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完基本情况,乔天宇回去了,他问张阳什么时候走,他可以送一下。张阳认为没必要,而是期待他到帝都的时候给他联系,他负责招待。
“我希望我们能是朋友!”这是张阳跟乔天宇握手时说的一句话。
看着张阳眼里流露出的真诚,乔天宇只是沉默了三秒钟,立即重重地点头,说了声好。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歃血为盟什么的不需要,只要心灵相对就够了。
“你还没有车吧?把我这台车留给你了!”说完,乔天宇跟郑一凡合乘一台车便离开了,根本不听,也不需要张阳的推辞或什么辩解。
看着远去的车队,张阳不顾自己的老爹他们还在场,抬起手,用力地拍了拍车辆的前盖,嘴里大声吆喝着:“这个雄壮的老家伙,真够劲!”
此时国内最流行的车辆是两种,一种是乔天宇留下的国内自主生产的沪牌老轿车,一种是陈寿习他们作战获得的赔偿,前苏联生产的伏尔加,这两种车都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才能用的,至于其余部门,只能坐老吉普。当然了,官再大一些,可以坐红旗了,那种又宽又长又大,司机跟领导之间还隔着一道玻璃,座位上铺着白纱的轿车,犹如软卧一般的舒服。
张阳明白乔天宇的心思,把他的车留在这里,等于是他亲自罩着张阳和这家企业,如果敢有不开眼的过来得瑟,可以使劲收拾,后果自然由乔天宇负责。
点上一支烟,张阳站在车边问陈寿习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陈寿习说自己不懂经营,更不懂生产,是不是请个厂长来,他继续去黑水河市,或者干脆跟着张阳算了。
张阳摇摇头,坚定地对他说,这是一个一切重新开始的时代,不仅你不懂,我也不懂,而且大多数人都不懂,所有的人都在摸着石头过河,所以关键在干,要在学中干,在干中学。
二人聊了一会,由陈寿习开着车,停在了村委会的门口。他们商定,第二天一大早去青港购置一台车回来。张阳认为,不论现在还是将来,一台好车永远是装b利器,走到哪里都能赚取一定的回头率,特别是这个“先敬罗衣后敬人”的时代,绝对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陈寿习按照战友给他的地址,直接来到了青港码头一处较远的库房,一位身形彪悍,眼神犀利的壮硕青年拦住了他们。
“我找马国强,我是他的战友,我叫陈寿习,是河边市的庄增亮介绍的。”
“我就是马国强,你已经到地方了,把车停在门卫那个地方。”
陈寿习裂了裂嘴,这位好像是个冷血动物,一般的战友相见都非常的热情,他却象是公事公办一样,哪里有点战友的样子。
陈寿习向马国强介绍了张阳,三人便向那些用简易石绵瓦搭建的库房走去。
张阳不断地观察马国强,这位永远不主动说话,你问他才答,而且回答的问题时总是直击核心,永远不多带一句无用的话。这应该是大首长身边安保人员才具有的素质,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流落到这个地方来了。一瞬间,张阳起了网罗的心思,这个放在身边,永远的放心啊。
库房内都是外国车辆,张阳自然不会去问手续是否合法。龙有龙道,鳖有鳖路,既然人家有本事弄到这个地方来,而且敢于公开向外出售,自然有其强大的底蕴。
“老陈,给你留两台,一台米国的悍马,一台日笨的一代雅阁;另一台雅阁,我开到帝都去。”
“老板,这些车怎么都是右舵车,能上路吗?”
“这个不需要咱们担心,现在的路面上,不要说是右舵车了,就是坦克,只要你能弄出来,开上去也没人管。相反,你开的车越与众不同,越豪华牛逼,越没人管,你要是开个货车出去拉货,是个人都敢找你的麻烦。”
陈寿习点点头,去跟马国强交涉,马国强根据他们的挑选,把三种车的型号在一张纸上注明,又在这三辆车上贴了已预售的字条,然后给了他们一个地址,示意他们去交钱,拿着单子到这里提车就可以了。
张阳一看,这三台加起来,竟然值他在帝都买的那套房子钱,不禁小小地感慨了一下,这个时代,房子竟然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这个时候的青港,还没受工业化浪潮的冲击,基本处于半原始状态,买完车后,二人一边在栈桥上游荡,张阳一边告诉老陈,他看中马国强了,让他想办法弄过来,而且现在他们手上的是四台车,最少还需两个人才能把车开回去。
总算是战友,冷血的马国强给了陈寿习个面子,弄了嘎啦、扇贝、海红、小乌鱼等六个小菜,又弄了一瓶二锅头,加上一箱青岛啤酒,两个人便喝开了。
陈寿习想出去请客的,但人家就一句话,愿意喝就在这里我安排,不愿意您走人。让这一年时间身价百万的富豪陈先生有些受伤,但没办法,谁让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总算还有可以入口的青岛啤酒!而且,菜再不怎么样,那也是海鲜啊。
也算是摸清了他的脾气,陈寿习开门见山:“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是我老板,他看中你了,想让我请你出去,跟他做事。”
“老板是目前我见过最年轻却又最有本领,最讲仁义的人,关键一条,他喜欢并相信咱这些退伍后,尤其喜欢咱这些在南边打过仗的老兵。去年8月份,我们j战区老8团三营九连一班的五个人,跟着班长丁向阳一起投奔老板,到黑水河市与老毛子做生意,现在每家的生活条件都是村里最好的,挣的钱十年也花不完,个个都是万元户以上,我们还在继续招咱这些退伍老兵。”
“老板跟我是一个村的,今年只有17岁,刚考上帝都的大学,一家子都是良善之辈。老板做的生意很杂,他说这是一个遍地都是钱的时代,只要有勇气,干什么都能挣钱。也就这么多了,如果你愿意,就收拾东西跟我走。当然,你还得带一个人,我们现在是四台车,缺两名驾驶员。”
“我在部队的时候一直跟在首长的身边,除了会保护人以外,我什么都不会,包括话都说不好。你们老板让我过去能干什么?”沉闷的马国强或许是心动了,开口说道。
“不怕你笑话,我即使比老板大了十多岁,也算经历过不少的事,却看不透他,他好像一直没出过错,他要做的事也没有一件是做不成的。他做事的风格极为轻巧,从来不用笨力,都是事前谋划好后,轻松完成。我跟老丁都打从心里服,不仅是吃人饭受人管的问题。老板既然能让你去,我相信,一定能发挥你的作用,即便你一直跟在老板的身边,也比在这里看仓库要强。”
用力地喝下一大口啤酒,马国强问陈寿习愿不愿意换个地方再喝一杯,他有个战友不错,再另一处私人码头上做护卫,在部队上的工作性质跟他一样。陈寿习自然是喜不自胜,二人立即开着那辆悍马前往,路上,马国强又买了些菜肴和啤酒之类的带着。
在付钱的时候,陈寿习说现在他们既是战友又是同事,以后一起共事,由他来请,马国强没再推让。
在栈桥附近的一个招待所里休息了一晚,张阳觉得非常的舒服,也感觉精神从来没有这样饱满。不到六点钟便起床到外面的海滩上散步,刚刚回来,就看到陈寿习他们正在招待所的大厅里等他。
“马国强、齐见梁。”
陈寿习介绍了两个人的名字,张阳跟他们握了握手,一问,都没吃饭,便率先往餐厅走去。
陈寿习跟在后面付了钱,四个人一起用自助餐。
“吃完饭就走,怎么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两位战友的家眷都不在这里,随时可以走。”
“嗯,把车开回去后,你们先回家一趟,看一看,把事情安排一下。让老陈给你们每个人先预支一千块钱,作为安家费,如果觉得还不够,就找老陈继续要好了。”
二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路不怎么好走,后世不到三个小时的路,他们用了将近十个小时才回来。张阳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要赶回帝都,他吩咐陈寿习,等马国强回来后,安排一个人去帝都工作,带一辆雅阁车去。要说明白,目前帝都还没什么事,主要是收拾他那套四合院。但以后肯定不轻松,那里将作为他所有生意的联络点,非常重要。
他递给陈寿习一张纸条,上面写他那套四合院的地址。
为了避嫌,扬洋在张阳家里住了一个晚上后,张兴宁就在村委会里给他专门腾出了一间屋子。
听说张阳要回帝都,她跟了过来,低着头说自己也想回去。
张阳想了想,让陈寿习把那张写有地址的纸条给扬洋,等马国强回来后,跟着一起回去。这段时间,她的主要任务是帮陈寿习把玻璃厂的各项工作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