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纤瘦的身肢狠狠地震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屈辱充斥着她全身上下。
她弯身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来,指尖不断地颤抖,稍显慌乱的重新穿好,依旧背对着傅靖声没有回身。
看着时欢穿好衣物,傅靖声冷沉难看的脸色才稍霁些许,却依旧端着讥诮的腔调,“怎么,刚才在我面前脱衣服的胆子那么大现在连转过来面对我的勇气都没了?”
时欢的身躯猛地一滞,随后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傅靖声打量着时欢的脸色,除了通红的眼还有羞耻的绯红,没有哭的迹象,心里稍稍松了几许。
他就是看中了时欢的这种个性。
能控制得住自己。
要是她哭了,他倒还觉得矫情了,好像他强迫似的。
心里却有另一种想法就是希望她哭,毕竟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傅靖声看着时欢发呆的出神的模样,没好气的冷冷道:“杵着干什么?不知道跟人说话最起码就是平视吗?”
时欢这才缓过劲儿,小心翼翼的坐下,十分的拘谨。
傅靖声给足了时欢平息的时间,过了一会儿才不疾不徐的道:“时欢,等你想好了你能给我什么再来找我淡,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回家好好休息。”低头看了下腕表,颀长的身形猛然站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抵着桌面,指尖几道的敲度着。
时欢一直盯着光滑的桌面看,最后说了一个字:“好。”
傅靖声低头瞥了一眼她,拿着车钥匙走人。
时欢缓缓的平静自己的心绪,歪头靠在落地窗边,俯瞰着榕城最美的夜景。
江灯,渔火,汽笛声,悠远隆长。
尊尚是一座修筑在江面的七星级酒店,夜浓如墨,坐在二十七楼望去,浮华夜景尽收眼底。
……
时欢从尊尚走出来,在扬长的马路上慢悠悠的走着,路灯照射,将她的身影拉的格外的长。
形单影只,莫名的升起一抹苍凉。
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人和她在月光下比划着身影。
好似一切都远去了。
“嘀——”
尖锐刺耳的鸣笛声徒然响起,时欢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站在路中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遒劲的力量拉开。
耳边呼啸而过急烈的风。
开车的人气愤的破口大骂:“找死啊疯女人!他.妈.的神经病!”
时欢脑子当机了半秒,耳朵边嗡嗡不断,随后一道熟悉的带着担忧的男音从头顶落下,“你在想什么?刚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时欢甩开男人的手,转身就走。
顾少卿急急的攥住他,“你去哪儿?”
时欢挣了一下没挣开,脸上一片冷漠,“我去哪儿需要跟你报备吗?”
顾少卿紧紧的盯着她,眉头紧皱在一起,辨不清他的神色,“抱歉。”
时欢终于抬眼瞧了他,笑的很是嘲讽,“跟我说抱歉干什么?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
“我记得上一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再见,我们形同陌路,顾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时欢扬了扬被他攥紧在手中的手腕,嘴角的笑意讥讽。
“少卿——”
不远处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两人同时看去,下一秒时欢的手被甩开。
手腕上的余温还在,风一吹,竟凉的透彻,时欢秀气的眉宇间掠过一抹凉薄的冷意。
看,这就是她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
刚刚还紧攥着她的手不肯放开,新欢来了,立马甩手,弃如敝履。
“少卿,站在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