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风!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咄咄逼人,莫非,你……”杨世文看向站在一旁地吕琪琪,原本不想动她,后眯起眼睛,说道,“你是喜欢我的四妹,吕琪琪么?”
话音刚落,慕容如风抬眸看着杨世文的眼睛,斜眼再看看身边的吕琪琪,心中呢喃着,你他娘的,骂我就是了,还顺带着自己的四妹吕琪琪,活腻歪了不是?
“我慕容如风行得端坐得正,这凡是婚姻二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双方也必须同意才行!”慕容如风本不想出口伤人,可这由不得他了,只听他又说道,“不像某人,父亲不同意,他偏要硬要在一起,真是可不容易啊!”
吕雅竹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好在有杨世文拦着,才没有冲出去“咬人”。
“是么?竹儿没有听从她父亲的话,那琪琪四妹又何从听过她父亲的话呢?”
语毕,吕琪琪哑口无言,她也忽然想起,吕建国在世时,自己也是任性顽皮,直到后来把宋家的婚事毁掉,然后又不听父亲话,执意要跟刘龙在一起,可如今刘龙又何曾不是杀父仇人,还百般地惦记着他,自己深知罪孽深重,可又能怎样,一切无法偿还。
慕容如风看着吕琪琪失落落地模样,早在一旁担心着,目光愤怒地看着杨世文,恨不得跑过去提起他的衣领,说一句“你个王八蛋,骂我可以,别骂我心爱之人”,可是他不敢,不敢面对与吕琪琪上次的约定的失约。
“杨世文!你别逼我。”
“哦?是吗?”杨世文笑道,“还是你喜欢她,然而她却不喜欢你?这般爱着她,却是爱而不得,我看你还真是可怜呢!”
慕容如风现在恨不得冲出去,给他当头一击,然而,还未等他冲出去,吕琪琪却当面发话:“姐夫,你说的有点过分了,侮辱我名誉也就行了,反倒侮辱一个抗日战士的名声,你也是够了!”
“琪琪……”
“另外,以后你再骂我身边的人,就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姐夫!”吕琪琪加重姐夫二字,嘴角轻蔑地上扬,又拉着如风说道,“如风,咱们走。”
一阵风吹过,整个院子,就只剩下吕雅竹和杨世文相拥而站。
……
慕容如风被吕琪琪拉着往城东走去,他们抄着小路,走过去,哪想小路上穿着破破烂烂衣衫的人们越发的多了起来,纷纷扰扰地看着二位,这里来人本就稀少,可怎奈会有富家小姐富家公子哥往这走来。
这群人不嫌弃自己身上不时窜出的恶臭,拿起小碗往吕琪琪他们这边靠来,口中不时间还念念有词道:“你们行行好,赏口饭吃,我们实在是穷途末路了。”
吕琪琪皱了皱眉,实在是看不下去,正想从腰包掏钱出来,可被慕容如风伸手制止,突如其来的温暖传过吕琪琪心尖,抬头看了看,是乎在问为何。
“你看啊,这里那么多的人,你救的完吗?”慕容如风戏虐地说道,“况且我们还要去城东呢。”
“可是,就这么见死不救,我良心不安。”吕琪琪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行啦,乖乖,等去了城东,回来再说吧?”慕容如风劝阻道。
正准备把吕琪琪带离这个是非之地,他怎么忘了,这儿是流浪者们长期聚集的地方,千不该万不该带她经过这里啊。
忽然一声哇的啼哭声,吵闹着,任由身边的母亲怎么哄也哄不好,打了两下屁股也无济于事,反而哭的更大声。
吕琪琪循声望去——一个老夫人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不停地在哄着他,小孩子却哭得越来越大声,声音穿过人的耳膜,简直是不忍心这么铁石心肠地离开这是非曲直之地。
慕容如风想拉住她,不让她动摇,却被她狠狠地甩开,跑过去,低头看着这孩子,实在是可怜的紧。并蹲下身子,查看着伤势,轻微发烧,这么小的小孩,还发着烧在这荒郊野外,简陋的巷子里,着实令人可怜。
吕琪琪从荷包里掏出两枚大洋,递给老妇人说道:“这位大婶,这有两枚大洋,带着孩子买点吃的吧!”
慕容如风看着吕琪琪此番作为,像是对他自己说:“他们这么可怜,怎么能不管不问呢?”
慕容如风也跟着过去,当初在远处看着这对母女,还不觉得什么,走近了,自己也看得可怜兮兮,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额头,然后神色紧张异常,正欲跑开,却又折返到吕琪琪身边,不知如何开口。
吕琪琪似乎看出他的所作所为,点点头,示意他快去快回,别耽误了行程。
得到了应许,慕容如风终于撒腿跑开,去医院请医生去了。
独留吕琪琪一个人在这简陋的巷子里,照顾着其他人。众人十分地感激她,面对着这群“伤残”,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便把荷包里所有钱分给了他们,并对他们说:“要想活下去,就出去找事做吧,我们吕家布纺正好缺人,你们可以去那儿。”
“可我们什么都不会做,去布纺不是添乱吗?”其中一个明事理的人说道。
“不会,无妨,我们那专门教你们做事的人,学会了,不就又是一技之长了吗?”吕琪琪义正言辞,满腹文涛般说道。
“可万一学不会怎么办啊?不就又成乞丐了?”
“怎么会学不会呢?只要跟着我们的步伐,我们会手把手教你们的,让你们过好日子,不再流落街头,前提是你们必须认真学。”吕琪琪安慰着他们,表情异常严肃,可又透着温柔。
众人交头接耳,觉得这是个好方法,点头正准备应下,忽然来了群不识好歹的家伙,抽着一支烟,大摇大摆地向吕琪琪走来。
吕琪琪对视他的目光,嘴角极为难看的抽搐着,是他!真是冤家路窄啊,又碰面了。不错,正是左福,小名阿福。那个那日侮辱自己的卖国贼,禽兽流氓。当初要不是刘龙在,恐怕今天她还不能这么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吧,可是如今刘龙他……呸呸呸,自己想些什么呢,怎么会又想起他了,他可是杀父仇人啊!
“哟,这不是吕小姐吗?”左福叼着烟吊儿郎当地说道。
“老大,你认识她?”
“岂止是认识,我还接触过她呢!她那雪白的香肩,哟哟哟,真是馋死我了!”左福回忆起那日的情景,边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