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仪提着一口气,等待着男人暴风雨的袭击,哪知对方竟然错开她,直接从房里出去了。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虽说尉迟恒夜是无昼的另一面,可真是让人吃不消。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衣衫,才发现领口的扣子都没有系,完全敞开着。修长的脖颈,深邃的锁骨,白嫩的肌肤,一目了然。安仪扶额长叹,表示心累。现在只怕这个误会,怎么都解不开了。
她刚把衣服整理好,就有四个打扫侍女鱼贯而入。她们各个样貌出色,身材窈窕。有人端着铜脸盆,有人拿着鸡毛掸子。虽然都是神殿里的侍女,却各个气质出众。
几个人进来,便看到安仪站在屋中央。她的手刚从衣领上放下来,经过一夜的发酵,她脖子上的伤痕又扩大了面积,即使有高高的衣领遮挡,依然能露出几个在外人来看很暧昧的痕迹。
有人脸红的错开视线,有人则控制不住鄙夷的嘴脸。有人从她旁边经过,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是的,忍不住撇嘴轻哼了一声。
安仪也是尴尬至极,她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是何其无辜。正想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却被一床被罩从头到尾笼在里面。
对方是砸过来的,虽然不痛,但她整个人往前扑了一下,才稳住脚步。
安仪无声的将被子从身上扯下来,回头便看见一个容貌秀丽的少女双手抱胸,挑衅的看着她。
“自己弄脏的,自己洗。大家都一样,别当自己是大小姐。”
女孩子浑圆的杏眼,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安仪仿佛能听见她的话外之音,连带着骂她也是脏东西。
好事的但没有头脑的先挑了事,看热闹的立马就凑上来。两个本来还在打扫的女孩,悄悄的把视线转移到她们两个的身上,似乎想看看安仪会作何反应。
到这个神殿里侍奉的女子,不是出自穷苦人家,就是抱着接近尉迟恒夜的目的。只不过他这个人向来心冷似铁,不通感情。对那些暗送秋波的妙龄少女,全都视而不见。
从大家来到神殿之后,都费尽心思接近尉迟恒夜,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没见到哪个人成功过。
没人成功,尉迟恒夜态度又冷淡,那些抱着目的来的人,吃多了闭门羹,也就慢慢打消了心思。这种平衡多年没有打破,直到昨夜,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化突然出现,众人一方面嫉妒的同时,也觉得有了转机。但对于安仪这个不怕死,先尝了螃蟹的人,却被众人视作眼中钉。
安仪目光微微扫了一圈,抿唇露出些许笑意。她没有反驳,顺服的蹲下来,捡起地上的被子,卷在手臂上,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贱婢!”安仪听到身后有人小声的骂道。
她停下脚步,提了口气,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那人一眼,这才扭着腰离开。
现在,所有人都误会她爬上了尉迟恒夜的床。她也懒得解释,但是言语侮辱,就有点过分了。
安仪做出那个样子,就是想暗示对方,她现在的地位和她们不一样,只要她在尉迟恒夜耳边吹吹枕边风,她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看热闹的人立马低下了头,装作自己在干活。而那个
口出恶言的女子,脸上的表情顿时不太好了。
安仪轻笑了一下,拿着被子往浣纱池去。
手洗衣服对她来说,不是第一次。可看见满满一盆的厚实的床单被罩,她还是有些望而却步。
刚要动手,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将她叫住。
回头,一个身穿紫色华服,年过半百的妇人在两个侍女的扶持下,走了过来。她看起来慈眉善目,已经生出皱纹的脸颊上,总是笑意盈盈的表情。虽然妆容朴素,但雍容的气质,却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安仪连忙下跪行礼。“拜见清夫人。”
这位老人是前祭司身边的侍女,两人互相扶持走过一生。大祭司死后,她便一直住在神殿里。
清夫人一生都没有所出,据说是当年怀了大祭司的孩子后造人暗算流产,之后就再也不能生育了。而尉迟恒夜算起来是她看着长大的,因为膝下无子,所以一直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尉迟恒夜虽然对她并不亲近,但却十分尊重,可以看出在神殿的地位不一般。
“起来吧。”两个侍女扶她在旁边的石椅上坐下,两人分立两旁。
安仪慢慢起身,站在一边,听候对方的吩咐。清夫人挥了挥手,她身边的两个侍女得令,从安仪毕脚边,拿走了那满满一大盆被单。
两个人走到远处的池子去清洗了,只留下安仪和清夫人两人。
“我听闻,你这两日都宿在夜儿的卧室……”
安仪连忙跪下,立马脑补了电视剧中泼水打耳光,给钱让她离开尉迟恒夜的情节。“奴婢该死。”
“我又没要责罚你,你这是做什么。”清夫人无奈的说。
安仪茫然抬头,看着对方,难道不是这样演的吗?
“夜儿自小孤僻,没要朋友。若是你能入得了他的眼,必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安仪皱眉,她这该不会是要骂她是狐狸精,让她不要独霸尉迟恒夜的恩宠,并且要劝他雨露均沾吧……
“他不是一般的孩子,自小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倒是不关心你的出现是否会影响他的决断,只不过作为一个长辈,想来瞧瞧你罢了,你可切莫多心。”
听完,安仪悄悄舒了一口气。她果然是脑补过了头。
“不知道清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不过我给你一个忠告。无论你之前的主子是谁,你且记住你现在已经是夜儿的人。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二心,定然叫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双一直笑眯眯的眼睛,仿佛突然睁开了。此刻,清夫人脸上哪有半分慈善,眉眼棱角,甚至脸上的每一道细纹,都透着凌厉的气息,不怒而威。
“奴才不知道夫人为何有此想法,但奴才是祭司神殿的侍女,自然不会有二心,还请清夫人放心。”
“你知道便好。”清夫人仿佛松了一口气,看着安仪的目光和蔼了几分。
安仪还是不解,莫不是之前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才叫她如此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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