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君琰眼神穿越了时光,回到了十二年前的这里。大雪纷飞中,一群人围着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跪在雪地里,乌黑林乱的头发上落满了雪花,一双美丽眼睛不屈不挠倔强的注视着前方,穿着单薄的衣衫,裹着一张破旧的毡子。
他推开重重人影,走到那女孩身边,轻轻的将她抱起来。拂去她满头的雪花,将她搂在怀里,告诉她:“你欠的所有债都有我来替你还,再也不要折磨你自己了”
草棚里的三人沉默了,他们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谁都没有说话,气氛阴郁而沉闷。
临君琰最先缓过神来:“她怎样了”
封三娘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来道:“还能怎样,还没到午时,她便昏过去了,我们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急忙把她抱进棚子里,我亲自撩起她的衣服去看她的腿。那膝盖上又红又肿满是冻疮和血泡,惨不忍睹呀!我急忙拿出我的积蓄来,派人到外面请一位好郎中来给她诊治。那位郎中看过后直摇头,说她这腿用些好药还能治得好,要是不吃药就算是能治好,也要落下毛病。哎!我们这些要饭的,饭都吃不饱,那里吃得起药”
临君琰双手又握成拳,难怪他们见面时她会步履不稳,难怪她从不向他行礼,难怪她住在王府的这两天里,她总是靠在榻上看书。是因为她的腿······
“她的腿后来到底怎么样了?”临君琰有些气息不稳的问道。
封三娘叹道:“她在床上躺了几日,没有药我只能用些土方给她治疗。就是把沙土在锅里炒热了,装进布袋里,给她捂着腿。后来倒是可以下地走动,她又从来不说痛,我猜是落下病根了,有时候走着走着就会跌倒,每每到了变天的时候她走起路来就显的十分的艰难。不过楚小哥来了后,倒是给她找了些大夫来看,吃过一阵子药。好了许多,怕也很难除根了。”
临君琰点点头道:“她还每日在外面跪着吗?”
封三娘道:“从那天她醒来后,我就告诉她了,若是她再敢出去跪着,我就再也不准他们来送饭,要看着她这么糟践自己,还不如看着她饿死算了!她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从此后就在再也不去跪着了,后来她能下地了,就拿着一把扫帚,在我这门前扫地。她这是又换了一种方式来还情。哎!扫就扫吧!这样总比跪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