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石庙,站在鸳鸯树下,萧渔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在外面看到的寥寥无几的红绸,其实只是最上面那一点,下面还有很茂密的枝桠,密密麻麻的飘满了红绸,有些已经褪色泛白了,有些还如同鲜血般,显然是新系上去的。鸳鸯树下站了不少年轻的公子小姐,见北宫辰他们一来,纷纷向这边一眼一眼的喵,更有甚者,直直的盯着他们。
直到北宫辰脸色转黑,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萧渔也是一边脸红,一边生气,都怪旁边这个男人,惹了这么多花痴的目光,还真是男女皆吃。
去佛下拿了红绸,写上两人的名字,再由佛前的小童系个好看的鸳鸯结,小童把鸳鸯结交给萧渔。
“姐姐真好看!”
“小童你也很好看呀!”
“真的吗?住持师父说我长得丑!”
“住持那是骗你的。”
“可出家人不打诳语,住持师父怎么会骗我呢?”
“诶呀,公子!”
萧渔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藕色嵌花长裙的女子,趴在北宫辰的怀里,不待北宫辰推她,又自己挣扎的站稳了,拿着绣花儿的手帕,轻轻的擦眼睛,眼眶微红,下眼睫毛上还润着水汽,就像北宫辰欺负她了似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少人都指指点点。
“看着一表人才,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
人群中一个汉子,莽着吼了一嗓子,瞬间就带动了吃瓜群众的愤懑。
“就是就是,怎么能这样呢?”
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那样了!
“怎么啦,这位大姐?”
“诶呀,你看嘛,那个男子,欺负了人家姑娘,还不承认!”
北宫辰:渔儿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啥都没做,这个蠢女人就扑上来了!
萧渔:我当然知道,我余光瞅着呢!
北宫辰:原来渔儿一直在偷看本王。
“这男人长得可真俊俏!”
“呵,年轻人,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可他就是俊俏,看着就不像是坏人,定是那姑娘看上人家了!”
“哼,肤浅!”
“你说什么呢?”
“相公,她说我肤浅,那女人本来就不想什么好人嘛,那公子明明是有妻子的,刚刚我们走在他们后面不是吗?”
“夫人哪里肤浅,夫人只是懂得欣赏美罢了,不然怎么能喜欢上我呢。”
“相公真好!”女子上前搂住了男人的手臂。
这边
“辰哥哥,怎么了?”
北宫辰被她那句辰哥哥叫的心头一麻,看向白衣女子的眼神就更加不善了。
萧渔一出现,俗话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起初那女子柔弱惹人爱怜的模样让不少人怜悯,下意识的相信她。萧渔一出现,画风就变了,不少人窃窃私语,两人一比较,是个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好的女子不要,去欺负一个只会哭的姑娘。
“姑娘,不知姑娘为何而哭?”
“对呀,姑娘为何要哭?”吃瓜群众也反应过来了,这是他们自己在这儿臆测,正主都还没说啥呢?
“我,我。”
怎么会问这些,难道不是怪他吗?
盈盈的水光又泛了起来。
“你怎么了,倒是快说呀!”
“就是就是,我们给你主持公道!”
呵,主持摄政王的公道,可真敢说!
“不关公子的事,怪萍儿不小心撞上了公子。”
又抹起了泪水。
“萍儿姑娘,难不成我辰哥哥把你怎么了不成,你撞上了辰哥哥不跟他道歉,反而一幅受了委屈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我,我没有!”
“那你哭什么!”
又是一阵嘤嘤的哭声,萧渔都想骂人了,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
“这位姑娘又何必咄咄逼人!”
“哟,没想到出头的不是个男子反而是个姑娘,看来萍儿姑娘你是男女通吃呀!”
不大一会儿,说萧渔咄咄逼人的蓝衣女子就追着与他一路来的男子走了。
“辰哥哥,这萍儿姑娘好生奇怪,莫不是觊觎你的美色?”
“我的美色只给渔儿看!”
“辰哥哥真棒!”紧了紧抱着北宫辰手臂的手爪子,雄赳赳气昂昂的盯着萍儿姑娘。
“哼,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
“你再说一遍!”
萧渔都能感受到身边的气息猛然就冷了下来,就像冬天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突然班主任把窗子开了一个缝,冷风灌进来的感觉还要甚。
“说就说,姑娘,别跟着他了,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沾花惹草不安分的。”
他是当今皇商慕容家的独子慕容修,嫡亲姐姐是当朝贵妃,平日里在京城都算得上横着走,更别提这小小的香山!
“不如跟了,”我。
话还没说完,原本指着萧渔的手臂,就重重的垂了下来。
“啊啊啊,贱人,你竟敢毁了我的手,给我,给我把这个小白脸抓起来!”
“影一,解决了!”
又是一片混乱,原本嘤嘤哭泣的见我尤怜的姑娘,已经没有人注意了!
萍儿也没想到,今天的顾客怎么都是些不按常理出牌的,她每隔几日,就会换身妆容,找那些一对儿上来的公子哥小姐,闹一闹,最后男子怕自家娘子误会,都会用些钱把她打发了!
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就算出去给住持的香油钱,也能余下不少!
这可比给别人做工好多了!
今日看来是没有收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