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村民一时间有些犹豫。
这伙人看着就不好相与,林春丫头怎么应付地来?
“姜成是没有办法投奔你们了。他偷盗、毁人财产、杀人未遂,罪行累累,已经在前几日被徐县令午门处斩了。”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大不小,却正好传到每个人耳中。
“是谁?”那头目四下张望,才发现不远处的巷子口站了一少年,面容清俊,负手而立,凌厉的眸子冷淡地扫向他这边。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那头目摇摇头,应该是刚刚没注意。
在怎么看也不过是个少年。
村民们的目光全都投向巷子口的赫连迟,眼中带着恐惧和期待。
他们生活在小山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顶多也就见见邻居吵个嘴,最严重的也就是打个架什么的,哪里见过这样可怕的场景啊。
只寄希望于他们从小迟口中得了姜成的消息,就退去了。
“纵然他十恶不赦,也是我兄弟,他偷了谁家的东西?毁了谁家的财产?又要杀什么人?谁害的他午门处斩,我今日就要让他给我兄弟陪葬!”
“明明是为财,又何必说的如此好听?身为云阙将士,不奋勇杀敌,做了逃兵也就罢了,还做了马贼,骚扰百姓,抢劫掳掠,为祸一方。真是死不足惜!”
那几个狰狞汉子心中一惊。
他怎么知道他们曾是云阙将士?
又怎么知道他们是马贼?
正惊疑不定,就听地“咻咻”几声,什么东西击打中座下的马,马窜起高高嘶鸣一声,便不受控制地疯狂左冲右撞。
当下一行十几人便手忙脚乱起来。
那头目狠狠皱着眉头,握紧缰绳,夹紧小腿,狠狠抽了好几鞭子,才总算控制住了脚下的马,松了口气,抬头就看到那少年依旧是闲庭信步般的站着。
而他背上的弓箭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手中。
那锋利地闪着森森寒光的箭头正远远对着他。
那头目只觉得心底“嗖嗖”地泛起了寒气,当下心神失守,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脑袋,惊惶失措地驾马而逃。
利箭就在这时离弦。
飞一般,带着暗响,正中他的心口。
犹如平静湖面忽然落入石子。
其他十几人吓得肝胆俱裂,不知谁喊了一声“跑啊”,也顾不得控制马,还恨不得马更疯狂一点,就这样歪歪扭扭地跑了个精光。
村民们正提着嗓子,担心这些马贼夺了他们的性命,谁知,形势转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马贼,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主。
就这样被打得屁滚尿流,跑了?
他们有些不敢置信,狠狠掐了自己几下,才有了几分真实感,心中吊着的那口气松下来,当下就有人坐在了地上,还有人扶着墙勉强站着。
没办法,腿软啊。
“哎呦,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这些马贼真是可恶,隔壁村子都被骚扰了好几次了,没想到这次来了我们靠山村。”
“还是赫连大哥厉害,身形一动,就飞一般抢了那头目的利箭,我盯着都没看清楚他的动作,难怪杨地主家的那小子一直嚷嚷着要跟赫连大哥学武艺呢!”
“是啊,有小迟在,以后我们就不用怕那些马贼了!”
说着,还有人要邀他有空的时候去吃酒。
这时候其他被惊醒的人也慢慢出来了,大家纷纷谢过赫连迟,又打着哈欠进屋准备睡个回笼觉,四下再度寂静下来。
他走到林春绵半开的窗户边上。
“怎么还站着,去睡吧。”
林春绵皱着眉头:“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指名道姓地找她,分明是早就打听清楚了前因后果。无论他们是因财起意,还是背后另有他人指使,都不会就轻易被吓退。
他们,是过着刀口舔血日子的真正的亡命之徒。
赫连迟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