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佑皇朝立二百又二十三年,李元帝三十七年三月十七,再过两日,就是九皇子李霈同辽夏国十三公主玉缪灵大婚,安景城满城张灯结彩九赤皇城锣鼓喧天。
这是一场盛典庆的是天地间顶级尊贵的两个人的珠联璧合,也贺的是宗佑和辽夏两国的良缘永结,用这一张巨大而华丽的幕布,笼罩着宗佑权贵们的阴谋诡计。
太平了百年的宗佑皇朝那郁结已久的阴霾终于开始席卷这貌似太平的王国,就像是盛夏持续了久日的烈阳,势必在酝酿一场暴风雨来打破这镜花水月。
这一天,忆水与左松子也晃晃悠悠地荡进了城内。安景城不愧是宗佑皇朝的中心都城,经商贩卖无处不有,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刚刚到人间游玩的忆水无论见着什么都显得异常兴奋。用左松子的话说就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
“这个串糖酸酸甜甜还真是好吃”忆水一边喜滋滋的舔着死赖着左松子给她买的糖葫芦一边啧啧称赞。
“小丫头,那个叫糖葫芦”左松子像看乡巴佬一样看着忆水
“随便是什么吧,好吃就行”
左松子对吃一串糖葫芦就能开心半天的忆水抱以严重的鄙视,扭头懒得看她,一缕清新的脂粉香突然扑面迎来,原来是个身着素白长裙的女子扭着婀娜的身子从身边走过,左松子顿时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一只饿狼看到了新鲜兔肉,甩下旁边的忆水便迎上前去。
忆水摇摇头无奈地叹道“又来了”,于是边包了一颗红山楂在嘴里嚼着边看那个刚来安景城就调戏了数名美丽少女的左松子又要上演的一出饿狼与小兔子的好戏。
左松子作为医圣的徒弟尽得其真传,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医术然已然足够令他名扬万里,几日前受的重伤没两日便好了大半。
但是左虚游却一点也不欣慰反而头疼,因为左松子最为出名的还是他好色之性,左松子生性自由不羁,爱游山玩水,尤其喜欢逛青楼窑子,这一点总让左虚游不忍提起。
左松子在白衣女子身后不远停下,然后低头看着脚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抬腿踢向前方正中女子脚踝,但见得女子脚底一滑将要摔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左松子一个箭步飞奔而上,右手揽住女子纤腰左手扶住女子手腕将女子扶稳,及时救下了差点就摔跤的美人。
男子身形略瘦,扶着女子的手却强而有力,左松子温柔地对女子说道:“姑娘小心”
忆水在一边看着差点没把满口的红渣渣喷出来,心里实在佩服左松子勾搭美女的本事果真一流。
左松子本就生的貌若天人,长眉斜飞春风拂柳,媚眼含情总是像拢了一汪深潭,让人一旦堕落就不可自拔,故而总能惹来许多女子眷恋,他也乐于享受。
但那白衣女子却不露声色地推开左松子置于腰间的手,不失礼仪地侧过身娇羞致谢:“多谢公子”。
左松子也似恍然大悟,退开一步,搭手欠身对女子深深行了一礼,如水的声音夹杂着歉意“方才情况危急,还请姑娘恕在下冒犯”
“公子多虑了,不必致歉,倒是小女子该多谢公子及时出手”女子的态度依旧不远不亲,恰到好处的回礼,形容姿态我见犹怜。
“姑娘,我们该回去了”旁边人催促声起,大家才发觉还有一位丫鬟在侧。
白衣女子向左松子微微施礼,径自离开,柔纱衣袖划过左松子手掌。
左松子仿佛被美人勾去了魂儿,看着白衣美人离开,嗅了嗅手心的留香,甚是痴醉。
“醒醒醒醒,人家姑娘都没影儿了”忆水走到左松子面前晃了晃他。
“安景城果真是个好地方啊,竟有这样的妙人。”左松子还未回神。
“啪”一声,忆水拍在左松子受伤的肩胛骨上,把左松子痛得跳了起来。
“哎哟断了断了,死丫头下手没轻没重。”
忆水取笑他,“身为医者,不好好行医济世,整日里想着拂花问柳不务正业,活该”。
“行医济世与拂花问柳本就不相冲突,而且如果对方是美人我还会考虑免收诊金”左松子说得浮夸不羁却也是事实。
左松子四下游荡之际也偶尔救济一两个病人谋生,男子往往加倍收费,对女子却乐善好施,尤其是美丽的女子,故外头还得了个“风流大夫”的名号。
左松子看着忆水,抿嘴一笑颇有意味:“如果丫头你要找在下看病,现在只收四分之一的诊金,过几年长开了就不收你的诊金了”说完还对着忆水眨了眨眼,甚是挑逗。
“我如何就没长开了?”忆水心里嘀咕着好说歹说自己也成形三百年了
左松子勉强睁开眼上下打量忆水“你胳膊不够长,个子不够高,脸蛋儿肥,最重要是”少年饶有兴味地瞅了眼少女的胸,“最重要是胸不够大,你说你哪里长开了?”
“你!无耻!”忆水恼羞成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