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直接愣住了,虽然之前也想着坑尉迟澜一把,但是没想着坑这么多啊,她原本想着也就是要个几千两就可以了。
陆毓见她楞了,凑近了一看,也看到了那银票的面值,但并没有觉得有很多,不过也说得过去。如果让他开口他也打算要这个价,不过既然人家已经主动拿出来
了,看沈素的样子觉得似乎有些多,他若是再开口她肯定过意不去会生气,所以他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既然给了就收着,这都是你应得的。”
沈素瞪了他一眼,刚要说什么,见陆毓已经眼疾手快的将盒子盖上替她收了起来。
沈素还要再说什么,结果尉迟澜直接笑着说道,“沈姑娘不要客气,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谢礼,只有这些黄白之物,还请不要嫌弃。”
沈素有跟他来来回回客气了一番,一边在心里叹道:她就喜欢这些黄白之物,请不要大意的拿着银票来砸给她吧。
尉迟澜已经如此说了,她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便又道了谢收下了。
见她收下,尉迟澜反而松了口气。
胡晟恢复的快,这才知道那日在他身边的姑娘是大夫,专门来给他看病的。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活不成的胡晟,如今又能没事儿人的样子,当然也高兴了好一会儿。
如今该治的人治完了,沈素一行人就不想再继续耽搁下去,况且圣上千秋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尉迟澜不可能在路上停留太久。
走之前,陆毓和尉迟澜单独在一起呆了一个多时辰,不知道谈了些什么,沈素问了一句陆毓没有明说,她也就再问。
来的时候赶时间,匆匆忙忙的,回去的时候就不用着急了,所以沈素又多了许多游山玩水的时间。只是这月份的天气还比较燥热,不然还真要仔细玩一番。
来的时候只用了两天,回去的时候比来的时候用的时间多了两倍。
与陆毓等人同时启程的还有尉迟澜。不过两家去的方向完全不同,自然也就不同路。
与此同时,白熙秋就有些焦灼不安。心里跳个不停,而眼皮也在一直跳。
当日那个逃回来的人已经跟他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本来已经快要成功的他们却突然被尉迟澜多出来的暗卫杀的片甲不留。
他没想到尉迟澜还有这么一把没有露面的好刀,他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
当他听办事回来的人说到这的时候他就知道已经完了。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更何况尉迟澜可不是个任人磋磨的主。
虽然来人再三保证没有人看到他,也没有人跟着他,但是他不敢相信,所以还是命人之后偷偷的将人杀了,然后悄悄地处理掉。
如今也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他想了想自己是否有留下什么线索,赶紧让人处理掉。
到时候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这事跟自己脱不了关系,但是并没证据,白家顶多就是吃点苦,但是并不会走上绝路。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陆毓这边游山玩水过得有滋有味,尉迟澜那边快马加鞭但是一路畅通无阻也过得顺心,只有白熙秋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中,翻过来覆过去的如烈火烹油,十分不好受,几天过去人就瘦了一圈。
尉迟澜到了京城,他在回京的路上受了重伤的消息比他的人更早就到了京城。
皇帝闻之大怒,令人彻查。在尉迟澜刚进京的时候就令人将他领进宫里了。
御书房里,尉迟澜礼数周到,神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
坐在上面的皇上看了他一眼,命人赐坐。
“三皇子在岳阳遇刺一事我已经听说了,身体可好些了?”
“回皇上,幸好遇到了江湖中的神医,不然恐怕凶多吉少。如今身体已无大碍,幸好不会耽误陛下的千秋宴,否则尉迟澜无论如何也难辞其咎了。”
他说的诚恳,所以皇上的脸色好了许多,如今西域越来越强大,他有意与西域结亲,若是他不来千秋宴,那他的计划岂不是就要落空?
得了准信的皇帝,语气也柔和了很多,“你放心,朕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已经让人下去彻查,你若是有消息可以跟大理寺沟通。”
“谢陛下,若是有任何消息,也请陛下派人告知一二,在下遭此一劫也希望能有个结果。”
皇帝的眼神变了变,这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有个说法了,“放心吧,你舟车劳累,又受了伤,回去好好养病,宫里有些药材,等下让李公公给你送去驿馆。”
“谢陛下。”尉迟澜又行了个大礼,恭敬的退下了。
出了宫门,尉迟澜平着的唇角才嘲讽般的勾了起来。上了马车,赶车的是任逍,马车沿着宫前的路往驿馆驶去。
因为是在市区,周围来往都是行人,所以马车的速度并不快。
尉迟澜在车里闭目养神。
只是刚闭上眼睛眯了一小会儿,就被外面一声怒喝给吵醒了。
“任逍。”
“殿下,对面停了一辆马车,让咱们给让路。”任逍不是惹事儿的人,但是他家殿下哪有给别人让路的道理,就算这是皇城脚下,皇孙贵胄随处可见,但是能让他家殿下让路的身份也没有几个。
任逍便没有动。
对方见任逍这边的马车只是普通规格的,也不怎么华丽上档次,以为是什么稍微富庶人家的出门,自然嚣张的很。
对面的小厮上来叫嚣,“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家的吗?瞅你这个小厮面生的很,估计刚来京城不久不懂得规矩吧,瞅你们这穷酸样,还在这充什么胖子,赶紧让路,我家少爷忙着赶路,耽误了时间搭上你的命都不够还。”
任逍不是个会耍嘴皮子吵架的,但是他有特殊的方法,在那个小厮还要继续骂人的时候,“唰”的亮了剑。长剑出鞘,带出一声精铁摩擦的响声,凛气逼人。
寒铁打治的兵器,泛着银光,如饿急了要饮血的狼。
小厮吓得有点哆嗦。
“长顺,回来。”对面那个马车里有人出声,低沉又清雅,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