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还有一事不明?”
“老兄您尽管讲。”
“你是干嘛的?就你们鲁东那个穷地方,能到四九城里买房的,不多,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就你卖那些板子换来的钱,就是一分不花也不够啊!”
“呵呵,我生意做的很大。”
张阳脚步轻悠悠的,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他心里有些得瑟,不明白好啊,来问我好啊,说明在你的心里,我开始有地位了,不然你眼里一直没有我,以后还怎么给你们这些玩主们交往。
马藏宝站住了脚步,他眨巴眨眼琢磨了一下,然后问张阳:“要不,你跟哥儿们掰扯掰扯,都是些什么生意?而且还不用你自己去干。有一条啊,如果你是贼头,我立马把你送到局里去。”
“要说生意也不稀奇,就是一买一卖。我把温.州地区生产的服装,卖到刚刚解体的俄罗斯去了,成立了一个车队,专跑运输生意。可以说我现在占住了一南一北两处贸易线。”
“不是,你等会,你是说你把温.州的服装卖俄罗斯去了?”马藏宝瞪着那双不大的眯眯眼盯着他问题道。
“是的,你没听错!”
“你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八月份,我拿大洋从你这里兑换成人民币后,就开始了。”
“那个时候还是苏联啊,你怎么知道到那里做生意能挣钱,你又是怎么知道那里最需要的是服装?”
“不,你说的还缺一点,除了服装以外,他们还缺轻工产品,所有的轻工产品他们都需要。”
“我问你,你是怎么得知这一消息的?”
张阳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盯着他,不说话。终于让马藏宝心里有些发毛,毕竟这位是善人,没想着把玩主们那些损招数拿出来对付他。只是讪讪地问道:“跟我也不能讲?”
“不能。老话说言不传六耳,我是话不传四耳,过了我的嘴,就再也不是秘密了。如果你想跟我合伙做个生意,我到是欢迎。记得兄弟曾给你说过的那句话吗,这是一个遍地都是钱的时代。”
“妖孽!”
说完这两个字,马藏宝继续往前走去,把张阳甩在他的屁股后面。
张阳快步跟了上去,也不说话,就是与他肩并肩走着。
马藏宝直接走到刚才给张阳介绍的那家四合院门前,啪啪地连续拍门,里面一个六十余岁的老人把门打开一条缝,看到是他,高兴地喊了一声小马,便招呼他进来坐。
“姜叔,从鲁东来的我的小老弟,张阳。”
张阳站起身来,主动地称呼姜叔,并与他握了握手。
“他看中了你的房子,请我做个保,您看,要是合适的话,您弄个手续出来,咱好好合计合计。”
“小马啊,虽然十余年前,你姜哥在文运中对你父亲下了手,但我带着他,给你们家赔礼道歉过了,该走的程序和仪式我都走了,姜叔认为,即便不能抵偿你姜哥犯下的错,却也不至于让你带着人来诳我的房子。我们全家还指望卖了这套祖宅,抓紧移民到美利坚。”
坐在厅堂上首主位的姜叔咂了咂嘴,用手轻轻敲了两下桌子,觉得可能意思没有表达清楚,复又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叔再次给你赔不是了,以后你,包括你的家人到美利坚去,只要看的起我们姜家,有话尽管说,我们一定竭力给你办好!”
说完,把摆在右手边的盖碗子八宝茶端了起来。
张阳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影视剧中的情节,达官贵人们一旦实施这个动作,旁边一定会有一个小仆人或小厮大吼一声“送客”!
张阳嘿嘿地笑了起来。
马藏宝也嘿嘿地笑了起来。
姜叔看着这两位不上道,只好呷了一口茶,略为重重地放了下来。
马藏宝双手抱拳站了起来,施了一礼,张阳也紧跟着站了起来,一起施礼。
“姜叔,这事怨侄子话没说透。这位小兄弟虽然来自鲁东那个穷地方,却做着大生意,而且是国际贸易,可以说是国内最早与俄罗斯过埠的。他自然能买的起您的房,我自然也不是消遣您老。”
“噢,看不出来,不知是鲁东哪个家族的少爷?到是生的一副谦虚相。”姜叔的表情略微变的好了一些。
“少爷二字自是不敢担的,就是祖传了一批大洋,去年找马少帮助给兑了出去,有了点本钱,跟几个兄弟互相帮衬,把生意铺到黑水河,算是过了埠。”
“今年贵庚?”
“贵字可不敢当,虚十八了。”
“属兔的?”
张阳没有接话,姜叔继续伸出右手,大拇指在另外四个指头节之间来回地掐来点去:“乙卯兔,心高气盛,悲天悯人,聪明豁达、与财有缘。难怪小小年纪便积下了资财。”
给张阳掐了一卦,姜叔又掸了掸自己的裤子,把右腿跷在了左腿上:“能说说为什么要买我这房子吗?”
并向马藏宝和张阳做了个请茶的姿势。
张阳脑子里一阵羊蹄四奔,真想问候他一声,卖房又不是嫁闺女,你这横生节枝为哪般?我能告诉你以后你这房子一亿买不来吗?
“土八路进城,就想找个离皇帝近的地方。”张阳颇为矜持。
“也就是说,算是暴发户暴发了以后的一种行为?”
“姜叔您要是这么看,我也就认了。”
“行,年青人不轻狂,说实话,将来啊,你还有更大的财运。你看的也准,我这个地方,还是就聚财,想当初,我家祖上……”
做为晚辈,马藏宝坐在那里认真地听着姜叔把他家祖上在前清时的风光听了一遍,张阳也跟着不断地捧哏,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坐的屁股都快要起了疮,总算让姜叔尽了兴。
张阳一看自鸣钟,得,中午十二点了,一起吃个饭吧,反正还是得他请。三人又步行,到了景山老京城烤鸭店,弄了瓶二锅头,总算把老爷子的兴奋劲儿给撩过去了。
于是当场拍板,二十万卖了,见钱就签合同。
出了门,马藏宝一直看张阳,张阳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价格高了,但他还是不能说实话,总不能说我怕二十年后他们后悔,到我门前来上吊。
约好了第二天带着钱来见面,在办好房产证的基础上,还要到公证处做一份公正。张阳与马藏宝告别,回到了酒店。
这个时候,刚刚下午3点钟,他心里像是吃了五十只小老鼠一般,百爪挠心,特别想见丁莲和马静,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不知道这两个小娘们在干什么,到底有没有想我。
想着马静那硕大的两瓣,丁莲那对傲人的车头灯,张阳心里像着了火。一边想着,一边往最近处的首师院走了过去,熟门熟路地直奔马静的宿舍而去。
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他也没想想,这个点,正是人家姑娘上课的时间,他怎么能找的到人呢。
可命运就是那么的巧合,马静正站在她的宿舍楼下,有一个小伙正在跟她谈着什么,马静好像特别的不耐烦,在转身要走的时候,那小伙竟然伸手去拉马静的袖子,马静用力甩开,快步走了起来,却没想到,被小伙追上来,一把推倒在地。
身边有块砖头,张阳伏身摸了起来,大吼一声狗日的,然后快步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