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数日,林浪身子好些了,立马又跟着老师傅学剑去了。在这几天,耿京也抽空来看了他一次,说了些劝诫的话便离开了。
演武场,耿莺莺看到林浪来了眼色一亮,转瞬又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林浪跟老师傅打过招呼后,见耿莺莺对自己爱理不理,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到她了,挠挠头便不去管她,专心跟师傅学起剑来。耿莺莺见他无动于衷,心中失落之余又一股无名火起,娇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师徒两人。
在林浪的勤奋练习下,他的剑法突飞猛进,这一点,负责教授剑法的老师傅也是赞不绝口。林浪在武学一道上本是天资聪颖之人,再加上其刻苦钻研,哪有不超群的道理。老师傅自忖没有更多东西教林浪的了,便向盟主耿京请辞。耿京挽留不住,这两日正寻思着给二人找个名师。如今的林浪欠缺的只是实战,欠缺的是对江湖的认知。
这一日,耿京遣人来唤林浪,林浪不明所以,跟那人一路行至耿京书房外。
“公子,盟主在里面等你。”说完那带路之人便走了。
林浪推门进去,见耿彪、耿莺莺都在,耿京端坐在书桌后面,连忙抱拳见礼。
“盟主,彪叔。”
耿彪漏齿一笑,算是答礼,耿莺莺却是嘴角一撇,满是不耐烦。
耿京哈哈一笑起身道:“贤侄啊,这段时间你武艺突飞猛进,盟内的老师傅们都已不敢再教你了啊。”
“林浪能在武学上有所寸进,全赖各位前辈尽心栽培,不敢自夸。”林浪低头谦逊道。
“哈哈,你这小子,小小年纪,颇知进退,不错不错”耿京满是高兴。
耿莺莺见爹爹不停地夸林浪,脸上更是不耐烦了。
“爹,你叫我们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吗?”耿莺莺问道。
”你这丫头啊“耿京对这女儿很是宠溺,对她的行为早是见怪不怪。
“今日叫你们前来,跟半月后在武当举行的比武有关。”耿京正色道。
“大哥,在武当比武?小弟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耿彪不解问道。林浪与耿莺莺脸上也满是疑惑。
“昨日收到武当请帖,上面说此次比武乃是武当派冲虚道长提出,广邀江湖各大门派,由各门派派出优秀青年弟子参与比试,最后胜者可获武当秘传剑谱一观,并由冲虚道长的亲自指点。”耿京解释道。
“冲虚道长年事以高,如今开这比武大会,广邀天下豪杰是何道理?”耿彪仍是不解。
“冲虚道长这一直致力于抗金,如今开这大会一是凝聚江湖各派巩固抗金势力,二来恐怕是遴选人杰,培养抗金接班人吧。”耿京唏嘘道。
“难为老道长如此年纪仍是心忧天下。”耿彪话语间对冲虚道长满是尊崇。
“此番叫你们来,是想派林浪贤侄前去参加这武当的比武大会,贤侄可曾愿意?”耿京望向林浪。
“小子愿意。”林浪听得有机会与他人切磋,见识各门派武功,更有机会获得武林名宿冲虚道长的指点忙点头答应。
耿京呵呵一笑很是满意,继而对耿彪说道:“那此行就由老弟你带路。“
”莺莺也去见见世面。”耿京又对站在一旁期待不已的耿莺莺说道。
耿彪领命,三人就此出去准备参加比武事宜。
出了书房门,耿莺莺已是喜不自胜,作为盟主千金,平日一直在父母监管下,从未出过远门,如今借这比武大会能出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怎不令这少女欢心?
“林浪,这次你准备去哪玩?”难得耿大小姐心情好,竟主动与林浪说话。
林浪想也不想,脱口边说:“当然是直接去武当,能和各门派的青年才俊切磋机会实在难得!”
“无趣!只知道打打杀杀!”耿大小姐听了扭头便走。
林浪望着走远的耿莺莺挠挠头自言自语道:“这女人真是搞不懂。”
转身不再去想。
武当,我林浪来了!
这一日,耿彪带着林浪耿莺莺两人辞别耿京踏上去武当的路。
耿彪仍是普通江湖侠士打扮,一柄长剑不离手,一人骑马走在前面。身后林浪一身少侠装,不甚出众,佩剑在手却也有几分少年侠气。倒是耿莺莺一身翠色劲装将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勒的淋漓尽致,俏生生的小脸上映着红晕,打马跟在林浪一侧。
出了汴梁城,三人便不再控制马速,策马扬蹄,朝武当奔去。
行了大半日,耿莺莺却是死活不愿再往前走了。原来这半日耿彪、林浪二人着急赶路,路上也不歇马,本是抱着游山玩水心态出来的耿莺莺却早是受不了如此颠簸,如今大小姐脾气发作,使起性子来,二人也是丝毫没有办法。
耿彪想着离武当还有相当的路程,见耿莺莺如此难以伺候,心中满是烦闷,眼瞅着火起上来,欲要发作了。
林浪见状连忙打圆场说道:“彪叔,这一路确实辛苦,人不休息,这马也改进草喂食了,不如就到前面找间客栈先住下歇歇马再说吧。”
耿彪听得林浪这么说,便也作罢,打马往前面镇子去了。
耿莺莺调皮地朝耿彪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策马靠着林浪,两人并辔向镇子行去。
镇子颇是繁华,许是因为武当此次召开的比武大会,街上许多江湖人士的身影。
三人选了间干净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住下。
耿彪与林浪进房放下包袱,刚欲坐下歇息一会,就听楼下一阵吵闹。
“我去看看。”耿彪起身。
“彪叔,我也去。”林浪紧跟着也出去了。
只见楼下一汉子指着着掌柜出言骂道:”我家公子要住店,怎么的就没房了?识相地赶紧将上房腾出来,不然你这店是开不成了。“
那汉子身后还有数人站在一白衣公子身旁,那贵公子手中折扇轻摇,打量着这间客栈,显是未将两人的争吵放在心上。
“哎呦,这位大爷,小店实在是住满了,真是对不住,要不您去别的店看看?”掌柜战战兢兢赔笑道。
“放你娘的屁,老子们在你这住店给足了你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那人不依不饶。
“这位爷,今个实在是住满了,刚才最后两间上房已经被人住下了。”
突然掌柜见耿彪二人出现,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般,急忙指向二人。
“就是这两位,您找他们商量商量吧!”
那汉子转过头来,对耿彪二人喝到:“喂,那汉子,我家公子要住店,识相地话赶紧将上房让出来,不然有你好受。”
耿彪眉头一皱,刚欲开口,就听林浪已出声,索性不再言语,看林浪怎么处理。
林浪出言说道:“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本是我们先住下这房子,为何要让给你等?”
那汉子轻哼一声,满是不屑道:“我家公子乃是嵩山派掌门莫子虚的独子,何须和你这等小人物讲道理?”说完看向身后的众人,惹得众人一阵大笑。那白衣公子依旧不言语,只是似笑非笑看着林浪二人。
“二叔,怎么了?”耿莺莺在房内寻林浪不见,出来见二人在这与人争吵便过来相问。
“没事,几个不知礼的泼皮罢了。”耿京冷冷道。
那白衣公子见耿莺莺出现,眼前顿时一亮。啪的一声将折扇收了,咳嗽一声,那汉子识相退后不再言语。
只见那白衣公子向耿彪行后辈礼,朗声道:“晚辈嵩山派莫敬亭,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耿彪脸上不喜不怒,显是不将这些人等放在眼里。半响从口中蹦出几个字:“万里盟,耿彪。”
那莫敬亭听了,微微一愣,继而脸色又如常,脸上带着笑又施一礼道:“早就听说万里盟耿彪前辈英雄非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话锋一转,又说道:“前辈身后想必是耿盟主的千金吧,在下嵩山莫敬亭这厢有礼了。”
耿莺莺娇哼一声,小脸一翘,满是不屑,话也不答。
林浪此刻已是懵了,楼下这兄弟变得也太快了吧。
那莫敬亭自讨没趣,讪讪道:“今日多有冒犯,还请前辈赎罪,他日诸位若来嵩山在下一定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说罢,领着众人便往外走。
没走几步,莫敬亭又转身向林浪说道“三位想必是去数日之后武当举行的比武大会,届时还请这位兄台领教一下我嵩山派剑法。”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浪一顿错愕,这人为何又莫名其妙向我挑战?
那店家见那群人已经走了,大麻烦已去,连忙过来赔礼。
“三位客官,刚才是在对不住,小的也是没有办法,请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待会小店略备薄酒给三位送去,就当赔礼了。”掌柜点头哈腰的,一个劲赔礼。耿彪并不介意,也不答话,转身回房去了。
耿莺莺见耿彪走了,朝林浪说道:“比武的时候替我狠狠地教训教训刚才那个可恶的家伙。”说罢挥了挥粉拳,转身也回房去了。
林浪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当中,一个嵩山派已是如此跋扈,其他大门派又是怎样了?
林浪呆呆的想,“爷爷,这就是你要我远离的江湖吗?”
回到房内,店家已经酒菜端了上来。耿彪一人拿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林浪坐下,拿起酒壶给耿彪杯里斟满,问道:“彪叔,这嵩山派是什么来头?”
耿彪拿起酒杯一口饮尽,不急不慢地说道:“这嵩山派虽为五岳剑派之一,但这些年派内年轻一辈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实力早已不如以往。”
林浪若有所思,见耿彪杯中空了,又添酒继续问道。“那现在江湖中,又有哪些大门大派呢?”
耿彪来者不拒,举杯仰头一口饮尽,继续说道:“如今的江湖,名门正派首推武当,继而少林,昆仑,只是这两个门派很少过问江湖中事,所以江湖中人知之甚少。再有泰山、恒山、华山、衡山、嵩山合成五岳剑派,乃是江湖中门人弟子较广的大派,再次之,四川唐门、海沙派、形意门、八卦门、铁掌门、药王门等俱是说得上话的江湖门派,至于有名有姓的门小门小派那更是如过江之鲫一般,数也数不清了。”
林浪听了个大概,细细一想没有提到万里盟,于是追问耿彪。
“那我万里盟了?”
耿彪自斟一杯,又一口饮尽,继而说道:“我万里盟当初乃是是江湖义士为抗金而结成的同盟,一直以来致力于抗金大义,门人牺牲众多,在江湖上颇受各门派敬重,自大哥当盟主以来,更是广收门徒,现如今已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派了。”
林浪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耿彪见林浪还欲发问,连忙将筷子塞进林浪手里。
“赶了一天路了,怕是饿坏了,赶紧吃点吃点。”
林浪这才放下自己的满腹好奇,对付起桌上的酒菜。
也是饿了,林浪对着一桌酒菜毫不客气。
耿彪笑呵呵看着狂吃海塞的林浪,这个傻小子除了练武就是练武,对其他的事无知的紧。一想到他的遭遇,耿彪心中也是一阵苦涩,出言说道:“此次去武当不要丢了你爷爷的面子,一定要夺魁,有了冲虚道长的指点,你的武功进步会更快,才能早日替你爷爷报仇。”
林浪听了,往嘴里又塞了几筷子,含糊不清说道:“放心吧,彪叔,我这次去就是冲着头魁去的!”
耿彪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