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龙看着渐行渐远的他们,心中带着至高崇敬般地目光,深深地看着他们,希望他们早日归来,盼望着这一切早日结束。
北方的天气,尤其是在秋冬交接的时候,白天极为短暂,很快便落入夜幕。刘龙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他们的背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乡亲们也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谁都没有管刘龙,小厮仍是站在刘龙边上看着他。
“刘,咱们该回去了。”
“哦,我这是站了多久了?”刘龙迷茫地抬眼看了周围一眼,许久才答道。
“已经差不多一整天了。”
刘龙点点头,准备往回走,忽然间附近热闹非凡,敲锣打鼓,无不热闹。循声望去,见有舞狮的一群人,还有吃瓜群众。【当时,舞狮道具用的是打猎猎回来的皮毛做的简陋装备】
不过,这气场毫不输给城里人的舞狮,不但气势汹涌,而且波涛滚滚,喊叫声连连。二人灰常有兴趣的凑过去瞧了瞧。
见舞狮背后还有表演,一些架在竹签上的小人物,还有一块略微带着透明的帘子,一个老爷爷嘶声力竭地喊着一句句台词,似乎他们在搞什么迎新节目一样,不过刘龙倒是看见那个大杆子忤在那,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像是等着谁回来一般。
拍了拍大杆子的肩膀,这才让他回过神来,纳闷地朝他问道:“兄台,可是有什么意中人在你心中?”
大杆子没有答话,沉默不语,却终是摇了摇头,远方是座高山挺拔,巍峨挺拔,再加上星空璀璨,月亮撒着一粒余晖。
大杆子再而看着其中一颗星星,眼眸里透着一股悲伤。
“哥哥,你说人死了,会成为一颗星星么?”
“是啊,如果哪天哥哥不在了,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的。”
“哥哥……”
一个小姑娘满目含情地看着这所谓的哥哥,摇摇头,怯懦地细声说道:“不会的,哥哥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哥哥有事!”
小姑娘仓皇无措,立即爬起来向父亲所住的地方跑去,哥哥原本想阻止,却失手没能抓住她。
大杆子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自己眼眶蓄满泪水,刘龙在一旁看得越是迷茫。
后来,大杆子本是不想理他,可终究还是不得不找一人倾述,傻傻的说了一句:“你想听一个故事莫?”
“请说,愿闻其详。”刘龙不知为何矢口道。
大杆子同样是看着大山,口中苦涩地开口道:“不知那时是多少个日月,亦或是何时,我只知道是山槐开花之时,我和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坐在树下赏花赏云赏太阳,那时候,我妹妹还小,像个小精灵似的,神出鬼没,让我摸不着头脑地到处找她。只有在赏花之时,难得的安静。”
刘龙看着大杆子迷离而又开心地眼眸,自然是也替他高兴,不过又皱眉。
“只可惜,我妹妹的身世,唉,是我父亲酒后失常对邻居寡妇强加施暴,才有的我妹妹阿凤。原本阿凤母亲本身就家境贫寒,可是父亲就是爱答不理,一直坚持自己的看法便是阿凤母亲自己勾搭上他,让她们母女俩自生自灭。”
说到这,刘龙发觉大杆子情绪有些激动,泪光闪闪,彷徨无措。
“那接下来她二人如何过活?”刘龙见大杆子没有再说下去,紧接着问道。
“好在父亲还有点良知,大半夜的,悄悄咪咪带着些许干粮到了妹妹她们母女家中,足有半月的粮食就这样给了她们,就这样妹妹她又勉勉强强地活到了五岁。就在那日赏花之时,我突然咳嗽一声,吓得阿凤打了个激灵,因为那时的我得了永远医不好的绝症,父亲几经周转的带我四处看大夫,然而始终见不得好转,前几日我母亲还心疼的看着我,求父亲能找到个好大夫,治好我。父亲一时为难,如今钱不够用了,愁着不知如何是好,抓耳挠腮一阵子,终是被母亲知道父亲在外面搞了外遇,大发雷霆般嚷嚷着回娘家,和离之类的话,父亲只好依着母亲的意思,来到妹妹她们母女所在的地方,说什么将妹妹卖掉换些钱,我皱了皱眉头,咬紧牙关死活不依,才得到一时的和解。”
刘龙斜眼看着大杆子头越来越低,直到看见他蹲下身子,继续讲道:“可是那日赏花,我不争气的咳嗽,惹来妹妹的担忧,然而又听见屋内大人们的争吵,父亲又与妹妹的母亲嘶声力竭的吼着,终是女子落败。女子身上伤痕累累,看得人不禁心痛不已,阿凤抬头看着我,又看着屋内的二人,对我说‘哥哥,只要我答应父亲,你们就能继续开开心心的吗?’我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不等我回答,阿凤便冲了进去,拦住父亲即将打出去的手,咬紧牙关般眯起眼睛说‘爸爸,别打了,别打了,我答应你,我跟着去城市里还不行吗?’父亲看着阿凤义正言辞地目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不过还是想都未想地拉着她去收拾行李,好不顾及阿凤母亲惶恐地目光,我当时也呆愣住了,因为不知该如何挽回,那时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你妹妹现在在哪座城市,你可以去找他阿?”
大杆子摇摇头,道:“我曾经是试过,可无济于事,又被父亲逮了回来。至于她在那座城市,和你所在的地方不谋而合,和吕家更是,不谋而合。”
“什么?吕家?”刘龙惊讶地看着他,说道,“敢问卖于吕家可是做佣人?”
“呵呵,佣人?”大杆子却又是摇了摇头,“你认为纳闷小的小女孩会是佣人吗?”
“那是?”
“吕家有几位小姐?”
“四位,不会……”
“不错,吕家四小姐可是吕建国亲生女儿?”大杆子看着刘龙的目光变得深邃,眯起眼睛问道。
“不是亲生的,莫不是捡的?”
“不错,就是捡的,哦,不对,是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