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听到动静的一伙巡逻兵走出来,男人跑到他们面前,说:“有个能力者当街伤人,你们去管管他啊!”
巡逻兵们立刻跟着他走去。男人顿时底气足了不少,对戮北辰喊道:“你!我已经把巡逻兵叫来了,还不快让你的手下住手!”
回过头,男人对巡逻兵说:“就是他们,那个能力者和他们一伙的。”
巡逻兵看了看戮北辰,又看了看戮北辰身边的陈免,几个人赶紧撇下男人向陈免行礼:“属下见过二公子!”
“嗯,几位辛苦了。”陈免淡淡回应。
“什么二公子,你是这个子爵的儿子?”
“嗯。”陈免瞥了他一眼。
看到这个眼神里包含的轻蔑,男人气得不行。怎么他在这里每惹一个人都是自己吃亏,要么打不过要么对方有背景?
他怒气冲冲地说了一句,“怎么了,子爵儿子就可以当街行凶了?果然是个小山村,连里面出来的子爵养出的儿子都是这么没教养!”
“……”陈免本来想叫白袍上的,但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还不知道白袍叫什么,于是他看向了几个巡逻兵。
巡逻兵们会意,架起男人就往巡捕房里拖,一边恶声恶气地骂道:“敢骂二公子,不要命了,走,到牢里蹲着去!”
男人激烈挣扎着:“不就是一个子爵的次子吗,等我告到你老子那里去,看你还嚣不嚣张!”
刚刚揍完那群家仆,往这边走的白袍听到这话,忍不住冲上前,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然后问他:“你想要去告子爵大人,那我现在就把子爵大人叫过来让你告我们行不?”
“少在这里虚张声势,凭你也能把子爵叫来?他儿子还差不多!”被当众踹了屁股,男子恨恨地瞪着他。
这下巡逻兵也十分知趣地不拉他了,看白袍怎么把男人教训完。
白袍也没有生气,而是“嘿嘿”笑着指向陈免,说:“不用我叫,你想见的子爵大人就在这儿,你去告啊。随便怎么告!”
话完,不仅男人,在场的连陈免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后他回过神来:哦,好像自己前天确实已经成为了子爵。
男人终于没再说话,只是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去啊,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要去告吗?”白袍笑呵呵地又踹了他一脚。
男人咬牙转过头去。尽管他一点都不相信陈免就是子爵,但很显然这种事也不是能够随便说的。
“哼,没种。”
白袍踹了他第三脚,挥手说道:“把这玩意儿带走吧,污了子爵大人和我家主人的眼。”话完连续踹了好几脚。
“是。”
才知道原来是陈免继承了爵位的巡逻兵们也没敢多说话,赶紧把男人架走了。
出了这口恶气,白袍一脸谄媚地故意到陈免面前晃悠了一下,然后跑到戮北辰旁边。
三人走到镇门口,等了很久的车夫朝他们招手,三人上了车,便开始了旅程。
橙黄的树叶打着旋儿从枝上飘落,钻入车轱辘底下,在一片清脆的“咔擦”细响中碾出碎裂。它的筋脉还顽固地连在裂缝里,接着后一个轱辘压来,筋脉也断成了数节,它的尸身被混在同类的残肢里,彻底死在了白雪拥来之前。
马车行驶在空荡的宽道上,车厢里,戮北辰还在研读从子爵府里带来的书,陈免则十分无聊地看着窗外,只有白袍小动作不断。
这时,车夫忽地一拉缰绳把马车停下。
白袍掀开门帘。马车外,一个声音大喊道:“打劫!”
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有些耳熟。
戮北辰抬头一看,是之前在饭馆里闹事的女人。那女人背后还跟着跑出了二十几个穿得特寒碜的汉子。
“你不是雅湘饭馆里做菜特难吃的那个女厨子吗?”
白袍问了一句。
何香香看见白袍时愣了一下,又看到里面戮北辰和陈免二人,沉着脸说:“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一个汉子提起一把大刀嗷嗷叫道:“大嫂,居然敢侮辱你,我们上去削他!”
何香香拦住那汉子:“滚,我的事,哪轮得上你插手!”
“哎,是是是。”
汉子哂笑着退后了几步,脸上却有些怨气。
“我记得你之前被抓了的,怎么居然跑这里打劫啦?”白袍又说道。
何香香立起眉头,一脚踩到马车上来拎住了白袍的领子:“少给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袍的脸沉了下来,向下瞥了眼,说:“放手。”
“怎么,你也想打架,单挑啊?”何香香瞪起双眼。
她身后的汉子嘿嘿笑了两声。
“我不打女人。”
白袍抓住何香香的手腕,想拨开,却发现这女人的力气居然还不小。
何香香表情怪异,甩开白袍的领子,后退几步:“哈——你不打我,那就把马车里值钱的东西全部交上来!”
汉子们兴奋地吹着口哨,包围过来。
白袍看向戮北辰。
戮北辰正在认真看书,完全不管他们。
白袍又看向陈免。
陈免已经坐正了姿势,满脸严肃,就是不给他任何意示。
“干什么,都无视我们啊?”一个汉子叫着,一刀砍在了车厢上。
车厢一震,光滑的木板被他砍出一个豁口。
白袍的眼神变凶,他淡淡念出:“冰凌”二字。
顿时汉子们爆出一阵惊叫,纷纷后退。
他们的脸前突然冒出了一根臂长的冰凌!这些刚还凶神恶煞的汉子当即就怂了,有的立马吓得倒在了地上,但冰凌还是跟着来到了他的脸前。
何香香左右一看,发现只有自己脑袋前没有,于是哼了一声,问道:“我呢?怎么,你是不把我当土匪看吗?”
“哎,爷,这位爷,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您是能力者……饶命啊饶命。”拿刀砍车的汉子赶紧作揖,一脸变形的媚笑。
这时,陈免出声说道:“我记得之前也听人反映过,从镇门口到芦桥这段距离有一窝土匪守着,专门劫财。可我的马车这么豪华,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好抢的,怎么就偏偏选中我们了呢?”
“这位爷,实在是我们糊涂啊,换作平时,我们这么点人,也不会想着来抢您几位,可是昨天我们新来了个嫂子,就想让她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一时糊涂,就没想那么多啊……”砍车汉子哭丧着脸,转头又充满怨气地看向何香香。其实如果不是何香香的怂恿,他们再糊涂也不会傻傻地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