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佳柔自嘲的笑了笑,“以前就纳闷为什么孩子也不给我一个,现在倒是想明白了,他不给我才是对的。”
陆毓挑眉,他只是来确定一下这合作能否继续的,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可没有兴趣,直接转移话题,“既然这样,我们的计划不变。不过少了个陆轻棠,又多了个陆衍,情况还是不乐观。”
杨佳柔点头,“相比于我自己解决陆轻棠,让他被自己信任的亲人杀死倒是会更让他心里难受;对了他自己知道是陆衍给他下的毒吗?”
“知道,陆衍大概就没打算瞒着他。”
杨佳柔轻笑,“那就好,陆庄主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想必事情最近就能解决,我也该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找个落脚地了。”
陆毓点头,让她回去了。
既然杨佳柔已经决定放手,那陆衍收买了大夫这件事他也就不用从中插手了,省了不少麻烦。
这种先把人救了再把他送给特定的人这种事做起来也是很费劲的。
陆毓把跟着大夫的暗卫撤回来,“事情不用做了,等消息就好。”
暗卫没有异议,回去待命。
陆毓坐在桌案后面,开始看缥缈楼暗卫里传出来的沈素日常,包括这一整天从早上起床开始的一系列活动,越看越想念,恨不得现在人就在眼前。只是无奈情不允许,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信以慰相思之苦,顺便在心里骂着罪魁祸首陆衍。
两天之后,暗卫传来了陆轻棠已经过世的消息。
城内,方萧是亲眼看着陆轻棠咽气的,在那大夫诊治完毕之后,陆轻棠似乎情绪很激动,伸出手颤抖的指了指外,方萧以为他要说什么,凑近了却只听清了陆衍两个字,之后手便失了力般垂下,方萧将手凑到他鼻子下面,发现已经没了呼吸。
方萧气极,命人将那大夫抓起来严加拷问,却被下人回来禀报说那大夫看情况不对,早就服毒自尽了。
方萧知道自己这是被人摆了一道,又悔又恨。
将尸体放在灵堂,准备七日后寻个风水宝地厚葬,可是短短七天却不得安生。
首先是,武林中的很多人都听说了陆轻棠已经死了的消息,都准备一探究竟。他这个小地方也很快就被人查了个底朝天,每天都要应付一波接一波想要潜入城主府的人,方萧几天下来就憔悴的不成样子。
其他人倒还好,只是陆毓的暗卫突然出现让他不得不重视了起来。
并没有跟他废话,而且交出了陆毓亲笔写的一封信给他。
方萧看了信,在书房里做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将陆轻棠的棺材交给过来的暗卫带走了。
陆毓在信中说的没错,如今因为陆轻棠死了,越来越多的人往他这里来,而以他的实力根本保护不住他的遗体,甚至还可能累及家人自己府上其余无辜的人。而现在以陆衍的性格,他的尸首也根本不能送回陆家。
方萧明白,而且他也知道如今交给陆毓是最好的选择,首先他们是叔侄的关系,就算两个人有恩怨,但是他相信陆毓的人格,也绝对不会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他不屑。所以陆毓真是最好的选择。
他只是莫名的为兄弟感到了一点悲哀。努力了大半辈子,被至亲害死异乡,死状凄惨,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棺材被陆毓带走的事情并没有刻意隐瞒,甚至还有点大张旗鼓的感觉。
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却再也没有人敢贸然行动了,毕竟茗月山庄和那小小的城主府很不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们敢在城主府嚣张,但在陆毓这里就秒怂了。
可是这些人里并不包括陆衍。
因着陆轻棠一事,两个人倒是比预想中提前碰了面,当然这其中也有陆毓暗中推了一把,他可不想再磨蹭下去了。
镇上一处酒楼,两个人相对而坐,气氛十分和谐。
周围丝竹悦耳,笙歌邈邈
表面上看去,就是兄弟两人许久不见互相寒暄的友好场面,只是心里在想什么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听说,你把我爹的尸体接走了?”陆衍依旧带着他的银色面具,桌上满满一桌在陆毓到之前点的菜肴,可是却未动一口。
“哦,原来你也听说了。我只是觉得大伯死的挺惨,而且临死连个亲人都没有,我这个做侄子的不能故作不知,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倒是你,既然来了这里,他却不跟你在一块反而跑到下面一个小地方呆着,令人不解。”
陆衍勾唇笑道:“那城主方萧是我爹的故人,两地里的远,他过去会故人我总不能拦着吧。”
“这倒也是。”陆毓附和道:“听说是在去之前就中了毒,唉,到现在人命已经没了,这下毒之人却还没有抓到。这件事你有查过吗,如果抽不出空,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了。”陆衍冰冷地拒绝,“我的家务事就不劳表弟操心了。”
“你也说我是表弟了,表弟帮表哥的忙怎么能说是操心呢,一家人应该的。”说完又补充道:“我听说外面有很多人把大伯中毒这脏水泼到了城主方萧身上?这个可不行,人家是无辜的,最后还帮了大伯这么多忙,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陆衍已经有些生气了,他确实有些将祸水引向方萧的想法,他和他爹的关系非常好,指不定已经知道了这毒就是他下的,原本想着借他人之手正好除掉他爹这个兄弟,少了个敌人,如今被陆毓这样点破,就难办了。
只是还得撑着脸面,应道:“这是自然。”
陆毓一副这我就放心了的模样:“大伯的棺材我已经找人近日便下葬到祖坟里,也省的来回折腾了。你若是想尽孝心,到时候可以跟着送葬队伍一起走。”
陆衍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了紧,“我自有安排,到时候送葬队伍出发的时候还请表弟告知一声。”最后几个字声音有些重,给人感觉就是咬牙切齿。
陆毓淡然微笑,“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