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书房里的暗室,虽然一直知道这间书房里的秘密不少,但是一般来说都是他所不能接触的,可是如今他爹公然让他面对还有点不能适应,只是这诧异也仅仅是一瞬的事,白书然感觉跟上。
书架在身后缓缓合上,暗室里面一瞬间暗了下来,又突然变得明亮,白熙秋已经在前面讲石壁上的灯点燃了。昏暗的灯光下,白书然借着光四下看了看,除了室中间一方石砌的台子并没有任何东西。
白熙秋走到石台旁边,不知道是按了什么机关,石台中间凹陷下去又慢慢升上来,只是那上面明显多了一个红木匣子。
白熙秋拿起那个盒子,递给从后面跟上来的白书然,见他接过才说道:“这个东西你拿着,即日启程交到茗月山庄陆毓的手中。”
白书然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并没有什么重量,还是问了句:“这里面是什么?”能放在暗室里的东西,想必是极其贵重的。
白熙秋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欣赏,“书然,我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我交给你什么事情就老老实实的去办好,没有什么想法,也不多过问。”
白书然抿嘴低头不语,他虽然惯于陈默,但并不傻,从年前他爹让他逐渐接触一些事情他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不同,也逐渐看了一些以前完全想象不到的事情。他虽然容易心软,但不代表他软弱可欺,甚至于他也很奇怪他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些东西。
白熙秋见他不说话也不介意,继续说道:“这是我跟陆毓的一个交易,你若是想知道这其中的具体情况,待到了茗月山庄你可以问陆毓,他会告诉你的。而这之后的所有事情我准备让你代我去跟他合作,解决咱们的燃眉之急。”
白书然捏紧了手中的匣子,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定不负爹爹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