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此,麦博想要说的话,全部脱口而出,至于时运接下来会怎么做?这个不是她能够控制。
时运目送麦博离去,他的背影在黑夜里挺得笔直。
狮子看到麦博走了,冲时运吐了吐舌头,摇了摇尾巴,似乎是在跟时运说再见。
时运独自在阶梯上坐了很长时间,第一次思考他的行事作风。
赵浩然大清早的给时运带来了早点,知道他不上班,希望在去警局之前,能够跟他碰面,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时运面色苍白,赵浩然吓一大跳,“昨天晚上,你没有睡好吗?”
“嗯。”时运思考了很久,发现有他不能理解的盲区。
赵浩然笑道:“你跟麦博闹矛盾了?”
“浩然……”时运对赵浩然直呼其名,赵浩然心大,对此不以为然。
赵浩然将买好的早点,排在了时运的面前。
时运看到各种颜色搭配的早点,营养丰富,不禁让他回想起高中时期,每天早上,赵浩然都为他准备好早饭,午饭也弄好了便当。
赵浩然将筷子塞到时运的手中:“傻愣着干什么,吃早饭,待会冷掉了,味道就不好了。”
时运接过了筷子,最终又将筷子给放下:“我有事情,要对你说。”
“案子的事吧,吃完再说。”
“不,说完再吃吧。”时运说:“我知道盖比茨在哪里。”
一句话顿时让赵浩然神色一变,原本知晓盖比茨还活着的他,听到时运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云小妹跟他相处的平凡日常就像播放电影似的,再一次冲入了脑海。
那么的鲜明,赵浩然的呼吸感觉快要凝固,周遭的环境也宁静得令人感到几分窒息。
时运接下来再说:“我跟他合作了,虽然听上去像是狡辩,天谴组织,还有苏金晓,比我之前面对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神秘与危险。”
赵浩然僵硬地坐着,脸上浮现的表情,时运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情绪,貌似是伤心,又似乎是认命。
他说:“吃饭吧。早餐要凉了。”
“浩然?”时运才想过赵浩然的反应,或许会抓住他大喊大叫地追问在哪里?他必须将人给逮住,为云小妹报仇。
赵浩然抬眼看向了时运:“你不用顾忌我,去做你想做的事。”
“你不生气吗?”
“生气,怎么会不生气。”赵浩然握紧了拳头,“不过,我更加清楚,按照我的本领,我根本不是盖比茨的对手,如果不是你,我甚至找不到盖比茨。你跟盖比茨合作,想必有你的原因。”
时运错愕地望着他。
赵浩然说:“天谴组织太可怕了,事情有轻重缓急,我有分寸,只是到了事情结束的时候,盖比茨交给我处置?”
时运看到这么平和的赵浩然,心里头更加的疑惑,这完全不像赵浩然该有的反应:“难道你知道了?”
赵浩然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嗯。”
“什么时候?这一次换时运吃惊。
赵浩然说:“还记得乘坐出租车的时候吗?”那辆出租车太奇怪了,虽然时运的表情始终如一,当警察时间长了,会有比较敏锐的第六感。
他事后特别调查过那辆出租车,天网系统中,赵浩然发现了盖比茨的身影,再看到时运跟他上下班,所以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暗中盯着。
时运说:“浩然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让人感觉更加可靠。”
赵浩然没想到时运会跟自己坦白这件事:“你们合作的项目是共同对抗天谴组织?那个天谴究竟是什么身份背景?”
时运昨天晚上睡不着,索性将苏金晓给重新调查了一遍。
“苏金晓小时候被诊断为唐氏综合征的儿童。”时运说。
“智障?”
“是的。”时运说:“不过他的父母拒绝承认这一点,逼迫他成为一个正常的孩童,为了隐瞒这一点,为他打造了一个学习的无菌环境。”
“什么学习的无菌环境?”声音从外头传来。
时运与赵浩然共同地看向了门外,声音是从外头传来,伴随着脚步声,见到麦博从外头进来,身上还带着几朵雪花,外头又下雪了。
麦博进入了时运的屋子,丝毫不觉得暖和,问时运:“你什么时候能够将暖气装上,天天靠着炉子取暖,你不冷吗?”
“不冷。”时运的两个字,噎得麦博哑口无声。
麦博看赵浩然与时运两个人气氛和谐,赵浩然的眉宇比之前更加舒展,似乎解开了心头的某个困惑问题,便接着之前的话题。
时运说:“小学的时候,苏金晓的学科都是在家里完成的,他的父母为他请了各式各样的老师,似乎拒绝承认他是一个智障儿童。”
“可是现在的苏金晓根本不是智障。”赵浩然忍不住强调:“他跟天谴组织有联系,甚至在这个组织里面充当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麦博的脑筋比赵浩然转动更快:“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苏金晓可能是假冒的?”
时运摇了摇头:“未必。”
“如果不是假冒的,患有唐氏综合征的孩子,怎么可能恢复得过来,而且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太超出常理了,简直不可能。”赵浩然说。
时运反问道:“我和詹姆斯吴这样子活着,算是符合常理吗?”
“情况不一样,你们是从小聪明着长大,在很小的时候就冠以了成人的世界观。”麦博说:“也就是说,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天才,而患有唐氏综合征的人,绝对没有办法能够轻易做到。”
时运说:“没有办法轻易做到,任何科学研究都不是轻易能够做到的,不是轻易能够做到,这并不代表不能够做到。”
“什么?”
“苏家老宅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时运曾经调查过了苏家老宅的那一片,虽然小区里面的业主换了一拨,因为是个老的住宅区,所以里面有些老人比较长情,在里面没有挪动过。
其中的保安队长,在二十多年前就在那一片别墅区工作,所以对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