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明月,在空中闪烁,旁边围着她的孩子,正在苦苦央求着她讲睡前故事,看着孩子们的眼神,无可奈何的只好答应下来,明月妈妈看着这群孩子既高兴又天真无邪的笑容,自己的心也豁然开朗了许多。
他们一齐在这片孤寂的山峦闪耀,照着这片寸草不生的大山,照着这连绵不绝的干旱岭,给还正在急急忙忙赶着路的一行人,指着前方迷茫的道路。把黑暗的道路,照得不再那么令人感到惶恐。
这行人,是一对父女,他们相互偎依,相依相靠,女儿约莫有五六岁的样儿,正是童年最为可爱的一刻,眨着楚楚动人的眼眸,看着父亲年迈的脸庞,一丝丝的皱纹,一丝丝沧桑,一身当家作主的气势,时常严肃板着脸,看着眼前一片迷茫之路,如果可以,他真想改变决心,改变这一切的一切,可又能怎样?这已经不能挽回,只能将错就错。只能让人任人宰割。
女儿看着父亲的沉思着的这张脸,自己早已看得习惯,虽然板着脸,可依然对自己是百般的疼爱,从未对自己生过气,接着撒娇似的说道:“爸爸,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父亲看着女儿的眼神,是那种温柔的眼神,就如同小溪的水一样,那么轻柔,仁慈,便伸出手轻轻抚弄她的发丝,心不甘的依依不舍,不舍得,只是一切再也无法挽回,所以就只有珍惜眼下,珍惜眼下唯一的时光。
“好,为父给你讲故事,想听什么故事呢?”父亲边说边帮女儿把一缕发丝抚顺,接着听着女儿讲道:
“我要听关于天神的。”
“好,你要好好听,”父亲宠溺般看着女儿,闭上眼睛,他原本想说那你要好好听,仔细的听,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言语一转,道,“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名唤芦苇村的村庄,那里以前非常的富饶,只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年年干旱,田地早已满是裂痕,庄稼也是枯萎的奄奄一息,毫无生气,酷暑难熬,烈日当空,家家户户早已是穷的揭不开锅,何况有些人家还是三四个小孩子呢,早已是饿得瘦骨嶙峋,三天两头都没有一顿好饭吃。即便是有,也是一小碗稀饭,加一大碗酸菜(就仅仅是酸菜,差不多就只是一种菜式),甚至有时候面前仅仅就只有一碗咸水(并不是我们生活中所吃的碘盐,而是很粗的盐),更是清淡。”
父亲顿了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抬眸看了下星辰,又继续讲道:“就在某一天,也许,又或者是可喜可贺的一天,一户人家又诞生了一名男婴,开始感觉是什么不祥之兆,所以满目疮痍,只是当这个小孩一出生,降临人间的时候,便面带祥荣,原本这个村儿干旱的已经不能再干下去,就在他一出生的那一霎那间,天空中便降下了大雨磅礴,雨水如子弹般哗啦啦的打落下来,感觉清凉而又清爽,家家户户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雨水,就欣欣然的冲了出去,恨不得把身上几年未洗的污垢都冲的一干二净,在此之后,大家都非常爱戴这个小孩,因为他是整个村的救命恩人。也是这个村的福星,说他是活菩萨转世。”
父亲干咳了一声,看着捡完柴火回来的儿子,便示意他坐下,接着又让他帮忙照看半睡着的女儿,就点了根叶子烟,神情恍惚的抽了一口,皱着眉头,继续讲道:“在这之后,又经过了好几年,也许是十几年吧,那个小男孩也已经长大了,村里人都叫他狗子。狗子他呢,成天在村里面散漫的跑着,与一些三三两两的小伙伴们追逐打闹,嬉戏玩耍,无不快乐;不过有的时候,独自一人在田埂上缓慢的走着,享受着午后的阳光,躺着草丛中间,舒服而又惬意。就在他享受着快乐的童年时光的时候,一天雷声大作,天雷滚滚,整个村不禁惊雷声连成一片,好似一个乐队,弹奏的时候,便到了高潮部分,那般豪情万丈,只是这里却是恐慌沸腾,还有一个非常令人震撼的声响,那便是一个巨人踏过的声音,这人便是天神。威严肃穆,神情严肃,身体极为强壮,结实,拥有八块腹肌的他,可谓是无比的自豪,与骄傲。”
“踏过他所造出来的生灵万物,踏过一户户人家,家家户户虽然都灯火通明,可都不敢出来看他一眼,只是一人却胆大妄为,还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跑进跑出,虽然只是一个渺小的小孩子,很是不起眼的一个物体,可也惹得天神勃然大怒道:‘好大胆子,见到我,不仅不知道行礼,还这般无理取闹。’狗子像是没有听见,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玩乐之中,可屋内狗子父亲就可把他给急坏了,正准备冲出去,却被狗子母亲拦住,语重心长地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虽然……你也要考虑考虑其他孩子啊?’狗子父亲顿时也被说动了,踌躇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天神带着自己的孩儿离开……离开自己的视线,事后,一切归于平静……”
父亲突然停顿,闭着眼睛死死的没有睁开,没有在讲故事,而是沉思着,一滴泪不经意间掉落下来。
“父亲,然后呢?”
父亲摇摇头,只是说道:“孩子,我累了。”
儿子知道,只要父亲说累了,必定不再给自己讲下去,自己看着沉睡的妹妹,轻轻的将她放在毯子上,又把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就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眼前的繁星,父亲曾经说过:
一颗颗繁星,有着无数的梦想,那么自己的梦想又会在哪颗星星上呢?
扭头看着妹妹,微笑着,也许此刻妹妹还在做着美梦,只是心里莫名一股隐隐作痛。
也许,不管离别多年,兄妹还会再次见面。
也许,那时候,他们不再认识彼此,可血脉是相连的,即便不认识,也能相认,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