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罗叔的带领下,重新回到了成都,学院里校长的办公室前。
当踏足到陆地的那一刻,我和衫儿的身子都还会习惯性地晃动着,这是在海里呆过后才会有的奇特体验。
“路晓,终于,要回去了呢。”衫儿拉紧我,似乎有些紧张。
“嗯。”我轻轻点头,是的,在与罗叔刚才的商量中,我们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为了不给魔王军留下任何反应的时间,所有地球上尚有余力的组织都要在今天集结到这里来,然后,一同见证我通过虚空大门的考验,接着,犯我者,虽远必诛!
“你们俩先去下去吧,我得再去几个地方,联络一下他们。”罗叔朝我们打招呼,随后便再次传送离开。
分明一下子解决了地球上的问题,但是大家似乎连庆祝的时间都没有了。
“好吧。”我撇撇嘴,然后拉着衫儿进入前去地下的石梯。
“终于,有时间两人独处了呢~。”我半开玩笑似得开口。
“嗯~。”衫儿微微点头,“真是,一切都变得好快,而我们想做的事,一些提前了,一些又延后了。”
“提前的是——你能回去啦,但延后的……”我抬头思索一番,然后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记得了。
“你忘啦?”衫儿瞪大眼睛,有些调皮的样子,“你若是忘掉啦,那我可就永远不再提及了哦。”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不——告——诉——你~。”
“……”我听完衫儿的话,觉得这肯定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可她现在肯定不会提醒我,只能靠我自己想起来了。
我开始回忆,处理完魔王的分身,解决了地球的危机……然后,之前是去到了宇宙,拿到界魔核……这之前……去了天鹅堡和我的高中……还有,还有什么来着?唔嗯……契约!对!那份罗叔重新拿出来的契约!
衫儿已经签了字,但我却还未下笔的契约!
“噢!”我随着回忆惊叫一声,少女面带笑意地回头看着我,“我想起来了!”
“哼哼~,想起来什么啦?”
“嗯——不告诉你!”我学着衫儿的样子,将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我可不会上当,路晓,你这坏蛋肯定是想套我的话,你一定没有记起来~。”衫儿转着自己水蓝色的眼珠,似乎认定了一般。
“哦,可是,我现在没带笔呢,嘿嘿。”我直接了当地出言暗示。
“……”这次轮到眼前的少女沉默起来了,她显然听出了我的意思,也明白了我所指的东西,那时,本该在那时就签下的契约,愣是因为这诸多无法预料的事情,拖延到了现在。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少女红着脸,小声呢喃。
“我没说错吧?”我将连凑了过去,仔细端详少女可爱的样子。
“姑且算你答对啦~,诺。”衫儿将手放在那颗绿宝石吊坠上,就和之前召唤界魔核一般,那卷泛黄的厚羊皮纸被抽了出来。我这才明白过来,那吊坠似乎有着储存物品的用法。
衫儿脸红着,又有些郑重地将羊皮纸交到我的手里,我将它展开,上面的文字……我依旧看不懂。
不过,我还是能读出一些信息,衫儿的吊坠,似乎只会储存最珍贵的东西,像是她的使魔兼家人的臭狗皮克斯,又像是我以命相搏最后拿到的最强魔力源界魔核,而现在,那份卷轴也出现在了那里面……
看着衫儿微红的脸,以及稍稍害羞至有些躲闪的眼神,我似乎是明白了这份卷轴的含义。
难不成……这是一份主仆契约?!
咳咳咳!想歪了想歪了。
“你猜这是什么?”衫儿轻轻开口,声音有些许的颤抖。
“我,我不知道。”我只能老老实实回答,同时压下心中的邪恶念头。
“傻瓜,这是啊,这是呐……”
“什么?”
“一份绑,绑定契约。”
“绑定契约?”
“就是,那个,我们那边的世界里,最合适的男女,相互之间,会签署的契约,绑定的,一辈子的。”
“……”
“……”
“……”
我们俩互相盯了对方几秒,又同时将视线移开。
这次,连一向厚脸皮的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红发烫,耳尖仿佛失去了知觉,全身上下的细胞有一半陷入了震惊,而另一半正在提前欢呼。
“那——你签不签呐?”衫儿小声说着,神色有些忸怩。
“签!现在就签!”我不再犹豫,听从心里最深处正在呐喊的那个声音,然后,伸出手指,张开嘴唇,露出尖锐的犬牙,撕破自己指尖的皮肤,樱红的血滴慢慢渗出,我用指尖在羊皮纸上滑动,签写下自己的名字。
叮。
一声微小的魔法发动声响起,还不等我反应,厚羊皮纸上的每一个符号都开始发出绝美的幻光,然后,两枚戒指从纸上诞生而出,它们互相敲击,叮咚作响,仿佛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唔~。”少女似乎等了很久一般,红着眼眶看向我,接过稍大的一枚男戒,率先戴在了我的手上。
我刚想抓住另一枚戒指,少女则用手摁住了我。
“怎么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语气来回应眼前的她了。
“这个,那个,是一辈子的。”
“嗯。”
“你愿意么?”
“嗯。”
“一辈子啊,不是一天,不是一年,更不是几十年,这是无法解除的,一辈子的。”
“嗯。”
“我可先要提醒你,我,我是会活到很久的~。”
“嗯。”
“我会老去,会变丑,可能还会发胖,到那时,连最普通的小女孩吸引力都会比我大。”
“嗯。”
“你倒是否定一下呐!”
“不,我,将接受你的全部。”
“唔~,好吧。你可不要后悔啊。”
“永远不会。”
少女心满意足地看着我,松开了手,同时,我抓住戒指,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