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儿出身于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因为生活所迫,在扎着羊角辫、流着鼻涕的孩童时代,便被选进宫中,成为侍奉程姬的宫娥。
一个卑微的宫女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成为光耀门楣的人上人,没有特别美丽的姿色,没有高贵的出身背景,谈何容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而唐儿从进宫那一天起,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也没抱任何希望,只是为糊口而已。
她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孩,凭着自己聪明的悟性、超过常人的勤快和谦卑的随和,得到左右上下的喜欢,当然包括程姬在内。因为历史没有留下她的名字,人们喜欢称她为“唐儿”。
“唐儿,给本宫端杯水。”一个贵妇挽着高高的乌黑油亮的发髻,中间穿过一支名贵的碧玉簪,浑身上下绫罗绸缎,穿金戴银,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她不是别人,正是程姬。
“来了。”一个双眼地皮的姑娘,端着一杯散着清香的茶水,身轻如燕来至程姬的眼前,递给程姬,她就是被人们常常挂在嘴上的唐儿。
程姬接过茶杯,呷了一口茶水,眯着眼睛,笑着说:“不凉不热,正合本宫之口。”继而夸唐儿一句:“你干得不错,本宫十分看好你。”
“伺候娘娘是奴婢的本分,奴婢对娘娘可是一心一意,没有任何弯弯绕的心。”得到程姬的夸奖,唐儿脸色绯红,宛若一朵羞涩的花朵,嫣然一笑说:“奴婢虽然脑子不快,手脚笨拙,但奴婢可以通过后天的加倍努力,来达到娘娘的满意,因为奴婢相信勤能补拙。”
唐儿一席得体的话说得程姬心花怒放,白皙的脸展现出桃花般的笑容,不吝夸赞:“多好的姑娘,跟着本宫屈才了,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本宫会提携你的。”
“谢娘娘。”唐儿听了程姬的话,心中一热,不由动了感情,泪珠扑簌簌滚落下来:“娘娘对奴婢好,奴婢将铭记在心,感恩图报。”
主与仆心心相印,息息相通,彼此间的关系发展到休戚与共、水乳交融的地步。
日子一天天飞快的度过,唐儿在宫中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这种日子尽管琐碎,尽管乏味,尽管平淡,但唐儿却依旧在程姬的面前勤快地跑来跑去,见了所有的人依旧说话和和气气,丝毫没有厌倦的意思,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机会总是为有思想准备而且人缘较好的人准备的,正当唐儿平淡无奇当一个普普通通宫娥的时候,一个绝大的绝好的机会来了。说起这次机会,竟然是太子刘启喝醉了,醉醺醺的刘启躺在软绵绵的床榻,突然想起召幸程姬,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春陀,去把程姬找来,本宫要宠幸她。”刘启脸色涨红,额头、脖颈的青筋凸突,噗噗跳动,说明他此时的情绪亢奋而又躁动。
“诺。”恭谨的春陀满口答应,脚步匆匆,来到程姬居住的后宫,说明来意。
不料程姬正好来了月事,不能**。只见程姬难为情地说:“春公公,真是不凑巧,本宫正在见红,难以侍奉太子。”
春陀一拍双掌,跺着脚说:“这可如何是好?太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一不二,金科玉律。”
“不是本宫推脱,实难从命。”
“想想也是。”程姬的话合情合理,让春陀紧皱眉头,陷入深思。片刻,他冷静地说:“能不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两全其美?两全其美?”程姬皱起眉头,嘴里念念有词,当她的目光无意间停在身边唐儿的身上时,眉宇豁然开朗,笑吟吟说:“春公公,本宫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快说。”
程姬指着唐儿说:“唐儿长得不丑,稍微打扮一下,冒充本宫,岂不是两全其美?”
“偷梁换柱,堪称绝妙。”春陀听了程姬的话,紧皱的眉头倏忽展开,倏忽又皱起,叹息道:“绝妙是绝妙,但欺骗太子,其情可诛。”
程姬嗤嗤一笑,胸有成竹地说:“春公公尽可放心,试想太子喝醉酒后,醉醺醺,晕乎乎,孰辨真假程姬?”
春陀想了想,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只好无可奈何地说:“目前只有这个法子应急了。”
在程姬与春陀对话期间,唐儿的脸绯红得像一朵绚丽的朝霞,当他们二人征询她的意见时,她羞答答地说:“这多难为情。”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本宫让别的宫娥去不行。”
春陀善意挖苦道:“又想吃鱼肉,又嫌腥。”
唐儿不好再说什么,道个万福说:“奴婢遵命。”
在程姬的操纵下,唐儿沐浴一番,照着程姬的模样,薄施粉黛,淡描峨眉,把一头秀发挽成高髻,插上一根碧玉簪,套上红色的裙子,款款摆动,又一个活脱脱的程姬展现在春陀的眼前。
春陀感慨地说:“如果不仔细看,真难辨出真假程姬,这真是真真假假难辨分,假做真来真也假。”
看着程姬眼睛里充满鼓励的眼光,唐儿噗噗乱跳的心终于定下来,柔声告别程姬:“唐儿这次豁出去了。”
“妹妹你大胆去吧,出了事,有本宫搂着呢。”程姬热情地拉着唐儿的手,像叮嘱亲妹妹一样,不断地给唐儿鼓劲。
在春陀的导引下,唐儿来到太子刘启居住的东宫,按照宫中规矩,脱得赤裸裸的,被宦官用锦缎裹着,抬进宫中。
果如程姬所料,太子刘启喝得烂醉,看见几个宦官抬进一个女人,也辨不出眼前的女人是程姬,还是唐儿。等宦官出去,他急不可耐地剥去锦缎,顿时眼前出现一个赤裸裸的雪白的美女,
“殿下神武,贱妾领略。”唐儿仰视太子,只见他一张富贵的脸因为酒醉而通红,嘴里喷着一股浓烈的、呛人的酒味。
刘启玩累了,翻下身来,躺在柔软的被褥上,抚弄着唐儿光滑的肌肤,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酣然入睡。
到了第二天,太子刘启也没发现唐儿不是程姬,这件事很快过去,被人们淡忘。
然而,唐儿一度春风,灵犀透入子宫,居然暗结珠胎。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经过春陀禀明太子刘启。
“奴才请罪。”春陀战战兢兢地说。
“何罪之有?”刘启看着春陀,困惑地说。
“殿下赦免奴才,奴才才敢禀奏。”
刘启禀性仁慈,宽容地说:“就依你,但说不妨。”
春陀把程姬来例假,让唐儿来:“皇室又添人丁,这是一件喜事嘛,这说明本宫的穿透力比较强嘛。让本宫看,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听了太子的话,春陀噗的一声,跪在地上谢恩:“奴才不求有功,但求无罪。”
“站起来吧。”刘启摇着头,叹着气说:“本宫连唐儿的模样都记不清,更无论其它。传本宫的意思,把唐儿好生将养,确保胎儿顺利生产。”
“诺。”春陀如释重负,来到唐儿的住处,转达太子的指令。
程姬恭喜唐儿,周围的人也纷纷恭喜唐儿。从此,唐儿被供养在另外一个宫殿。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唐儿竟然生了一个男孩。
想起那个浪漫之夜,太子喜出望外,为这个来到人世间的酒后儿取名“发”。需要大书一笔的是,这个刘发就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的先祖。
母以子贵,唐儿迅疾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娥一跃为姬,由此改称唐姬,但由于她出身寒微,像当初的薄姬一样,得不到刘启的宠爱,包括她所生的刘发,同样得不到刘启的宠爱。
至于成人之美的程姬,先后为刘启生了三个儿子,分别是刘余、刘非和刘端。
后来,刘启又喜欢上贾姬,贾姬为他生了刘彭祖、刘胜两个儿子。
一想起程姬、贾姬和唐姬,三个姬妾的名字在刘启的脑海只是一闪而过,他又摇一下头说:“程姬、贾姬和唐姬三个姬妾虽然贤淑,但朕今天偏偏不翻她们的牌子。”
春陀听了皇上的话,反应敏捷,拖着尖细的嗓音喊道:“皇上要到绮兰殿。”
住在绮兰殿的女主人到底是谁?为何皇上不选择其她的嫔妃,单单对她情有独钟,她究竟有何摄魂勾魄、专宠后宫的魅力?