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莺纱直接找到了红鸢的病房里,龙邈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给你一笔钱,我们不再有关系吗?”
“不愧是龙岩的儿子,绝情都绝情的这么相像。”
莺纱一反之前那副柔弱模样,反倒带了几分英气和傲气,更像少年了一些。
“你是什么意思?”龙邈有些惊讶,他竟然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还说出这样的话。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鲛人吗?”莺纱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龙邈皱着眉不耐烦地说。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这个世界上是有鲛人的,比如,我的母亲。”
莺纱的笑容让龙邈有些不寒而栗,虽然他一直自诩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看到莺纱的表情,他莫名信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
“南海有鲛人,滴泪成珠。我的父亲出声在一个偏远的渔村,他是个人类。有一次他和几个同龄的孩子一起偷偷坐船出海迷了路,是我母亲用歌声吸引他们找到正确的路,那时候,我母亲就爱上了我的父亲。”莺纱的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
“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龙邈皱着吗眉头问道。
“当然是有用意的了。”莺纱带着复杂的神色看了龙邈几眼,继续说道:“后来,我母亲用秘术分出了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就像你们这个世界里最流行的美人鱼故事里一样,那个术法让她每一步都觉得脚踩在刀尖上一样。不过,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扮做普通女孩和他相爱了。本来,我母亲想以人类的身份和我父亲结婚的。但是,我父亲考上了大学,在一个很繁华的世界里。他让我母亲等她,我母亲等了,等到的却是我父亲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的消息。她曾经偷偷跑出去看过我父亲,我父亲不肯认她,还暗地里派人刺杀我母亲。”
“后来呢?”龙邈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自己的父亲,也是渔村里出来的,他是入赘给自己母亲家的,自己龙姓就是母姓,所谓的奶奶,其实是他的外祖母。
“后来……呵,我母亲伤心欲绝,在我父亲派人刺杀她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反抗,所以她死了。而且变作了人鱼,那些杀手都吓坏了,以为是遇到了妖怪,直接一把火把我母亲的尸体烧掉了。”莺纱的眼睛里泛了泪花,不是平时那种楚楚动人的样子,是真的情之所至的样子,“你知道吗?每一个正常死亡的鲛人,都会回归大海的怀抱,如果死在陆地上,或者被烧死,那他的灵魂将永远无法回归。”
“你的父亲,该不会是龙岩吧?”龙邈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没错,就是他。我这次上岸,就是为了刺杀他,却没想到,他已经和你母亲一起车祸死掉了。所以,我要把所有我母亲受到的苦难,都从你身上找回来。我引诱你,让你爱上我,我再亲手杀了你。可惜,为什么这个女人偏偏要出现,你的心开始偏向她,就连我让人刺杀她,让她变成这个样子,你依然还是爱上了她。”莺纱的眼神里带着疯狂、仇恨和遗憾。
“是你派人把她弄成这样的?”龙邈听到那些话,目呲欲裂。
“没错,是我。怎么,你会心疼吗?可惜,晚了,她都这样了,就算醒过来,也只能当个连手指都动不了的废物。”
莺纱邪恶的笑容刺痛了龙邈的双眼,他直接朝着莺纱扑了过去。
莺纱见状哈哈大笑,直接迎了上去,一只手便掐住了龙邈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龙邈在空中徒劳地扒着他的手,窒息的感觉却越来越厉害。
就在龙邈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似乎看到了床上的人朝着自己奔来。
红鸢勉力提起一丝刚刚恢复好的灵气,直接用手穿过了莺纱的胸膛,捏爆了他的心脏。
他的灵魂并没有像自己所说的一样直接回归大海,而是化作了一只巨大的金乌虚影,一瞬间便飞得无影无踪了。
红鸢呆愣愣地看着那只虚影离开的方向,那竟然是金乌的灵魂碎片,自己认错人了吗?自己竟然亲手杀了金乌?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看着莺纱的尸体慢慢变得透明,然后化成点点阳光。
龙邈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红鸢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发呆的样子。
他心中一喜,颤抖着声音问道:“你醒了?”
红鸢闻言转过头来,她的眼里带着都是死寂和漠然。
“我们离婚吧。”
龙邈一愣,他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我不爱你。”
“你是因为莺纱的事情对不对?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之前都是我的错觉,是我伤害到你了,再给我次机会好吗?”龙邈以为红鸢是看到自己体贴照顾莺纱,所以才这样的,于是细心地哄着。
“不是,我不爱你,明天我会把离婚协议寄给你。”红鸢躺平身子,闭上眼睛,“我累了想休息了,龙先生请自便。”
龙邈这次是真的无措了,他从红鸢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陌生和空洞。她不爱自己了,真的不爱了。
当红鸢的离婚协议寄到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直接签字确认了。
两家都知道了中间发生的事情,所以都没有反对。龙白两家从此也成了陌路人,除了偶尔的生意合作,其他的一概不会再有交集。
此时,红鸢和谢渊一起在某著名海滩上晒日光浴。
红鸢穿着性感比基尼,身材玲珑有致。谢渊吹了声口哨:“美女,你就这么跟我私奔了,却不肯答应我的追求,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
“我可没跟你私奔,搞清楚,是我们家聘用你出国选址开公司的。我还没说你利用职务之便,公费旅游呢,你还好意思说我?”红鸢有些不满地说道。
白家确实是聘请谢渊在国外开公司了,不过他早就已经找好了公司的管理人员,公司都开始稳步发展了。
他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陪着红鸢一起玩,让她尽快走出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