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丞相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脸皮一紧,眉毛拧巴的像一条毛毛虫,随后大手把纸条一揉,在要丢在地上的时候又收了手,亲眼看着烛火将那一团纸烧干净后才挪了眼睛。
伺候谢玉和多年的老管家看着丞相的表情只觉得后牙槽一疼,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看来晚上不能再偷吃糕点了!
老管家盯着谢玉和颇为丑陋的表情,似乎听到一句话,也许是错觉。
小兔子崽子!
丞相大人怎么可能说出如此粗俗的话呢!
嗯,一定是听错了!
而另一处,一棵巨大的梧桐树,笔直茂盛,站在树下,目力所及,也无法透过那枝桠和绿叶看见一片蓝天。
依树而建,却是一栋三层楼阁,“凤凰阁”三个烫金大字肆意飞扬,如同这殿宇的主人那不羁的性格。
而这凤小王爷从来都霸道的很,除了一楼二楼,那三楼即使凤王也就别想进了,又一次凤王为了给这熊孩子树立威严,以绝对的武力值碾压凤小王爷,终于一窥真面貌。
结果凤王爷独守了半个月的空房,最后又是保证书又是发誓才进得了自己夫人的房门,才睡的一晚温柔乡。
你来横的,我就来阴的,当时年仅九岁的凤凰就已经很有领地意识,这不要脸的劲儿还真不是遗传自凤王,这娇贵的凤凰打娘胎里出来乖巧几年后,那是从里熟到外,都是焉坏焉坏的。
这苗子,自小就是带毒的,也许那鹤顶红都要逊色三分!
三楼开了一个极大的窗户,顺着这窗户就可以爬到梧桐树粗壮笔直的枝丫上,那绿叶有的还甚是不乖巧地要踏进房内,好似要偷香的狐狸。
这儿住的是一个大美人,可不是偷香么!
“绿枝!怎样?”
从把脉到想在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内他家的主子就不知道问了几个怎么样,只是,绿枝收回手,“小王爷,这小王妃的脉象只是弱了些,其余的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那她怎么吐血了!”凤凰身上那身袖口染血的衣物还未散去。
“也许是消耗过多内力所致,小王妃脉象有些奇怪,但并无不妥之处,而且——”绿枝满脸复杂看了眼脸色依旧苍白的女子,“小王妃这次所耗不少,但是生命力极强,如今,已经开始自我修复了!”
按理说武功越是高强者一朝散去过多的功力要是调养起来那也是越来越慢的,可是这小王妃修复的速度简直……令人羡慕嫉妒恨!
但是,如果她的武功如此之高,虽然在小王爷身上耗费的内力不少,但也不至于到了吐血昏迷的地步!
“这女人,就像一只蟑螂,哦不,是一条——毒蛇!”凤凰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却是没什么肉,忽然发现自己的指尖处还有干涸的血迹,“绿枝,去给这女人开点补血益气的药,瞧这丧气的小模样,真是丑瞎爷的眼睛。”
绿枝看了眼床上的小王妃,虽然脸色苍白了点,但也不算丑,不过,忽然想到爷那张女子都羞愧的脸儿还有爷对自己的容貌无限的自信,好吧,这小王妃的确是丑了点。
退出去的绿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对了,爷居然让一个女人睡在他床上,尽管二人有婚约,但是,爷,是那么怜香惜玉的人么!
按照爷的逻辑,只有他这种程度的才是香是玉,其他的都是残枝败柳,直接埋在土里那都算污染了一方净土!
如今,绿枝一笑,看了眼爷喜欢至极的梧桐树,明明是秋天,这树怎么有点春天的样子呢!
在绿枝走后,凤凰来到一面巨大的铜镜面前,要说这面镜子有多大,用凤凰语录来说便是足以装得下他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盛世美颜!
可是,手指抚上唇瓣,上头点点黑迹,一侧身,右半边脸上是触目惊心成雨滴状的黑点,密密麻麻,忽然想起突然睁开那刻脸上突如其来的腥热。
凤凰狐眸一眯,眼尾上挑,这女人虽然很重很重,重到他胳膊都麻了,这女人虽然很坏很坏,坏到他的屁股现在还疼着,估摸着肿了,但是,这个人的血液,也是热的,也是腥的!
眼神陡然一寒,他,还是不太喜欢这血液的味道。
极热之后便是极静,沸水滚烫之后冷的更快,凤凰用雪白的方巾沾了水一点一点擦去脸上的污迹,不想这女人的血同那女人一般,等把自己收拾干净,脸部却被擦的微微发红。
丢下染血的方巾,凤凰一哼,“吸血的水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