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无法理解,或许罗叔有自己的苦衷,但现在,我们要对抗的,可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强势种族,自然是能掌握却强的力量越好。
“界魔核,魔力!你知道为什么它们都带有魔字么?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力量!那是脱离所有人控制的原罪!它会吸引你,蛊惑你,最后,酿成大祸。”罗叔语重心长,似乎这讲述戳到了他的痛处。
“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经历过了,那东西不是人能掌控的,它会杀死你!就像当年杀死我的兄弟一样!”罗叔的话音有些颤抖,事情也果然如我所料,罗叔确实有自己的往年痛处。
“可是,我不是人类啊。”即使罗叔这样劝解,我依旧有着自己的想法,我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一场梦境,在那里,我似乎见证了魔力降世,魔法诞生。
又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些东西是某个意识体强加给我的,而它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看到,并记住。
这么想来,魔力可能真的不是人能掌控的,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凭空蛊惑人的东西,我更相信能蛊惑人的,永远只有人类自己内心深处的贪婪。
况且如今的我已经不能算作普通人类,我自认为能去尝试一下。
不然,我不会甘心。
“不用狡辩了!路晓,你既然找到我商量,那就证明你一个人办不到这件事,而我现在给你答复,那就是绝对不行,所以,你不要再想了。”罗叔双手叉腰,威慑力十足地摆出一副再不听话就狠狠收拾我的样子。
“……好吧。”我见罗叔如此坚决,只能微微太高双臂表示投降,表面应承下来,然后再自己另做打算了。
“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估计也没办法直接接受试炼了!但是我又有那奇怪的预感……嗯,那我们就把试炼往后挪一天吧。”罗叔拿定注意,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一把将我推到了新家的门口,又再次做出那副威胁一般的神情,仿佛是在告诉我去忘了这事。
然后,他便直接消失在了那片黑夜里。
等他走后,我却没有急着开门,罗叔那强烈的预感反倒是帮了我的大忙,现在,我得以空出一天的时间,但我又转念一想,一天的时间……我能干嘛?
但是我不能放弃!
即使我通过了虚空大门的挑战,也不过是获得了开门的“钥匙”,但是否要立刻打开门,却还是不一定的。
所以,现在的重点是,我必须要找到可以商量的同伴。
记弦纤!我的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名字,但我马上就否决掉了,他虽然是那个神秘的老鬼会成员,但是老鬼会的根本也只是一群超群的魔法师,和现实世界是断层的。
汤心!汤长!汤老前辈!戒魔人!
我又想起了第二个选项,嗯,似乎不错,他们作为一个长久留存下来的组织,不仅分布在两个世界的各地,而且各种势力都还不错,不过……要把我弄到火箭上去……似乎也有点不现实。
但现在,我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好!先找他们谈谈!
我刚要迈出脚,又收了回来,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上哪里去找戒魔人组织的地点啊!
头疼了!
就当我又想直接回去睡觉的时候。
嘟嘟!
两声轻快的车子喇叭声传来,一辆黑色轿车慢慢从我身后的黑暗里行驶出来。前车窗打开,映入我眼帘的,是露出一口白牙的汤心和微笑点头的老杨。
“嘿嘿,路兄弟!我来接你了!”汤心张口便说着此行的目的,“我家老爷子想见你,现在立刻。”
“呵呵,巧了,我也刚好想见见你们!”我也不客气,拉开轿车的门坐了上去。
“得咧!那我们走吧!就停在这里,麻烦您了。”汤心让将车子停在新房的路口旁边,然后拿出法杖,准备传送。
“你不坐车过去么?”我被汤心的举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那个位置车子不好走,只能传送,我也是不知道你家的具体位置,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这才在你们小区里打转的时候,被杨先生发现了,嘿嘿。”汤心再次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紧接着,魔法阵直接在车里催动,我和汤心被光幕包裹,瞬时离开了小区。
……
等到我再能重新看清周围的一切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传送送到了一处茶楼的阁楼上,此时已是午夜,但这茶楼里的各个隔间却灯火通明,就连大厅里,也坐满了各色人等。
这些人有些带着帽子口罩来掩人耳目,有些则爽朗大方地露出真容大口喝茶。不过,看得出来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来这里谈论各种各样的事情的。
这要是换做电影里或者国外,那肯定会是在酒吧里,不过在这里,大家却都坐在茶楼上,在午夜喝着提神的清茶,看那杯中的热水冒出袅袅青烟,环绕在众人周围,同时透出一股茶香。
这般神奇的滋味,我生活了这多年也不曾尝过,所以着实勾起了我的兴致,连那一点点的睡意也被这兴致驱散殆尽。
“这边。”汤心带着我走进一条满是隔间的小道,并在尽头处拉开布帘,一个同样在午夜喝茶的肌肉老头映入我的眼帘。
“汤老前辈!”我随即微微鞠躬,朝着眼前被我视作希望的人打招呼。
“路小子,坐。”汤老前辈示意我不要客气,并让一旁的侍者倒出一杯茶后离开,汤心也跟着走了,只留下我和老前辈两人。
“不知前辈找我何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先问问他们找我干嘛。
“无事。”汤老前辈语气平淡,然后有喝下一杯清茶,“我无事找你,只是,一想到明天那门就会有打开的希望,我便有些无法入眠了。”
我微微皱眉,无事找我又在午夜把我叫来,难道就只是为了谈几句心?
不太可能。
“无法入眠,也总归会有原因的吧?”我找寻着前辈话里的信息,企图挖出些什么。
“……唉。”老前辈默默地叹了口气,现在他虽然依旧精神,但也没有了之前在大众面前的激昂。
“好一个原因,好一个路小子。”他有些赞叹一般开口,“也不知我的心事,你能否听听?”
“愿闻其详!”
“虚空大门那头的魔族之气,你可知是谁的?”老前辈抛出一个问题。
“魔王的?”我直接想到那个最致命的人物,却忽略了他作为一个君王的身份。
“呵呵,魔王可不会傻傻地在原地等我们过去,而且,他的分身已经降临在了这边,随时可以探知我们的动静没必要一直守着,这样反而还会延误他宝贵的战机。”老前辈果然推翻了我的论调。
“那会是谁的?”我发现自己除了知道异世界有个魔王之外,似乎又对那边的世界不甚了解。
“我想到了一号人物,一个最有可能的,又最让我难以启齿的人物。”
“但是您现在打算告诉我。”
“……唉,真是好一个路小子!”汤老前辈再饮下一杯茶,而此时壶里的茶水也已经倒完了,于是我将自己完全没有动过的那杯茶轻轻推到了老前辈的身前,注定让给他。
没想到,老前辈又反而推给了我,然后示意我喝下去。
我稍微有些为难,午夜喝茶……这事还真没干过!不过我还是喝了下去,顿时,一股绝妙的苦涩感占领了我的舌头,同时也刺激着我的大脑。
“味道怎么样?”
“额,我不会品茶。”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罢了罢了,我们还是说说这人物吧。”汤老前辈显示出一种无以言语表达的孤独的感,似乎在这个地球上,已经没有人可以和他一起谈论自己爱喝的茶的味道了。
“什么人物?”
“我的哥哥,汤霸!”老前辈的声音里突然多出一股怒意,与之前的悲伤夹杂在了一起。
“汤霸,汤霸……”我默念两遍这个名字,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听过了,是在什么时候……对了!刚刚见到雪儿公主的时候!得知战争爆发的时候,而这个汤霸……是帮助魔族进入人族领地的罪魁祸首,他甚至在追杀雪儿这样的皇族!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了些,似乎这个汤霸就是我的仇人一般,但当我看到眼前又悲又怒的老人时,我这才反应过来,汤老前辈应该才是最难受的那个人,毕竟那是亲兄弟的背叛,与整个世界的苦难所带来的罪责……
“呵呵,看来你还记得。”汤老前辈似乎有了一丝的欣慰般冲我微笑一下,“不过我真正想说的,却并不是汤霸。”
“那是谁?”我有些好奇,老前辈如此拐弯抹角,实在不像是他 的作风。
“……”汤老前辈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朝着周围望了望,确保没有人后,才低声对我说,“汤霸还有一个儿子,在地球。”
我的心里一惊!汤霸的儿子!叛徒之子也在地球!
这么重要的事情到现在才说出口?!我瞬时对眼前的老人有了些许的责怪与埋怨。
这可是有可能误了大事的因素啊!
“他才是您真正的心病么?”我没有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从公事上来讲,老前辈这样子显然不合适,但他在最后关头依然决定告诉我,也不失为一种补偿。
“是的,一直都是。”
“那我们为什么不找到他,然后铲除他!以绝后患!”我想都没想,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汤老前辈看到我的这般举动,反而有些自讽一般的轻笑了两声。
“你下不了手,我也下不了手的。”
“为什么这样讲?”
“因为汤霸的儿子,是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