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封夕也并未多想,有些凡人知道这些事也并不足为奇,所以没有听出燕母言语中掩饰的意味。
“娘,二位,饭都准备好了!”,燕清从门外走进来说。
“嗯,你再准备点饭,给房中的病人端去吧。”
燕清将案台抹了抹,然后摆好碗筷,端上菜肴,“二位,粗茶淡饭,不成敬意。”
“哇!是银鱼!银鱼!”,九儿扯着封夕的袖子喊到,封夕一看,果真是蒸透了的银鱼,不禁好奇问:“这银鱼价格不菲啊,不用这么破费了。”
“你还不知道银鱼的价格吧,几文钱便能买到一条,算是这里最便宜的肉食了,不算什么破费。”,燕清说。
若是几文钱一条,那天当真被宰的狠啊,封夕却听那摊贩说一贯一条,想到这,摇摇头,真是劣性难消啊。
燕清盛了些饭菜,端进房中,想看看老人醒了没,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他急忙放下饭菜,跑到厅堂中,“不见了,那个老人家不见了!”
封夕闻言站起来,跟着燕清跑进房中,他伸手摸了摸床,上面还带着点余温,应该是刚走不久。
“这老人家也真是,自顾地便走了,真是奇怪。”,燕清说。
众人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封夕和九儿吃过饭后,便向燕母和燕清告辞离去了。
“怎么走得这么急,我还想和燕伯母多说说话呢!”,九儿跟在封夕身后说。
“那个老人不简单,燕伯母也不简单”,封夕沉吟道,“我们现在就去湖边的棚子里,棚子的主人此时应该已经回去了。”
从太湖的一处浅滩远远望去,在那一角有一个静静伫立的小木屋。它就这样闯入封夕的眼里,却让人一点也不觉得突兀,好似这个小木屋本就应该在此。
他和九儿绕着湖边一路走去,绵延的狭长湖岸,让他们花费了不少时间。
走得近了,才从小木屋的烟囱上看见缕缕青烟斜斜飘散出来,屋顶上落满了周围树上的树叶,被风轻轻一吹,还会掉落不少下来。小木屋由一圈篱笆围着,正对门处却没有拦着。封夕和九儿从篱笆缺口走到小木屋的屋檐下,正要敲门,从屋里传来一阵老人特有的混厚和缓的声音,“不用敲,进来就是。”
封夕和九儿对视一眼,他们自认没有泄露出一丝气息,走路也未与地面发出大的声音,里面的人怎么知道外面有人正准备敲门?
封夕依言推开简陋的木门,或许是因为年久失修,木门和门框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进去木屋里,有个佝偻的背影正席地而坐,座旁是一个炉子,上面的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开了。
“请坐。”,老人指着案台旁的空位说,却没有回头。
封夕与九儿各自坐在案台的两边,等坐下了,九儿赫然发现这老人就是那天在集市卖三个铜板一盅油的老人,也是晕在石狮子底下的那个老人。然而封夕一点也不惊讶,他隐隐感觉到这个老人就是人们口中说的渔人。至于为什么不打渔却跑去卖油,他就不得而知了。
老人的衣衫还是那么褴褛,身子微微佝偻着,脚底也还沾着湖边的湿泥,却让人感到了干净的气息。
“老人家,人们都说你知道灵菩提树的事,可否告知晚辈,这颗树在哪?”,封夕恭敬问道。
老人伸出一根手指头,道:“一张紫符。”
封夕一愣,“要用东西来换?”
“不错。”
封夕沉吟了会,紫符是有的,但是极其珍贵,威力之大,可以越级击杀掉黄老虎那样的对手。他在想,是否值得。
老人并未催促,只是自顾又倒上水,用手轻点着案台。
封夕想了会,最终还是从怀里拿出一张紫符,放在案台上,“给你。”
老人却略带玩味地看着封夕,并未说话。
“这是正宗的紫符,快告诉我灵菩提在哪里。”
“噢,那棵树啊,就坐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