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玥,上去叫阿远他们下来吃饭了。”
“好。”姜玥应了一声,往楼上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两人在说话,本想直接进去的她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你喜欢姜玥,但又怕影响她的学习,所以打算拖到高考结束是吗?”
陆远没有反驳,沉默的态度和默认没两样。
门外的姜玥愣住,陆远竟然会喜欢她?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在她的印象里,她和陆远根本不可能,所以她和他相处才没什么禁忌。陆远怎么会喜欢她呢?姜玥不明白,脑子里一片混乱。
犹豫间,房门突然被打开。
“姜玥?”林宛吃惊地叫了声,陆远的脸上头一次露出明显慌张的神色。
姜玥的脸上有一丝的慌张,支吾了一会,扔下一句下去吃饭,就走了。
身后两人什么表情,她没有心思探究。
林宛看了眼姜玥,对着迟疑地陆远说道:“她没听见吧?”
陆远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姜玥僵硬的背影上,她绝对是听见了。只是不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回应?
陆远心里第一次有了紧张的感觉。
一顿饭,大家各怀心思,姜玥更是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
吃完饭之后,姜玥就急着回家了,陆妈妈让陆远去送她,被姜玥匆忙的拒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说完也不看陆远的脸色,和陆妈妈道别之后就走了。
陆妈妈看了看擦黑的天色,有些担忧:“都这么晚了,不会出什么事吧,阿远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陆远已经在玄关换鞋子了:“我去送她。”
陆妈妈有些奇怪,这些孩子今天都怎么了?
街边的路灯已经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脚下的影子随着灯光的位子不断变化着,姜玥数着脚下的格子。
今天的交通似乎特别不通畅,堵车的队伍排了一条街,姜玥有些奇怪,这个点,不应该啊。
再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一辆轿车停在路口,车头已经粉碎,不远处是一辆几乎散架的电瓶车,地上有一大滩的血迹,一个人卧在地上,不知死活。救护车鸣着笛赶到,几个医护人员下车,小心地将人放到担架上。
救护车、警车的鸣笛声响成一片,现场一片混乱。
姜玥不敢多看,急匆匆地就要走,余光瞄到人群里钻出一个女生,迈出去的脚步忍不住一顿。
许久不见的叶冉冉,瘦了许多,一向冰冷的她此时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不断地拉着交警问,语无伦次。姜玥站的远,听不清楚。
“这里怎么会发生车祸?”
“你看见那边站着的人了吗?那就是车主,听说是酒驾,红灯了也不停,直接把电瓶车撞飞出去,人都滚了好几圈才落得地,你看看地上全是血。”
“那很危险啊,就算抢救也不一定活得下来吧。”
“我看难,就算活下来,大概也残废了。”
周围人事不关己地讨论了几句,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这块地方围住,交警疏散了许久才散开,目光仍旧忍不住地往这边看。
见到叶冉冉,姜玥心中隐隐有了猜想,却又不希望是真的。
心乱如麻的姜玥完全没发现身后的陆远跟了她一路,直到她安全进门才放心回家。
第二天,姜玥就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昨天事故的报道,伤者当场死亡。
这条消息她反复看了许多遍,总是放心不下,一整天都是神色恍惚的样子,上课没不怎么专心,被老师点名了好几次。
陆远看到她这个样子,不难免会想她是不是因为他才这样的,如果是为了找出拒绝他的理由,她大可不必这样。他见过很多人和姜玥表明心迹,无论如何,她都会给个答案,为什么偏偏轮到他的时候,她就这样抗拒?
难道她对他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才会避之唯恐不及吗?
完全不知道陆远的想法已经完全跑偏的姜玥去找了之前的班主任——李老师,询问叶冉冉的地址。虽然她帮不了什么忙,去看看也是好的。
拿了地址,姜玥放学也没有和陆远一起走,独自一个人去了叶冉冉的家。
被她抛下的陆远脸色阴沉沉的,这就是她的答案吗?因为他的喜欢,她就要疏远他?
姜玥拿着记着地址的纸条,走到了叶冉冉家的附近。
破旧的小巷里散发着腐烂的垃圾的味道,斑驳的墙壁,地面坑坑洼洼的,姜玥走的很小心。走出小巷,是陈旧的楼房,姜玥一栋栋地走过。
找到叶冉冉家的时候,她敲了好久的门,并没有人回应。倒是对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探出半个身子,疲倦浮肿的脸上满是不耐:“敲什么敲,吵死人了。”
“抱歉,我想问一下,这家人不在吗?”
“谁知道死哪里去了?别再敲门了,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女人狠狠地瞪她一眼,将门用力地甩上。
姜玥只得下楼来,最终一无所获。
按着原路返回的时候,遇到了一群流里流气的男生,看到姜玥走过,纷纷冲她吹口哨。姜玥只当做看不见,加快了脚步。
总算走出这个地方之后,姜玥长舒了口气。
叶冉冉的事情纠结了她许久,却再不敢一个人去那个地方。
临近月考,一班的老师没有给他们复习的时间,照旧上课,一切都靠自己。虽说暑假里已经把知识点补得差不多了,在佼佼者众多的一班,姜玥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更认真地投入到学习中。
无论是叶冉冉还是陆远,都只能暂时搁置一边。
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陆远料定了她就算遇到了问题也不会来问他,头一次开始了复习。把他认为要考的内容和难点都记下来,思路清晰详尽,找了个空档放到了姜玥的位子上。
陆远的字清隽挺拔,和他的人一样,只要一眼,姜玥就能认出来。
翻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陆远,照旧看到他趴在桌上睡觉的样子。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莫名的有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