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监狱里,祝轻言坐在探监室里,闭着眼等待着。
梁夜站在门外,不久之后走廊另一头才传来动静,祝江霖蹒跚的走过来沉默的和梁夜擦肩而过,原本整个发福的身体已经瘦下来,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里面的动静他不知道,但是轻言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初苏棠因为他们受伤,他现在还在耿耿于怀,甚至知道自己对苏棠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之后,就像种子发芽一样,祝轻言短暂的恋爱经验让他认定了苏棠,现在这么短的时间让他对待苏棠的感情就像熔炉。
一不注意就会殃及鱼池,更是会伤害自己。
祝轻言和祝江霖坐在一起,祝江霖黯淡无光的眼神一直落在墙角。
“大伯!”
“祝轻言,你比你爸还狠。”祝江霖看着祝轻言那张脸,他那个弟弟看起来,比这小子温文尔雅多了。
“狠?大伯,这个家里没有谁不狠,大伯不知道您那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要狠?有胆子干这杀人放火的事儿!您说是不是比我还狠?”祝轻言看着苍老过去的祝江霖,眯着眼说道。
“他们不会干这样的事儿的。”祝江霖心里震惊面上却平静。
“上次如果不是因为你那几个子女买凶想要除掉我,我也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你们得的可够多了。贪心不足是会被天罚的。”
想到苏棠因为这些人为了救他流了那么多血,他心里就有暴虐一切的感想。
“不可能,巧儿和东京不可能做这种事儿?”祝江霖沙哑着声音说到。
“大伯!伯母当年进祝家的时候给您什么?也就是这俩个孩子,您看看,他们因为您落得什么下场?”祝轻言把东西放在祝江霖眼前的桌子上。
他颤抖着拿起来。看了下去,一张张不堪入目,一张张他想都没想到的照片震惊了他的内心。
“祝轻言!!!”祝江霖猛地做起来,却又再离祝轻言一个拳头的地方生生的被被手铐扯了回去。
“人呢!还是自我满足一些,不然容易遭报应,还有不该动的人最好还是别去动的好,不然我生气之后可就不会放过他们自己。”
祝轻言附在祝江霖的耳朵上低声细语,仿佛在和情人呓语一样。
说出的话冷得刺骨。
“祝轻言!那可是你亲兄弟,亲姐姐啊!你怎么能?”
祝江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置身恶魔法则之内的残魂,挣扎,咆哮。
“那又怎样?只要敢碰我的东西,那就做好付出代价的结果,他们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会找到那个女人,让她
为我的兄弟姐姐陪葬,您说可不可以?我还知道她好像怀孕了!”
祝轻言转身坐回椅子上。
那一秒祝江霖全身发冷。
“祝轻言你敢!!”
祝轻言只是看着他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他不是心冷,他是对这些自称为亲人的人绝望。
他五岁,因为年纪小他的大伯,堂叔这些自诩亲人的人在爷爷不知情的情况下送他去了美国,他十三岁,他的生活费用就在大洋彼岸没了着落,他十五岁,在红灯区给人送货,赚的虽多但是每天都要担心被警察抓住。
他十七岁,认识了梁夜,梁夜帮他颇多从此他的组织他的后台,全部是和梁夜一起发展和壮大。
他20岁,在美国红灯区小有名头,他才想起远在大洋彼岸的中国!那里有他一直牵挂的爷爷,和父母的事情。
他被这个祝家的这些人放逐了16年,现在这些人想要他的命,不仅差点要了他的命,也差点要了他心爱的人的命,妄想得到放过?做梦吧,他会让他们知道他如何掌控他们的人生,让他们后悔在这世上。
祝江霖看着他一脸无动于衷,恶狠狠的瞪着他。
“祝轻言,你这个疯子,畜生,你会不得好死的。”
祝轻言听见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顿时更加生冷起来。
“我当然会不得好死,但是我会让他们为我陪葬,祝巧巧,祝东京。还有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祝轻言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再说白菜水煮好吃一样,但是在祝江霖看来,祝轻言就像是个已经疯了的疯子一样在这间狭窄的屋子里,昏黄灯光下,面目狰狞,邪魅可怕。
临出门的时候传来祝轻言有意无意一句轻轻的话语。
“时间已经开始,祝家这些人只管等着我来取他们所剩无几的人生就好。”
梁夜看着看在那里发呆的祝轻言,皱着眉走过去。
“轻言?你和祝江霖谈的怎么样?”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儿。”
他看着梁夜一脸困惑,突然扯开嘴角笑了起来,梁夜难以形容那样的笑容,不似高兴不似难过,诡异得很。
“要回去吗?”
“走吧!”
梁夜呆了呆,提脚随着他离开了这令人作呕的监狱。
狱警来带祝江霖回牢房的时候,只听见祝江霖一个人唠叨。
“你这个疯子,畜生,疯子……”语气之狠烈,看得狱警还怕他一瞬间突然失心疯发狂起来,速度的将人带回牢房里,检查门锁之后匆匆离开。
祝江霖呆呆的坐在牢房里,看着冰冷空旷的牢房
哭喊着:
“祝轻言你这个疯子,疯子你要是敢动她,敢碰巧巧和东京,敢碰她,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不会的……”直至疲倦不堪,他依然在哪儿又哭又笑,风言风语。
没过多久,监狱就传出祝江霖精神出现问题的消息。
梁夜看着报纸上的特大号新闻,挺惊奇的。反反复复看了很多便。
“轻言!你看,祝江霖居然疯了。真是报应不爽啊!哈哈。”
祝轻言看着报纸上的报道,不言不语。
好半天才自言自语道:
“居然疯了?怎么就疯了呢?怎么就疯了呢?”
梁夜看着他这个样子还以为是高兴过头,却不成想,祝轻言因为祝家这些事儿,苏棠这些事儿精神太大,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祝轻言已经病入膏肓,难以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